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腿可以从那么诡异的角度出现?
那是人类的腿吗?叶权只觉得眼前一黑,短暂的眩晕过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你连让我手下留情的资格都没有!”章执虫嘲笑着说。“六井潭出来的?还真是井里之蛙!”
叶权颜面扫地,咬紧牙关,不敢多说什么。
叶尘站在章执虫面前。“章兄果然不愧是我溪湖学宫第一人,只是不知道和那云明比起来,你们两个谁胜谁负呢?”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会去找他的!”章执虫并不想继续留下,也不想和叶尘开战。
同样的,叶尘也不想和章执虫多做纠缠。
六个人擦肩而过,这场短暂的相会,以叶权失去一个铃铛为结束。
有了莫了然新公布的规则,因为失去三个铃铛而被淘汰的人数大大增加。
叶尘带着叶海和叶权四处抢夺落单的人的铃铛,不停淘汰别人。他们在离斋附近遇到了只剩一个铃铛的罗海,此时的罗海正紧跟在张孤桐的身后。
“你们的那位师姐是玄字班的吧,她又不参与此次游戏,罗上师塞进来的这傻子跟着她干什么?难道他想要趁着学宫内一片混乱的时候图谋不轨?”叶海无端地猜测着,他又不认识张孤桐。但是他很看不惯罗海那副臭屁的样子,虽然都是来自东渊,但罗海是罗家锦托了关系塞进来的。
叶尘笑道。“罗海是罗家锦的人,这位张师姐是我同学李栀的女朋友。不久之前,李栀把罗家锦的两个儿子都打了一遍,想来罗家锦让罗海跟着一起来北冥,是想让罗海替他的儿子出气吧!”
“哈?就凭他?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输给了那个李栀,明明修为境界比对方高,却还输的很难看。”叶权冷笑,明显是看不起罗海。
他也不想想,自己刚刚在章执虫面前不是更难看?
叶尘眯起眼睛笑着。“我溪湖学宫的人不能单纯用境界来划分。阳如烈境界一直比淤握奇高,可还不是两次都输给淤握奇?”
“不愧是我家世子,说的头头是道,叶群佩服。”叶尘正在这两个同族面前显露自身涵养,迎面而来的叶群直接出言不逊。
“群哥,你在这干嘛呢?”叶尘知道叶群在这里干嘛,而叶群也知道叶尘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看你们这几个小崽子跑来跑去,好不热闹,不过你们可要留意分寸,万一游戏之中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了。”
叶尘笑笑。“群哥放心吧,诸位上师耗尽心力在盯着我们呢!”
他这句话是在告诉叶群,那些上师现在都把精力放在看顾参与游戏的这些人,没有额外的精力去顾及其他人。
叶群看了一眼听枫阁的方向,伸出手指数着。“现在已经淘汰多少人了?”
“挺多了,不过说来奇怪,有好多人都藏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他们躲到哪去了。中土那位云明,从游戏开始就人间蒸发。太子殿下刘继丰、国士淤握奇、夫子世家子弟刘伴溪这三个人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我们刚刚谈及的那个李栀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据说那个罗海跟踪李栀,可是游戏一开始,李栀就消失了。”
“这还真是有趣,你说会不会那个师弟已经死了,尸体不知道被谁藏在哪里了?”叶群试探性地问着叶尘。
现在四大学宫的人都在这里,就算李栀出了意外,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下的手。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杀死李栀!
叶尘带着警告意味地看着叶群的眼睛。“群哥可不要吓唬我,虽然我和李栀平日里来往不多,可是他可是我们黄字班甲等的优等生,更是你父亲最喜欢的学生。我想他只是躲在什么地方而已。
这人啊,躲起来容易,可是要一直藏住自己的位置,就要小心。如果躲在不能逃跑的地方,一口气被人抢走了三个铃铛,那就是倒霉了。”
叶群也是陪着笑道。“我听说他的确很倒霉,在考核的时候抽签,第一轮遇到了和他关系不错的刘继丰,放水让太子晋级。
第二轮考核的时候又因为惹恼了章执虫,被对方耍计谋,差点降到了乙等。”
叶尘笑道。“倒霉这东西,说不清的。群哥,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这场游戏还在继续呢,时间还有的是,我们几个还要多多抢几个铃铛才有趣。”
叶群让开道路,让叶尘三人离开。目送叶尘的背影,叶群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刚才他在问叶尘,要不要趁着这场游戏的混乱直接杀了李栀。叶尘谨慎的否定了叶群的提议,他先是说李栀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不一定能够将其杀死。然后又反复强调要叶群先用灾厄降头试探一下。
既然叶尘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不会擅作主张。
再说他和李栀也没有什么仇恨,也不是非要杀死李栀。
叶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将房门关好,又引燃了手中一张符箓,一层浅浅的波纹顺着空气将他整个房间包裹住。
学宫为学生们准备的房间都很素朴,一床一柜两桌椅。
叶群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从衣柜之中掏出一张圆形素绢,将其平铺在桌子上面。
随后他又从储物灵宝之中拿出了好几个小罐子。
他一跃而起,站在圆形素绢中心,手臂点来点去。只见一枚金针刺入素绢西侧,一点幽绿色的鬼火在素绢的南侧燃烧,一滩具有粘性的液体在素绢北侧不停蠕动,一棵干枯的树藤爬上了素绢的东侧。
而在中央,是一枚头骨。
那是一只剑齿虎的骸骨,两颗细长的獠牙泛着黑色。
叶群手中掐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咒语并不像是人类的语言,更像是蚊子的低语,更像是鬣狗在磨损自己的牙齿,更像是垂死者的最后一声呜咽。
叶群时而发出悠长的吟诵,时而一声大吼,时而痛哭流涕。
那匹素绢渐渐变成紫色,而那四方器物也在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