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上他的当！小唐是为了江湖义气死的，才不像他说的那样死的无声无息！大哥会记住小唐的好的，我们也会记住他的！”眼看在李栀再三逼问下，夏禧龙哑口无言，他身后一个小弟振臂高呼。

李栀一扭头，目光仿佛一根刺，直接找到了那个替夏禧龙说话的小弟。“原来如此，小唐是你杀的！”

“什么？”那小弟愣住了。“你。。。你。。。你。。。你怎么平白无故冤枉人！”

李栀笑着，眼神却片刻都没有离开那个小弟。“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别人都没说什么，你怎么主动跳出来？还不是你心虚？”

“不是！我只是替大哥打抱不平。”

“人就是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那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那小弟只觉得头晕脑胀，一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回响，鼓吹他说出他知道的真相。“是。。。我们大家凑在一起抽死签，是小唐他自己抽中的，没有人杀他，我更没有杀他！”

“住口！”夏禧龙反应过来，却也没能阻止那小弟说出实情。

李栀笑着，目光闪烁，点在几个看起来意志不坚的人身上。“你们看啊，这就是你们跟着的大哥。你们送命，他来赚钱。”

“你懂什么？这叫江湖义气！”夏禧龙撕破脸皮，也懒得和李栀伪装，反正现在围着的不是他的小弟，就是李栀和淤握奇。

李栀拍拍手。“不错不错，你这是打算承认你受了别人的指使，故意栽赃淤握奇了？”

“这里这么多人，我们说他杀了人，他就是杀了人。你就算知道这是我们故意设计你们，你又能怎么样？”

“杀了你们呗，还能怎么样。”李栀笑着，说出了一句和他平日作风极其不符的话。

淤握奇等人震惊了，陆双则很兴奋。“看吧，我就说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夏禧龙倒抽了一口凉气。“哈？你说杀了我们？杀了我们这一百多人？你如果杀了我们，你怎么善后？”

“我想你们忘了我的自我介绍，我能够铸造天阶神兵。你们知道一柄天阶神兵价值多少吗？上千枚灵石！你们觉得，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值不值千枚灵石？”李栀也许是怕他们不信，干脆让张孤桐将曲水剑拿了出来。

这纯粹是多此一举，就算他拿出了曲水剑，这些市井无赖又有谁能看出这把天阶神兵有什么奇特之处？

“你在骗我们吗？区区一把破剑，怎么可能价值千枚灵石？”

“灵石。。。那是什么？”

“我听说过，好像一枚灵石价值上百上千枚金币。”

“哈哈，别说金币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两银子。”

夏禧龙咬着牙。“就算你是铸剑师，但你在北冥杀了人，难道就不用付出代价？”

“也许，真的不用。”李栀笑了，笑容之中透露着猖狂和自信。“你们的确没有认真听，我不仅是铸剑师，我还是英豪。如果把你们都杀了，我和国士沆瀣一气，说你们是血圣教余孽，谁会替你们出头？”

百多名无赖已经开始动摇，他们之所以敢聚集在一起，跟着夏禧龙陷害淤握奇，就是因为夏禧龙和他们说过，淤握奇身为国士一定会爱惜羽毛。

但现在有一个现实摆在他们面前，一旦他们都死了，那事情的经过就只能从淤握奇和李栀的口中得到还原。

到时候李栀他们给这帮无赖安上一个血圣教余孽的罪名，他们真的死了就是死了。

说不定，因为剿灭了他们，北冥皇室还会嘉奖李栀和淤握奇二人。

夏禧龙色厉内荏地挣扎着。“你不要妖言惑众！如果我们真的都被你们杀光，会有人替我们诉讼的！”

“哦？那我就一力承担杀光你们的罪名就是了。反正不管怎么看，淤握奇都是没有动手的。大不了到时候我就承认是我杀了小唐，也是我杀了你们。北冥皇室会拿我怎么样？驱逐我？还是杀了我？

我不妨告诉你们，我曾经对胡家铺子和夫子林都有恩，他们这两大世家不会允许北冥皇室杀了我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将我驱逐，让我离开北冥。

前面我已经说过了，我是铸剑师，还是一名杰出的铸剑师。如果我离开北冥，尤殿的止戈坊会迫不及待接纳我。

对我而言，杀了你们最坏的结果，就是去尤殿止戈坊当一名铸剑师，衣食无忧。

而且多则十年，少则五年，你们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又可以光明正大回到北冥。

说实话，杀了你们，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坏处任何影响。我是修士，你们应该知道修士视生命如草芥。更何况我是一个有恃无恐的修士。”

淤握奇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因为他担心闹出人命后的连锁反应。可在李栀三言两语之中，就算将这一百多个无赖都杀死，也没什么影响。

当然李栀并不是真的要杀光他们，他在讲道理，他只是要让这些无赖清醒地认识到，李栀要杀他们，轻而易举且毫无负担。

只有他们处于恐惧之下，才会反思自己做这件事的后果和代价。

“你们应该庆幸，我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虽然我杀光你们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我不会优先考虑这样做。我还是很仁慈的，你们这里一共一百零三个人，我给你们一百零四枚金币，其中一枚用于厚葬这小唐，剩下你们每人一枚，今天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你在打发乞丐吗？我们道上混的，可不会被你轻易收买！”夏禧龙屈辱地想到了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李栀他们当时也是想用钱摆平他们。

李栀笑道。“不为了钱，你为了什么啊？难道是为了阴谋陷害国士和太子，然后帮着你的主子顺利上位？这样说来。。。你难道是。。。”

“不是！我和安息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在李栀目光的逼迫下，夏禧龙下意识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