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帝麟天还想说什么,可是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帝麟天瘫倒,有气无力哀求道,“姑姑啊!我快饿死了,你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
“不能!”谁料,姑姑居然拒绝了,“且不说你无权吩咐我,就算我愿意,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吃的?”
“不会吧!”帝麟天仰天悲哀,悲苦伶仃,哀怨连连,“难道天要亡小爷吗?”
看着帝麟天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肚皮,许是良心发现,许是于心不忍,许是
总之,姑姑算是松口了,向前摇了摇右手腕,“行啦行啦!说吧,什么能吃?我给你弄。”
“噢”帝麟天这才消停下来,侧卧聆听。
这大晚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的,也只能找找野味了。希望运气好点吧。
不一会儿,帝麟天鼻尖慎入一股香气,眨眼后才发现姑姑学着自己的姿势侧卧在地,还在他正对面,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现?太诡异了吧?
姑姑开口问道,“你在干嘛?”
对啊!真是笨死了。她那么厉害,听觉一定很好吧。帝麟天说道,“呃,姑姑啊,你有没有听到一些什么野兽的动静啊。”
生怕姑姑不懂似的,帝麟天用指头在地上比划着。
姑姑白了他一眼,呼出的空气都释放一股灼热,“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失忆了吗?瞧不起我吗?”
心里倒是诚实嘀咕着,还真没印象。
没办法,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能杠起来。只能哄一哄,这是帝麟天学到的生存法则之一。
帝麟天迎着她吃人的目光说道,“姑姑啊”
“嗯?”
“你生气的样子,好酷噢。”
姑姑脑袋微仰,食指在帝麟天额头上弹了弹,气消展笑道,“你什么都不行。不过,说话还算中肯。”
冰凉的触感令帝麟天打了一个寒颤,方才若是不说好话,会被暴打吧。
反应过来,姑姑已经消失不见。
帝麟天深深叹了一口气,乘着凉风,望着暗蓝色的夜空,心中感慨无限。
是啊!终于出来了,离开了生活十七年的家。有不舍,有后怕,有期待。
我该何去何从?我爹娘是否安在?我是否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帝麟天心里很迷茫,不知为何,他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问过星绝空,星绝空却遮口不答。
常年的孤独令帝麟天感悟了一条准则——要想了解更多的事,就要站得高。只有高到别人只能敬仰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喂,小帝,发什么呆呢?”一声娟铃委婉的声音穿插于帝麟天的双耳,犹如水波荡漾般,荡其一阵阵涟漪,在其脑海拨动心弦。
莫名的,帝麟天落泪了。小帝?小弟?弟?四弟?好像有谁这么叫过?
“你,你怎么哭了?”看着泛着流光的泪线,姑姑心软下来。蹲下身子,撕了一块衣袖,在其眼角垫了垫,“乖,不哭了哦。”
连眨几下眼,帝麟天哽咽了一下,“姑姑,我没事,只是有点难过。”
姑姑难知其味,指着旁边命绝的红色物体,“别难过了,喏,给你抓了只母狐狸。”
“真的,啊哈哈。”
伤心之时男儿泪,一有吃食心飘扬。
“哄”篝火燃气,帝麟天兴奋地架起母狐狸。这等上乘野味,光想着就让人流口水,亲自烘烤,别提多兴奋了。
姑姑满不在意地在一旁把玩着芦苇杆,仿佛把它当做了宝贝。
良久,肉香阵阵,狐狸肉烤得焦黄里嫩,帝麟天自顾自吃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完全没讲究什么斯文之道,更没有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大美人。
“盯”姑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帝麟天,娇嫩嫩的唇瓣瘪了起来。
许是感受了她的目光,帝麟天有理有据说道,“喂,姑姑,你不是不饿吗?”
这么小,都不够我吃呢。反正你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还能跟我抢不成。
“盯”姑姑没有说话,继续盯着。
“好啦好啦,给你一个香腿。”帝麟天浑身不自在。
犹豫了一下,姑姑还是接过了。心觉帝麟天误会了,我看的是你好不好,谁稀罕吃狐狸精?
不过也不能否认啊,不然他还不得蹬鼻子上脸,嘚瑟起来。
姑姑轻轻的,缓缓的,咬了一口。一股暖流充斥口中,食欲勾起。不顾形象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别说,看美人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说起美人,姑姑如今少了仙气,实属遗憾可惜。
帝麟天小心试问道,“姑姑,你身上怎么没有那种气体了?就是那种飘飘然,虚幻且真,白雾一般的东西。”
姑姑摇摇头,有些气恼道,“不知道,都说忘了。我连自己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记得这些?”
