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陆路一把推开了房门,在玉玉和九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路一把抓住了九红的肩旁,急切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我,我说你...你好像变了,有点不像之前那样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陆路,九红呆呆傻傻的看着陆路,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陆路依然紧紧的抓着九红的胳膊。
“我...我我...”九红被陆路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陆路抓的。
“呦,我的小陆大人啊,你可轻点,都弄疼九红妹妹了,九红刚刚还说你帅气逼人呢,尤其时审问我的时候,那真是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啊。”
一旁的玉玉多少也有一些尴尬,毕竟在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到了,就算青楼女子也有点......
但玉玉不愧是在青楼里面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手,见过的风浪也多一些,虽然尴尬,但还是比九红要镇定一些的。
只见玉玉晕红着脸,一开口就夸赞陆路帅气与才气,可以说是直取陆明远不经夸这一命门。
但现在眼前的并不是陆明远,而是陆路,所以对于九红的马屁,陆路并不感冒,而是继续追问道。
“也不是这句,是上上句。”
“上...上上一句,说...说...说我想成为你的小妾。”
此时的玉玉,眼波流转,粉颊晕红,七分娇羞,三分喜悦,当看到陆路看向她时,那妩媚的眼神又躲向了一旁,随后又偷偷的瞄向了陆路,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
“呃,也不是这句,是什么狗,狗狗剩的那句。”陆路有些吃不住玉玉那火辣辣的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是,你是说张二狗么?”这时九红怯生生的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张二狗,你说他怎么了?”
陆路一激动,手上的力度就有些大了,捏的九红是眼泪含眼圈的。
“大大,大人,您弄疼我了。”
看到九红那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陆路顿时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松开手连连道歉道:“抱歉抱歉,你刚刚说那个二狗怎么了?”
“他...他弄丢了水壶,被妈妈赶走了。”面对陆路那炙热的目光,九红还是有些害怕。
“弄丢了水壶?他是龟公么?”
“嗯。”九红点了点头。
“被赶走了,什么时候的事?”陆路又追问了一句。
“就...就今天早上。”九红依然是弱弱的说道。
“今天早上?”陆路重复了一句后,便急匆匆的向张锲修的那间屋子里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着“我就说嘛,我就说嘛”,就连门口遇见于捕头都没有理会。
“大人,湘绣她......”
于铺头看着急匆匆走掉的陆路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也只好跟了上去,“小陆大人,大陆大人,那个厨娘......”。
梆!梆!梆!
伴随着打更人的敲锣声,陆路和于捕头带着三个捕快急冲冲的向城北的平安坊走去。
夜深人又静,陆路等人穿过平安坊间的小巷时,引得坊间里的狗狗们争相吠叫着。
汪!汪!汪!
伴随着狗叫声,陆路几人来到了平安坊的一处民房前,于捕快指了指大门紧闭的房子说道,“大人,就是这间房子了。”
“敲门。”
于捕头猛敲了几下房门,又惹得周围的小狗疯狂的吠叫着。
砰砰砰。
于铺头又敲了几下,但里面依然没有回应。
“大人,家里好像没人。”
陆路指了指矮趴趴的围墙,说道:“翻墙。”
几个捕快一手按着矮趴墙,手脚并用,一用力,便翻了进去,陆路也不甘示弱,一撩裙子,也跟着翻了过去,陆路刚站稳,这时,屋子里亮起来灯光。
随后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迈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几名大汉后,明显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我靠,刚跳进来,就开门了,这下尴尬了。
陆路看着眼前这五十多岁,佝偻着身躯的老妇人,有些尴尬的说道:“大娘,二狗在家么?”
“你们是谁?”老妇人并没有回答陆路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我们是居委......”
面对老妇人的质问,陆路习惯性的想说“居委会”,但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嘴,这里是古代啊,并没有什么居委会,于是陆路改口说道:“大娘,我们是二狗的......”
“朋友”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屋里就传来一个男人抱怨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一听见屋里有人,陆路也懒得回答了,于捕头也看懂了陆路的意思,飞快的冲进屋里,一会儿之后便拎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走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拎着,老妇人焦急的喊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儿子?”
“放开我儿子,快放开我儿子。”
这时,被于铺头拎着的娇小男人在看清来人后,便开口说到,“陆明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陆么,快快快,快让他们放了我儿子,有话好好说。”老妇人一听儿子的话,便抓着陆路的手说道,随后看到这群捕快到处翻找着什么,又冲着捕快喊道:“你们乱翻什么,啊,我的野菜。”
“大人,你说的水壶找到了,但上面并没有什么血迹。”
“大人,并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千金五香’。”
“大人......”
一番折腾后,整个平安坊的狗都在疯狂的吠叫着,周围的房屋也亮起了灯来,有些好奇心比较重的人,还趴在墙头向这边观望着。
“又是赌场的那些人么?”
“不知道。”
“我怎么看老陆家的儿子也在啊。”
“老陆家?哪个老陆家?”
“还能是哪个老陆家啊,就是去年刚搬来那母子三人啊。”
“你说是绣娘那一家啊。”
“绣娘绣娘,你就知道绣娘,房老三,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敢跟那个狐狸精......”
吴县县衙。
“威武”
宋知县哈气大口的看着堂下之人,有气无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堂下何人?”
“草民张二狗。”
“那你可知为什么大半夜叫你来这?”宋知县又打了个哈气说道。
“草民不知。”张二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不知?那好,本官给你提个醒,昨天晚上,桂音班,春香,现在你可想起了什么?”
“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张二狗继续装傻充楞的说道。
“不说是吧,来人啊,大刑伺候。”
张锲修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后,衙役敲着水火棍喊起了“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