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阿黄又开始冲着巷子里不断的吠叫着。
听了一晚上悠悠春情的阿黄,竟然还有精力起的如此之早,不愧是真的狗啊。
“汪星都已经亡了,你这只修狗怎么就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感觉呢,叫叫叫,叫什么叫啊!!!”
陆路嘟囔了一声后,准备蒙头再睡一会儿,这时,陆路发现自己的整条左臂都不听使唤了,好像没有了一样。
陆路转头看去,发现绣娘的小脑袋正枕着他的臂窝里,整个身子都依偎在陆路的怀里,俏脸潮红,春情亦在,睡得及其香甜,那咻咻的、暖暖的鼻息正呼在陆路的脖颈之上,痒痒的,又香香的。
尽管整个左臂已经完全麻木了,但看着绣娘那如八爪鱼一般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可爱摸样,那种与绣娘肌肤相亲时的感觉,让陆路流连忘返,觉得这种滋味非常美妙,陆路又仰倒在床,一时之间,痛并快乐着。
这一夜,初识情趣的陆路不知疲倦地索取着,而绣娘呢,由于之前见到了陆路那落寞的表情,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为了能够治愈陆路,绣娘也是不顾身子的不适,舍命陪起了君子,这不,都日上三竿风露消了,绣娘还在咻咻的呼呼大睡。
显然,昨晚,绣娘是累坏了。
刚开始时,绣娘还会应着陆路的要求羞涩的配合几下,但到了后来,绣娘则是象一团棉花似的,任由陆路揉捏了。
陆路一直折腾到了天蒙蒙亮时,才放过绣娘,拥着那软绵绵的绣娘沉沉的睡去。
日上三杆。
衙门口已满了众人。
虽然明朝的时候,比较注重这中秋佳节,但并没有休假三天的规定,这不,一大清早,天还不亮的时候,衙门口就挤满了百姓,因为今天是半月一次的“放告”日子。
何为放告日呢?就是州县等衙门定期挂牌准予告状的日子。
天微微放亮,晨露还未消之时,于大拿便背着几个大饼,踏着露珠向县城赶去,因为她的妹妹已经失踪了半年多了,趁着这放告日,于大拿准备报官了。
由于是乡下人,初次来到这县城,又正值中秋佳节,那绚丽的花灯还没有撤下去,于大拿一边沿着大街往前走,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行进不多远时,便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转过去,一座十分“雄伟”的建筑就映入了眼帘,它占地很广,四周用红墙碧瓦高高的围了起来。
一处三开间黑漆大门,旁边两扇大门紧紧的闭着,唯有中间的那扇门大开着,门口还有一对石狮子,威武雄壮,大门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放告”二字。
日上三竿之时,陆母已将一天用量的桑叶都采摘了回来,看着房门紧闭的西屋,陆母轻轻的扣了几下房门。
“绣娘,绣娘,小陆起来没啊。”
陆母喊了一会儿,屋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又喊道:“绣娘,今天是放告日,你别忘了告诉小路啊。”
昨晚回来之时,陆路便告诉绣娘和陆母,让她们早晨叫他起床,可谁知昨晚一顿干柴烈火之后,绣娘被折腾惨了,到现在还没有睡醒呢!
“绣娘,绣娘......”
陆母又喊了几声。
迷迷糊糊中,绣娘听到有人在喊她,但绣娘太累了,本来不想理会的,但那声音却没完没了的。
绣娘闭着眼,打着一个大大的哈欠,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才睁开那惺忪的睡眼,当看到身旁的陆路时,绣娘俏脸一红,想到了昨夜陆路那无尽的索求。
绣娘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陆路,便悄无声息的搂住了陆路的脖子,俏脸靠在陆路的胸口,听着陆路那强有力的心跳,绣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踏实过。
绣娘还是像大多数傻女孩一样,认为将身子给了他,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好,殊不知,人心要是变了,你将几个身子给他,都不会得到他的珍惜的,还有可能会被他瞧不起或嘲笑呢。
“绣娘,绣娘......”屋子外又传来了陆母的声音。
本来绣娘还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可当听清是陆母的声音后,顿时,绣娘便睡意全无,绣娘立马抬头看了看窗外,俏脸瞬间红到了脖颈。
尽管陆母在外面不停的喊叫着,但绣娘却因为害羞在那里装起了鸵鸟,假装听不见陆母的呼唤,绣娘晕红着俏脸,悄悄从陆路的怀里爬起。
“绣娘,今天是放告日......”