吃了就睡。有姑姑在,帝麟天没有顾虑地抱着包袱躺地而睡。
姑姑望着夜空,目光朦胧,似乎也如帝麟天般迷茫。
睡梦中,帝麟天感觉被盖了厚厚的人形棉袄吗?嗯!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真不错。
清晨,稍凉的晨风吹拂草地,缕缕斜阳照耀大地。
帝麟天鼻子一阵痒痒,睁眼间才明白,原来姑姑正拿着芦苇杆给他挠痒呢。
没有计较,帝麟天起身道,“姑姑,早啊。”
不领情地,姑姑吩咐道,“蹲下。”
“哦”帝麟天背起姑姑,朝着小树林外走去。
走了不多时,这次回头间,发现姑姑手中没了芦苇杆,有些遗憾地问道,“姑姑,我的芦苇杆呢?”
姑姑俯视道,“扔了。”
“什么?”帝麟天脚步迟缓下来,一阵失望的,“那可是我的宝贝,你怎么没说一声就扔了,我还有用呢。”
“怎么?你还想给其他人用?”姑姑质疑地目光扫视而下,“说,以前给谁用过了?”
“唉没有,你是第一个!”帝麟天不满嚼嘴道,“本来我还指望用它来救世济民呢,都被你毁了。”
帝麟天那根芦苇杆可不简单,那是他找遍麟州城,走山访野,从数万根芦苇杆中精挑细选。九分运气一分福气,才找到的这么一根芦苇杆之王。
金黄色,硬度强,韧性好,气味好,最重要地是跟他一样帅。
不知道帝麟天的不舍,姑姑浅笑嫣然,“这还差不多,我可是很纯洁的。要是你给别人用过,我一定杀了你!”
帝麟天习惯了,这家伙怎么总是学我?无奈之下,继续上路。
很快,帝麟天两人走出了小树林。
前方有个稍大的城镇,两人满心欢喜。
走到时,已经到了响午。这是一个中型城镇,比麟州州还要大得多。
镇门口,帝麟天迈开一脚。突然觉得不妥,扭头说道,“姑姑,要不你还是下来一下吧。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吧?”
姑姑看了一眼前方,窸窸窣窣地人影来往。但每一个人,不管男女,总是盯着她看。她也觉得不自在,目光煞煞,“他们该死。”
帝麟天小腰一疼,心叫不好。快步跑开,转眼间来到一个隐秘的乱石堆里。左瞧瞧右看看,没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放下姑姑,帝麟天为了无辜老百姓,顶着生命危险苦口婆心说道,“姑姑,你是个大美人,能不能别随便杀人。”
心有不悦,姑姑瞪眼道,“哼,他们占我便宜,难道不该杀吗?”
帝麟天以退为进,“那是姑姑你太美了,人家情不自禁,情有可原嘛。连我这么纯洁的人都忍不住被你吸引,更何况他们那么不纯洁的人。”
姑姑语气稍缓,“哦?是这样吗?”
“当然啦!”帝麟天点头肯定道,“要不,姑姑,你蒙个脸?”
也只能这样了吧?看她的样子,铁定受不了那么多人的目光的。
静静地看了帝麟天好一会儿,姑姑抿嘴一笑,“不用了,记住你的话。”
帝麟天疑惑道,“呃!什么话?”
姑姑没有回答,只见她抬起洁白如玉的右手。白光萦绕间,一只金黄色的,中指般宽的手镯显现出来,递给帝麟天道,“把它戴上。”
“呃?这是什么?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我戴?”一边问着问题,帝麟天把手镯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回过头时,帝麟天一慌,“诶姑姑,你在哪?别吓我啊。”
眨眼间,姑姑居然没有踪迹了,可把帝麟天吓了一跳。
姑姑突然道,“我在这里。”
“呃?在哪儿?”帝麟天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啊?
姑姑生气了,“笨,我在你手上。”
“什么?”帝麟天抬起双手,左看右看,定眼于手镯上,倒吸一口凉气,“姑姑,莫非你在手镯里面吗?”
“废话,这不明摆着吗?”姑姑好没气解释道,“这叫空间手镯,我这个还是顶级的。空间广大,不仅能存物,连人都能装进去。”
“真的?”帝麟天惊喜间好奇道,“我能进去吗?”
“不能!”姑姑否定道,“此物认我为主,仅凭我的意愿装物装人。”
“噢!”帝麟天难免一阵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