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黑娃问我:“张牧之,你刚才一直对着镜子说话,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呢?”
我解释道:“太阴君的真身哪能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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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那太阴君长什么样子啊?”
我说:“跟神像差不多。”
黑娃惊讶道:“不会吧,塑雕像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太阴君长什么样子呢?”
我斜眼看着黑娃,说道:“道教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没人见过太阴君的样子呢,画一幅画像,让雕刻师傅照着雕刻不就行了吗?笨!”
黑娃一拍脑门,“对啊,我咋就没想到。”
回到家后,我把刚才在道观里干娘给我说的话告诉了二爷和顾乾川。
有了胡百月护着我,他俩放心不少,当听到我明天要遇见东北弟子的时候,顾乾川神色略显惊异,转头看着二爷,说道:“老张,那个东北弟子会不会是……”
二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要真是他的话,那就太好了。”
我忙问道:“会不会是什么啊?”
二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们现在也不太确定,总之明天你就知道了,就不要再问了,睡觉去吧。”
他俩说话总是神神秘秘的,把话说明白一点有那么难吗?对于我这种有强迫症的人来说,听话听一半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但我也知道,不论我怎么逼问,二爷和顾乾川要是不想告诉我,他们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问了也是白问。
算了,还是回房间睡觉安逸一些。
这一夜,我既没有做梦,脑子里也没有杂七杂八的顾虑,睡得特别的踏实。
今天是周末,我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坐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后,便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嗯,好香啊!”
一股香喷喷的卤肉味飘进我的鼻腔。
“呵,你小子鼻子还挺长啊。”顾乾川此时正端着一大盘卤猪蹄走出厨房。
我咽了口唾沫,赶忙跑到餐桌前,伸手抓起一块猪蹄就往嘴里送。
二爷见状,皱眉瞪着我,“没礼貌,两个老的都还没动筷子,你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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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咧嘴嘿嘿一笑,说道:“哎呀,二爷,都是一家人讲究那么多干什么,我在外面注意点儿不就好了吗?”
顾乾川在一旁说道:“老张啊,你就让他吃吧。”
“你们居然吃独食,都不叫我!”
黑娃气呼呼地走过来,也伸手抓起一块猪蹄吃了起来。
二爷叹了口气,指着我俩对顾乾川说道:“你看看,又来了一个不懂礼貌的,这两个臭小子,真是……”
顾乾川说:“你就行了吧,有这么两个娃儿陪着你,多好啊,不像我,居无定所的。”
我边啃着猪蹄边说道:“顾叔,干脆你也住在我们家吧。”
顾乾川转头看着我,问道:“哦?你真这么想啊?”
我点头道:“对啊,顾叔你要是来了,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和二爷的。”
听我这么一说,顾乾川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孝顺的好娃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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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人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放松了,兴许是因为干娘给了我们指引吧。
吃过午饭,黑娃回到房间继续睡觉,我没什么事情可做,便拿出了《三清札记·译继续学习。
奇门篇我也学了有些时日了,其中的预测篇我已经掌握了一二,于是,我准备找个人先试验一下,这个人不用说,肯定是黑娃了。
我走进黑娃房间,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赶紧的,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事情?”
黑娃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你就说吧,我帮你算一算。”
黑娃迷迷糊糊地说道:“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发财。”
我瞥了一眼黑娃,说道:“这个有点儿遥远,不好判断,这样,你告诉我一件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看看我能不能算出来。”
黑娃想了想,说道:“我之前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就算这个吧。”
我皱眉道:“你要让我找东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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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娃点头道:“嗯,算吧。”
我看了一眼时间,随后我便拿出白纸开始起盘,现在是下午两点,干支便为庚寅年,丙戌月,甲午日,辛未时;空亡为午未,午未,辰巳,戌亥;九星为八白,三碧,九紫,二黑。
阴遁六局,旬首为甲子戊,月将为卯,寒露上元;直符天心落三宫,直使开门落八宫。
吉格为三奇升殿九宫;凶格为六仪击刑四宫,六仪击刑三宫。
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整个遁甲盘,考量了吉、凶格局,每宫的星、门、神、奇仪的组合关系之后,很快就判断出此盘整体为吉,但黑娃是想找寻东西,这恐怕就会让他失望了。
“怎么样,你算出来了吗?”黑娃凑过来问道。
我放下笔,说道:“算出来了啊。”
黑娃惊喜道:“那你快告诉我结果啊。”
我说:“你丢的应该是一条链子之类的东西吧,在正东方向丢的。”
黑娃一听,双眼圆瞪着,惊讶道:“我靠,张牧之,你也太神了吧!那你快说说,我还能不能找得回来啊?”
我摇头道:“恐怕已经损坏,找不回来了。”
黑娃表情瞬间沉了下去,叹了口气坐在了床上。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黑娃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甲,说道:“那条手链是王琳琅留给我的纪念品,前天晚上我们去理发店的时候跑丢了,她转学了,我们俩联系本来就很少,现在她送我的东西还丢了,真不知道以后她问起来,我该怎么解释。”
我算了一下学校对街理发店的方位,正是属于正东方向,看来我第一次用奇门遁甲测事还挺准的。
我拍了拍黑娃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王琳琅性格那么好,她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黑娃抬眼看着我,问道:“对了,张牧之,你现在预测术那么厉害,能不能算算我和王琳琅以后的事情啊。”
这件事情二爷早就算过了,而且还特别强调让我不要告诉黑娃,所以我便说:“这事儿太远了,我只能说你们俩有缘,至于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黑娃耸耸肩,说道:“哎,说得也是,算了,我现在还是先跟着你学点儿皮毛,要是以后我能跟王琳琅在一起,就可以保护她了。”
我调侃道:“啧啧啧,真是一个好男人啊,鸡皮疙瘩都给我弄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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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我继续研究着《三清札记·译,直到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我才叫上黑娃一起出了门。
干娘只说在今天酉时往北面走就能遇到那个东北弟子,但却没说那人长什么样子,那我怎么知道我遇到的人是谁呢?
我和黑娃一路走一路看着路过的行人,约莫走了二十来分钟,黑娃抱怨道:“张牧之,我们这是要走多久啊,咋还没遇到那个东北弟子?”
我说:“干娘说了会遇到就肯定能遇到,别急嘛。”
“抢劫啊!快抓住他!”
一个大娘惊慌的喊叫声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和黑娃立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怀里抱着红色的皮包拼命往前跑,而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在追他。
当瘦小男人就快跑到我们跟前时,我对黑娃大喊一声:“快,拦住他!”
说着,我就顺手拿起路边的广告牌朝瘦小男人打去。
瘦小男人吃痛瞬间倒地,黑娃趁现在将他压在身下,喊道:“孙子,你跑啊!”
这时,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也跑了过来,从瘦小男人怀里夺过红色的皮包,指着他说道:“哎妈呀,老子第一天来,就搁这儿碰到抢劫的。”
听他说话的口音,我顿时一惊,这不正是地道的东北口音吗?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他高高大大的,五官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是个标志的大帅哥。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特殊的气场,我敢肯定,这人就是干娘所说的东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