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锲修喝了一口茶,随后看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的陆路,然后说道:“先生,今天还多亏了锦枝在,不然......”
虽说张锲修没有提到陆路迟到的这件事,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多少少也有些在责怪陆路迟到的意思,但此时的陆路只能装作听不懂张锲修话里的深层意思,对着身旁这位女扮男装的徐锦枝躬身道了一句“谢谢”。
陆路对着徐锦枝作揖,说道,“多谢姑娘帮在下顶了一上午的班,在下无以回报,只能......”
这陆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小丫头徐锦枝离陆路大老远的,扶着门框,脸色还有些煞白,小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嘴还哔哩吧啦的说着,“不用,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帮助锲修哥哥的。”
陆路看了看脸色不是很好的徐锦枝,关心的问道:“徐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没有没有。”徐锦枝连忙摆手的说道,随后对着张锲修说道:“锲修哥哥,这...这陆,陆师爷也来了,那我就去找萍儿玩去了。”
说完不等张锲修同意,就消失的无影无终了,看的陆路目瞪口呆的。
“什么情况这是?”陆路转头看向了张锲修。
张锲修也傻眼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现在张锲修并不关心这个,而是关心接下来放告的事情。
看着张锲修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陆路还是有些在意那丫头的莫名举动,但显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
于是,陆路对着面现为难之色的张锲修,说道,“大人,你可是在为那牛犊子的事情烦愁?”
“嗯!”张锲修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之前,我也遇到了一个这种案子,虽然这案子不像命案那样影响巨大,但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却高,上一次失败了,我可不想这一次又......”
“但现在,哎”张锲修又叹了一口气,随后接着说道:“但现在他们各说各有理,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啊。”
张锲修还是太年轻了,太注重周围人对他的看法了,这要是老油条啊,这算什么事啊,就放那儿拖着呗,拖着拖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张锲修在那里苦思冥想,随后说道:“之前我在看杂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种判牛丢失的案子,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由于古代的牛用途广泛,不但可以耕地,还可以用作于交通运输,有时打仗也需要用到牛,所以这盗牛案频频发生。
从很早的时候就有这盗牛的案件,一些古籍中也记载了不少古代官员是如何巧断盗牛案的故事。
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有宋代包拯的牛舌案,隋朝时期于仲文的单牛入群辨真假的案件,晋代的顾宪之,老牛识途归主家等案件。
但这是小牛犊,根据案件这牛犊出生没几天就丢了,不但年纪太小,在家居住的时间也不长,这“小牛识途”肯定是不行的。
而那个单牛入群也不太可能了,小牛犊还在吃奶的阶段,这个时候,但都是有奶便是娘啊,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娘啊。
就在张锲修焦头烂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黄鹂鸟一般的声音,“老爷,老爷,吃饭了,等吃完饭在办公吧!!”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当见到陆路之时,明显一愣,随后那女子赶忙福了一下身子,也收起了之前那娇媚的态度,非常端庄的说道:“小陆先生也在啊。”
陆路看了一眼那娇媚的女子连忙也回了一礼,“夫人。”
此女正是张锲修的小妾金萍儿,看到自己的爱妾,张锲修那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搂着金萍儿那杨柳一般的腰身,说道:“先生,别看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等吃完饭我们在研究研究怎么办吧。”
陆路看了看天色,果然已到响午了,随后陆路放下手中的案宗,说道:“大人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在来这儿之前,并没有告明我家娘子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所以......”
