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喊她,那身材娇小的范夫人便转头看去,当看到楼下的张锲修后,那少妇先是一愣,随后又甜甜一笑,娇声的喊道:“张大...张公子啊,上来上来,快上来。”
“人”还没有出口,眼波流转,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后,便立马改了口。
听到范夫人的邀请,陆路等人也没有推托,便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店小二也是懂事之人,见陆路等人走了上去,连忙也跟着上去了,三两下就将范夫人所在的雅座收拾了一下,又加了几张椅子,随后陆路等人点的饭菜也送了上去。
“张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这范夫人看到张锲修落座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范夫人,你就不要取笑在下了,还不是因为令妹的事,哎”
“清婉的事?清婉的事不是都已经有结果了啊,怎么?”这时范夫人身旁的那位四十多岁温文尔雅的男子开口说道。
“有结果了?什么结果?”刚落座的陆路一听便好奇的问道。
“不是说是强...”
那男子“奸”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范夫人用胳膊轻轻的捅了一下,随后看着陆路问道:“大人,这位是?”
“在下陆,陆明远,是县衙的刑名师爷,受县太老爷的委托,专门负责令妹这件命案的勘查工作的。”陆路学着电视剧上动作抱拳回道,至于对不对,合不合礼数,那就不是陆路所能知道的了。
自报家门后,陆路便看向范夫人身旁的男子,反问道:“不知这位是?”
听到陆路介绍后,范夫人先是甜甜一笑,随后又有些感伤的说道:“这位是我夫君,范贤,这位是我那故去妹妹的夫君,明子剑。”
“明子剑?”陆路有吃惊的看着这位三十来岁有点小帅的男子。
“你认识我?”明子剑也有些疑惑的看着陆路。
“不认识。”陆路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就是听说过名字而已。”
“哦?你听说过我的名字?”这明子剑一听,瞬间就来精神,“不知先生从何处知道在下的名字啊。”
“呃,这个嘛,是从一个青楼女子的口中知道的,我想大概、也许、可能是重名了吧。”陆路看着明子剑委婉的说道。
一听陆路的话后,明子剑多少有些尴尬的坐了回去,嘴里还附和着:“嗯,一定是重名了,一定是重名了。”
在古代,青楼产业是很发达的,甚至还有官妓,上春楼逛窑子并没人会说你什么,有的文人还会以此为荣,甚至有人还会做上一两首淫词艳曲什么的。
而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顶多就是被三三两两的好友取笑几句而已,但陆路发现,这明子剑却很古怪,好像不大愿意提起这事一般。
就算他家中的妻子管的严,但现在他妻子已经死了,他又在惧怕什么呢?看他刚刚那躲闪的眼神,是在惧怕他的大姨子么?
为什么会惧怕范夫人呢?就仅仅是因为他俩儿之间的关系不是正常的大姨子与妹夫的关系么?
“来喽,您要的松鼠鳜鱼。”
就在陆路胡思乱想的时候,陆路点的最后一道菜,松鼠鳜鱼也被小二端了上来。
还别说,这客栈厨子的手艺是相当的不错,这道松鼠鳜鱼,不但肉质非常的鲜嫩,刀工也十分的精细,就连那调制的酱汁也是十分的清鲜爽口。
吃着饭,陆路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对面坐着那三人,看他们与张锲修等官员是有说有笑的,真的很难想象,对面这三人是死了妹子,老婆和小姨子的。
就拿范夫人来说吧,自己的妹妹都死了,却还有心情逛街吃饭,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芸鬓斜倚,白嫩圆润,黛眉斜飞,媚目如丝,一顾一盼之间,都透露着说不出万种风情,这哪里像是死了妹妹的人啊。
还有这明子剑,自己的老婆都没了,还有心情陪着大姨子出来吃饭,虽说出来是为徐清婉挑选棺木的,但还是让人......
再加上之前,陆路看到二人桌底下互动的小动作,陆路觉得这次案情很可能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了。
此时,范夫人也感受到陆路目光,于是转过头来,冲着陆路甜甜一笑,随后轻起樱桃小嘴,舌尖还俏皮的在红唇上轻轻一抹,将沾在红唇上饭粒卷进嘴里。
范夫人这香舌一抹,看的陆路是心中一荡,连忙转头看向别处,这范夫人是有够轻佻的啊。
吃完饭,陆路等人加上范夫人三人,一行人来到蠡墅镇东边一处老旧的商业街,这里买卖的都是死人白事的东西,
再告诉完棺材铺的伙计后,一行人又穿过蠡墅桥向上塘西街走去,范府,便座落在上塘街西街的太平桥旁。
虽说陆路来到这明朝也有两天了,但陆路还真的没有逛过街,基本上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一路上,陆路好奇的东张西望着,沿街、沿河的民居风貌非常的古朴,两岸断续的竹林菜园和农家院落也都很有意境。
走了不大一会儿,陆路等人便来到了上塘西街的范府。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姐夫就在里面呢。”
“好啊,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县衙的......”
金潘扯着还在变声期的公鸭嗓跳着脚叫唤着,隔着大老远就能听到。
此时,范府的门前,金潘领着几名捕快正在和范府的十多个下人在大门口对峙着呢,周围围着许多人正在指指点点瞧热闹呢。
“什么情况?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家门口闹事。”之前没有看出来啊,这范贤倒是有几分威严。
金潘一看,好家伙嘛又来了一人,随后就准备开骂,也让这老男人体验体验一下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
就在金潘张嘴之时,一个威严得声音响起:“金潘,休得无礼。”
随后张锲修板着脸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金潘后,对着范贤拱了拱说道:“都是在下管教无方,让范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张大人严重了。”
就在二人互相打着机锋的时候,金潘来到了陆路面前,指了指于铺头身旁的书生,得意洋洋的说道:“陆哥儿,怎么样?”
原来在陆路得知那个书生来到这蠡墅镇后,陆路便安排了金潘和于铺头等人提前一步赶到这蠡墅镇上寻找此人了。
“陆哥儿?”金潘见到陆路没有夸奖他,很不满的说道。
此时的陆路没空理会这金潘,因为陆路发现这范夫人看见那书生时,眼神明显不对了,一开始是惊讶,接着有些意欲未明,随后便是淡然了。
与之前见谁都媚眼如丝的范夫人明显不同,这一看就知道这二人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普普通通的那种认识。
“我靠,哪来的风骚小娘皮啊。”见到陆路不理他后,金潘便顺着陆路的视线看到了范夫人了,随后便口无遮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