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点头表示同意,又说:“先把那正殿那两个孩子安顿好吧。”
还没等我们把话说完,后院的小佛堂里就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随即便传来一阵经文声。
保安见状,立马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也开始念起了经文。
没多久,那经文声就停了下来,而保安此时一口鲜血喷出,难受地捂住心口。
我和二爷连忙赶过去,保安说道:“我没事,佛堂前设下的咒术已解除,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猴头鬼佛的真身就在里面。”
我有些担忧,问道:“你能行吗?要不要休息会儿?”
保安摆摆手说:“不要紧,先进去再说。”
我和二爷扶着保安,往小佛堂走去。
刚到门前,那种钻心的疼痛感再次袭来,我捂住心脏,跪倒在地。
二爷一把将我拉了回来,大吼道:“你在干什么?”
我回过神来,只见二爷和保安站在离小佛堂较远的位置站着。
我疑惑地看着二爷,说道:“怎么回事?”
二爷说:“你一个人直直地往里面走,我们喊你都没反应。”
我指着保安说:“不是他让我们一起进去的吗?”
保安走到我的身前,从包里拿出刚才救刘福的那个牌子,放在我的额头上,念着经文。
见没有什么异样,保安开口道:“还好,邪气没有入体,可能只是被刚才小佛堂里的经文声给迷住了。”
突然,那小佛堂的大门瞬间打开,一大股黑气一涌而出。
保安大喊一声:“快闪开!”
我们纷纷朝两旁散去,黑气迅速在一起,形成了那尊猴头鬼佛,悬停在半空中。
二爷将我护在身后,说道:“牧之,快试着请钟馗。”
我焦急道:“怎么请啊,我不知道能不能请下来。”
二爷喊道:“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我立即拿出五令旗,脚踏罡步念起了请神咒。
一套动作完成后,我竟没有请下任何一尊神来。
此时,猴头鬼佛迅速涌向我,对我念了一连串的经文之后,我眼前顿时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我清醒过来,我竟发现我来到了井底,此时,保安浑身是血,像是变了副模样似的,死死地掐住二爷的脖子。
我赶紧上前阻止,保安立即转头,双眼通红地瞪着我,下一秒,他就张开大口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将我压在身下,嘴里不停地念着咒语。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我吃力地结了个八卦印对准保安的胸口处,口中念道:“甲子护我身,甲戌护我形,急急如律令!”
一声令下,保安瞬间弹开,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趁现在,我赶紧将倒在地上的二爷扶起来,大喊道:“二爷,你怎么样?”
二爷缓缓睁开眼睛,指着保安对我说:“鬼佛在他身体里,去帮他。”
保安不停挣扎,嘴里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我将耳朵贴近。
保安艰难地说了一句话:“背包!”
我打开保安身旁的背包一看,里面有一把匕首。
我将匕首拿出来,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保安艰难地朝我爬过来,将自己的喉咙对准匕首猛地扎了下去,一股温暖的液体顺着我的手流了下来。
我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颤抖地喊了一声:“大叔!”
可保安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我靠近。
“请钟馗!”二爷大喊一声。
我立即站起身来,闭上眼睛念起了请神咒。
当一股暖流窜进了我的体内时,我知道,这一次成功了。
我转过身去,半空中悬停着一团黑气,正是猴头鬼佛的形象。我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把巨大的长剑。
只见我抬起手中的长剑,对准猴头鬼佛轻轻一挥,一道剑光从猴头鬼佛中央劈开。
黑气迅速散去,祭坛上那尊猴头鬼佛的真身也随之被劈成了两半。
一切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我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看着旁边保安的尸体,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二爷拖着受伤的身子艰难地朝我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看向二爷,扑到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二爷抚摸着我的头,说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等我情绪缓和了一些,我便和二爷将保安的尸体抬出了井底。
到了正殿,就看到黑娃和刘福已经醒了,见到我和二爷,黑娃赶忙跑过来,抱着我,哭喊道:“张牧之,我以为我又要再一次见不到你了。”
我拍了拍黑娃的背,说道:“没事了。”
刘福低着头,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们。”
我说:“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尊邪神。”
黑娃指着浑身是血的保安,惊恐道:“大叔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保安的尸体,更咽道:“大叔他死了。”
黑娃一听,双眼圆瞪道:“怎么会这样?”
二爷走过来,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离开之前,二爷让我们捡来了很多干草,堆在破庙的周围,然后,二爷点燃打火机,扔进了干草堆之中。
干草瞬间被点燃,不一会儿,熊熊大火就将整个破庙包围。
就在此时,我隐约又听见了经文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
二爷说,保安有一个心愿,就是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埋在破庙附近,这样,他就可以永远陪伴着他的儿子长眠于此。
因此,我们为了完成保安的心愿,便在破庙附近找了一块地,将他的尸体安葬。
祭拜之后,我们几人便码头方向走去。
坐在船上,我问二爷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井底。
二爷说,那时候我被猴头鬼佛附身冲进小佛堂之中,将猴头鬼佛的真身拿了出来,然后便跳入了井底。
他和保安为了阻止我,也一并跳入了井底。
而我当时就像发疯一样,拿起祭坛上的锥子扎向了保安,还好保安懂东南亚的术法,将附在我身上的猴头鬼佛引入了他的体内,我才清醒了过来。
听完之后,我沉默了,没想到保安竟会拼了命来救我们。
黑娃听后,抽泣起来,说道:“保安大叔真是一条好汉,张牧之,保安大叔死了,我们也不能为他再做些什么,这样吧,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祭拜他吧。”
二爷摸了摸黑娃的脑袋,说道:“我们黑娃也长大了,懂得感恩了。”
黑娃“哎哟”一声,摸了摸头上的伤口,焦急地对二爷说:“二爷,我会不会破相啊?”
我白了一眼黑娃,说道:“你不总是说有疤才是真男人的标志吗?”
黑娃说道:“那不一样好吧,我长得这么帅,额头上留个疤多难看啊!”
二爷笑了笑,说道:“放心吧,等回家之后,我给你施个法,保证你一条疤都不会留。”
黑娃一听,惊喜道:“真的?那太好了!”
这时,刘福在一旁正经地说道:“张牧之,黑娃,谢谢你们,以后你们来祭拜保安大叔的时候,也把我带上吧,这件事因我和任飞宇而起,现在任飞宇死了,要不是你们,我怕是已经死了。”
黑娃将手搭在刘福肩上,开玩笑道:“行啊,刘福,等回去之后请我和张牧之好好撮一顿啊,我感觉这几天我又瘦了,得补充补充营养。”
刘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必须的,你们两个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妈,说不定她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钱呢!”
黑娃一听到钱,眼睛瞬间就亮了,正要说什么时,我打断道:“别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了,免得他们担心。”
刘福挠了挠头,说道:“可是,不告诉她的话,我拿不到钱啊,怎么请你们吃饭呢?”
我说:“吃饭嘛,学校食堂就行了,不用那么破费。”
。
我们几人就这样一路上聊着天,踏上了回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