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娃回到家,准备了一些需要的东西之后,就拿着这两千块钱,去附近的川菜馆大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没多久,香蓉就回来了,她对我说:“我去查过了,冯松的阳寿早在三年前就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多活了三年。”
我一听,惊讶道:“三年前就该死了?”
香蓉点点头,说道:“当年无常二爷勾了他的魂,可他却从地府跑了出来,到现在的府都没找着他。”
我皱眉想了想,对香蓉说:“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香蓉有些担心得说:“小心点儿,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我点头答应后,香蓉便回到了符纸中。
怎么还有这么怪的事,阳寿已尽的人魂从地府跑了,还多活了三年,现在尸体又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八点半了,我便拉着黑娃打了辆出租车,前往市区的殡仪馆。
殡仪馆门口,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女生,穿得跟非主流似的,刘海都快遮住眼睛了。
最让我看不下去的,还是她那小粗腿居然还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裤袜,我的天,简直没眼看。
我和黑娃站在殡仪馆门口,等着刘姐的女儿,这时,那非主流胖女生走了过来,问道:“你俩是不是来处理我爸的事情的人?”
我问道:“你爸是谁?”
非主流胖女生说:“我爸是冯松。”
不会吧,这非主流居然就是刘姐的女儿!
还没等我说话,非主流胖女生就说:“我告诉你啊,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你们要想骗我妈的钱,门儿都没有!”
黑娃在一旁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道:“你爱信不信,一会儿要是看见了什么你别叫就行了。”
非主流女生瞥了一眼黑娃,说道:“你俩多大的年龄啊,在这装大师。”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办事不需要看年龄,赶紧进去吧,别耽误事儿。”
刚准备进入殡仪馆,非主流胖女生叫住了我们,“还不知道你俩叫什么名字呢,一会儿要有事,我不可能叫你俩‘喂’吧,我叫冯西西,你俩呢。”
冯西西,疯兮兮,真是人如其名啊,我说:“我叫张牧之,他叫宋明宇,你叫他黑娃就行。”
冯西西上下打量了一眼黑娃,说道:“真的够黑。”
黑娃还想说什么,被我阻止了,现在没工夫在这儿和冯西西废话,先去灵堂看看再说。
殡仪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只不过地处偏远,难免会感觉有些阴冷。
在冯西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冯松的告别大厅,发生了这样一件怪事,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有一些翻倒的桌椅,地上还有许多瓜子花生壳还没来得及收拾,看得出来,当时有多慌乱。
大厅的中央是放置遗体的透明冰棺,每个来吊唁的人都可以看到死者安详地躺在冰棺里,不得不说,殡仪馆就是比农村随意搭的灵堂讲究多了,花圈摆放也是有要求的,烧纸上香都有固定的位置。
“怎么?看出什么来了吗?”冯西西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了殡仪馆里面放置遗体棺材的地方。
棺材里面已经铺上了棉被,还有一些陪葬的金饰,我问冯西西:“当时你爸遗体不见得时候,你在场吗?”
冯西西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在外面招呼客人,是我妈在这里和工作人员交涉事情的。”
我说:“我的意思是,你亲眼看见你爸尸体跑了吗?”
冯西西说:“我当时确实看见一个穿着寿衣的人从殡仪馆跑出去,但我不确定那就是我爸。”
看冯西西的样子,像是一点儿都不关心他爸的死似的,一直都在埋头玩儿着自己的手机。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管,便问:“听你妈妈说,你们当时请了道士来做道场,那道士在哪儿啊?”
冯西西收起手机,问道:“你找那道士做什么?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问:“怎么这样说?”
冯西西冷笑一声,说道:“他看我的眼神不正常。”
我心想,你这打扮穿进殡仪馆里,换谁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你。
我说:“你就告诉我能找到他吗?”
冯西西说:“他应该还在殡仪馆,我去找他吧。”
我和黑娃坐在大厅里等待着,大厅中央的正上方,还挂着冯松的遗像。
这时,黑娃突然瞪大了眼睛,身子一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手指着前方,大喊道:“动了!”
我上前去把他扶起来,笑道:“什么动了啊,坐个凳子也能摔跤,真有你的。”
黑娃揉了揉眼睛,指着冯松的遗像说道:“刚才冯松的眼睛动了!”
我转头看了看遗像,黑白照片上,冯松面带微笑,没有什么异样,我说:“你是不是眼花……”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大厅里的灯突然熄灭,四周顿时一片漆黑,好像整个殡仪馆都停电了。
我摸出手机,点亮手机屏幕,照着大厅,黑娃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坐在凳子上,四处打量。
突然,冯松的遗像“啪”的一声掉了下来,黑娃吓得一激灵,哆哆嗦嗦地说道:“张牧之,这……这……这不正常啊。”
我皱眉道:“有啥不正常的,不就是停电吗。”
黑娃说:“刚才我真的看见冯松的遗像上的眼睛动了。”
这时,我隐约看见大厅门口站着一个人,她低着头,肩膀不停地抖动,好像在抽泣。我下意识喊了一句:“冯西西,是你吗?”
可下一秒,那人竟迅速朝大厅后院供香的位置跑去。
黑娃拍了拍我,说道:“张牧之,冯西西在哪儿呢?”
我问黑娃:“刚才门口站着的那个人你没看见?”
黑娃摇摇头,说:“没有啊,这阴森森的,你可别吓我啊。”
我让黑娃在大厅里坐着,我独自往大厅后院走去,发现后院除了几个纸扎人以外,连鬼影都没有。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吗?当我转头的一刹那,一个纸扎人正站在我面前和我对视着。
这给我吓了一大跳,我将纸扎人放到一边,正当我准备回大厅的时候,就停在我身后传来一阵嘶哑的男人声,“我没死,不要烧我。”
这句话,不是刘姐当时听到冯松说的吗?
“张牧之!快过来!”黑娃大喊一声。
我赶紧跑回大厅,只见大厅的花圈莫名其妙烧了起来,黑娃正拿着衣服不停地扑火。
我也脱下外套走过去帮忙,可这火不仅没扑灭还越烧越大了。
我见扑灭不了,便拉着黑娃准备跑。
就在这时,来电了,同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喊道:“你俩给我闪开!”
我和黑娃转头看去,是冯西西,她正拿着灭火器跑过来。
我俩立刻闪到了一边,在灭火器的作用下,花圈的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冯西西放下灭火器,叉着腰对我和黑娃喊道:“你俩在干什么?想烧了我爸的灵堂啊!”
黑娃喘了口气,说:“胖姐,我要说那花圈是自己烧起来的,你信不?”
冯西西怒道:“你觉得呢?算了,不跟你们计较这个,吴道士来了。”
冯西西身后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这男子的打扮浑身上下都写着一个专业!一点儿都不像一般做丧葬法事的师父。
吴道士看了看我,说道:“你一个小娃儿,找我有什么事?”
我对吴道士拱了拱手,说道:“小辈名叫张牧之,是受刘姐之托才来了这里,想请问老师父这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道士冷哼一声,说道:“你问这个来有什么用,你能做得了什么?”
冯西西在一旁说道:“哎呀,吴道士,你赶紧说嘛,我还有事情了,别耽误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