可当绣娘一听“放告日”,顿时就顾不上羞臊了,一边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害羞的说道:“娘,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就叫小陆起床。”
陆母听到绣娘的回答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要不是因为这放告日,陆母也不想去打扰这对小夫妻的夫妻生活啊。
听到陆母离开的脚步声后,绣娘赶忙的去推陆路,“相公,相公,起床了,今天是放告日,可不能迟到啊。”
由于昨夜被陆路折腾了大半夜,此时绣娘的身子还是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力,但好在陆路还是醒了。
陆路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绣娘那娇媚的样子,昨夜发泄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陆路一把搂住了绣娘,一个翻身便又将绣娘压到了身下。
“好相公,你就放过绣娘吧,再不起床,绣娘可就没脸见人拉。”绣娘小手抵着陆路的胸口可怜兮兮的说道。
在绣娘那吴侬软语的再三哀求下,陆路才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
......
......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路上,陆路见人就打招呼。
“吴婶,去卖鸡蛋啊。”
“张婶,你干嘛走的那么快啊,我又不是老虎。”
“张叔,给我来一个袜底酥。”
“吴老大,给我留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啊,晚上,晚上我过来拿啊!”陆路走到吴家肉铺时,看到开门营业的吴老大说道。
吴老大一听陆路的声音,身子没来由的一哆嗦,可当听到陆路不是来报复他的,顿时满脸堆笑的说道,“好嘞,您就放心吧。”
之前,这吴家肉铺因为怕陆路报复,关了好几天门呢,但左等右等,也不见陆路报复,而这又正值中秋佳节,正是卖肉的好时候,于是吴老大便壮着胆开门营业了。
可谁曾想,这刚一开门,就遇见陆路了,不过好在陆路今天高兴,并没有为难吴老大。
“对了,吴老大,你这有羊肉么?”陆路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羊肉?”吴老大一愣,随后赶忙说道,“有有有,不知道大人你要多少啊?”
“你先卖吧,等我晚上回来再跟你说吧。”
“好好好。”吴老大立马点头哈腰的将陆路恭送走,看到陆路消失在视线里后,这才有胆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老大,他走了么?”这时肉铺里传来吴老大那肥婆娘害怕的声音。
“......”
本来就已经迟到了,所以陆路也就不那么着急了,这一路上晃晃悠悠的,等陆路到那县衙时,这放告日的审问早就已经开始了。
这不,在衙门的门口,陆路就听见了一声声惨叫。
于大拿看着眼前威严的建筑,踌躇再三,有些不敢进去,当看到陆路那吊儿郎当的走进去后,也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
进入了衙门,转过照壁,迎面就看见院子里站着好多人,正前方是一个大殿,有半人高的台阶,是一个用石头砌成的长方型月台。
月台左边有一根长条石凳,此时上面正趴着一个中年汉子,裤子被脱到膝盖处,一个皂隶双手按住这人的肩膀,另一个皂隶正抡着大板子啪啪啪的打着那人的屁股,那汉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于大拿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又稍微向前靠了靠,便看到公堂里面站着两排穿着皂衣的皂隶,各自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红漆大板子。
在这群皂隶中间,还跪着两个人,此时其中一人还在跟着案桌后面那个穿着官袍的年轻男子说着什么。
“拍”的一声,那官袍男子一拍惊堂木,指着那堂下的男子厉声说了一通,随后又跟身旁那位看起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男子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排队,排队,没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排队么?怎么,你还想插队不成?”
于大拿不由自主向前走着,突然被一个大汉拉住了,看着那凶狠的大汉,于大拿连忙点头哈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会儿之后,一个衙役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布告,随后贴在了门口的布告墙上。
这布告墙上,已经贴了好几张布告了,其中一张上写着:“审的田家村田大壮与王小山典买田宅不纳契税、不过割赋税,田宅典买不明,斯官司讼狱不息。今王小山奸心肆起,巧诈百端。不税契书,欲使朦胧照证;不收籍册,复图隐蔽差粮。若此玩法之徒,宜坐笞杖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