此时的陆路正在一点一点的适应自己这有家有口之人的身份,还有就是,昨夜刚刚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此时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那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先生真是...”张锲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门外的一名下人招了招手,随后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你去给先生捎个口信,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就这样,最终,陆路还是留了下来。
张锲修,陆路,以及金潘一张桌子,而金萍儿和徐锦枝等女眷则是在里屋摆了一桌。
这午饭还是很丰盛的,不但有鱼有虾,还有一壶桂花酿。
这金潘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打击,一个劲的喝酒,那一壶桂花酿基本都被他一人喝了。
“陆哥儿,你看看绣娘嫂子对你多好啊,你可能不能辜负了人家啊。”红着脸,满嘴酒气的金潘,正化身情感专家,对着陆路苦口婆心的说道。
陆路刚吃一口大虾,还没来得及咀嚼,就听到金潘这一番言论,陆路有些蒙圈的看着金潘,说道:“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金潘又喝了一口酒,涨红着脸,吐沫横飞的说道:“你看你,走到哪儿都招蜂引蝶,这样下去,绣娘嫂子肯定会伤心的,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
“哈?我招蜂引蝶?”陆路更加不解的看着金潘。
“可不是嘛,你说说,你这几天都勾引了多少良家妇女了啊。”说着,醉熏熏的金潘又掰起了手指,列举道:“桂音班的春香,一个,徐家丫鬟飞燕,两个,范家的范夫人,三个,还有昨天晚上那妖娆的马四娘,还有,还有...你就说说,你这才几天,勾引多少......”
陆路无奈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些哪个算是良家妇女啊。”
“噗!”
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张锲修在听到陆路的话后,顿时喷饭了,他本以为陆路会辩解一下,但没想到陆路的这个辩解,够另类。
金潘看了一眼喷饭的姐夫后,终于说到了重点,“谁说没有了,锦枝,锦枝不就是良家妇女啊。”
“锦枝?这跟徐姑娘有什么关系啊。”陆路不解的看着金潘。
“噗通”一声,喝的醉醺醺的金潘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哭着脸说道:“陆哥儿,你就行行好吧,放过锦枝吧,陆哥儿,我真的很喜欢锦枝的,你就行行好吧,放过她吧。”
陆路懵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潘,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陆路终于知道自己的小秘书徐锦枝为什么见到自己,就如同见到豺狼虎豹一般,之前,金潘这个混球为了和徐锦枝套近乎,变着法的将陆路的“光辉事迹”说给徐锦枝听。
导致徐锦枝对陆路的初始印象极其差劲,这也是为什么徐锦枝在知道陆路就是陆哥儿时,那仇大苦深的样子,一度想要放弃自己争取来的这个秘书职位。
后来,金潘看到陆路和徐锦枝站在一起,那二货又自动将其归类到他俩在一起了,他俩有猫腻了,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于是金潘又连夜给徐锦枝灌输了陆路少女杀手的恶名,尤其是陆路会用法术这件事。
“锦枝啊,我跟你说啊,陆哥儿可是会法术的,会迷惑人,你最好还是离它远一点。”
本来徐锦枝就对陆路的感官很不好了,又被金潘这么一番添油加醋,那就更加不好了。
绣娘那么好的一个人,他竟然还去逛那种地方,而且绣娘还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这在徐锦枝的小脑袋瓜子里,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外加之前,金潘说的那几个女的,什么丫鬟,贵妇人什么的,徐锦枝还真的相信陆路会什么巫术来着,徐锦枝可不想委身于陆路,所以看到陆路,那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啊。
生怕陆路用法术,让她无法自拔,不懂得悬崖勒马......
陆路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潘,陆路是哭笑不得啊,但陆路也不想就这么放过金潘,谁让这混蛋到处败坏自己的名声呢。
于是,陆路恶作剧一般的说道:“放她,也行,只不过......”
陆路说道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假象,假象,对了我可以用假象来破案啊。
想到这里,陆路连忙向张锲修问道,“大人,你刚刚说的那个之前的丢牛案子,是不是也发生在那王家村啊。”
张锲修点了点头,“是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一个月发生两起盗牛案,要是一次都破获不了,那就...有损公信力啊。”
在得到张锲修的确认后,陆路连忙又对金潘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醉醺醺的金潘看着陆路,说道:“这样,这样,你就不勾引锦枝了么?”
“......”陆路无语的点了点头。
听了陆路的计划后,张锲修有些怀疑的看着陆路,最后还是提出了疑义,说道:“先生,这样真的可以么?”
“放心吧,大人。”陆路胸有成足的说道:“你看金潘不就是被假象所迷惑了么,这王老四也一定可以的。”
“假象,什么假象?”张锲修更加疑惑了。
“就是我勾引良家妇女那件事...”陆路是越说声越小啊,最后停下来看着张锲修,“大人,你,该不会你也信以为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