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陆路的肯定答复后,于是大家在徐公子的带领下,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金凤楼的方向走去。
陆路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周围,有时还会冷不丁的回头看一看,陆路这奇怪的举动,引起身旁马湘兰的注意。
“夫君,怎么了?”马湘兰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脖子痛啊?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马湘兰是不想去的,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是陆路的妻子了,有些场合也不适合了,而且那京城来的那个大才子也......
陆路当然不是脖子痛了,也是不是蚊虫多啊,陆路只是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所以陆路才会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来。
但陆路一连回头几次,这路上除了店门口那昏黄的灯火,就是漆黑一片,路上除了陆路他们这一行人外,并没有其他人了。
“难道是我过分的警觉了?”陆路有些自我怀疑,也是啊,这宫里对这事很重视,而且那变态杀人狂又刚刚被“抓”,他们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小动作吧。
但也怕他们不按常理出牌,或者是狗急跳墙,又或者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之类的极端行为。
陆路又往身后看了看,但依然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马湘兰见到陆路又往后看,也跟着往身后看了看,随后又不解的问道:“夫君,怎么了,后面有什么么?”
陆路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的,便对着马湘兰说道:“玄儿,刚刚在那花魁比赛的场地,你有没有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啊?”
“啊?”
听到陆路的问话后,马湘兰顿时有些惊讶了,难道夫君知道了什么?其实马湘兰早已习惯了那种万众瞩目的场合了,要不是刚刚徐元春说那个男子是京城才子杨世贞,马湘兰还真的不会在意有人注视自己这种事情的。
之前,在花魁比赛的时候,马湘兰就察觉到了那杨世贞在注视着自己,但马湘兰并没有在意,因为这种事情,马湘兰经历了太多了,虽然能察觉的到,但却并不会太过于在意的。
可现在陆路也注意到了,马湘兰又不能说是那个京城才子在偷看你老婆呢,那是个男人都会炸毛的,所以马湘兰也能装傻充楞的说道:“有么?我没有注意到啊。”
随后又为了打消陆路的胡思乱想,挺了挺她那鼓鼓的胸脯,然后有些羞涩,又有些揶揄的说道:“会不会是有人好奇这公子的胸肌为何如此浮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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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马湘兰便忍不住“噗呲”的笑出声了,听到马湘兰的说辞,陆路也微微一笑,这...这还真的有可能啊。
陆路又回头看了看那漆黑的夜色,“但愿是我多心了吧!!!”
“喂,陆公子,你们这样可不好啊,这不是欺负我们没有女伴的么?”徐元春也听到了马湘兰那“噗呲”一笑,于是回头打趣道。
“就是啊,陆公子......”
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中,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金凤楼。
“呦,于公子啊,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来来来,里边请,还是老地方么?”这金凤楼的小二一看到那嘴碎的公子,立马谄媚的说道。
在这小二热情的招呼中,陆路他们一行人走了进去。
就在陆路他们进去不久,在离金凤楼不远的街道上,出现一个人,目光囧囧的看着金凤楼。
但随着街道上传来行人的说话声后,那个人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喂喂喂,小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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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人影的消失,街道的尽头传来几句人声。
“没事,他都......”
“那也得小点声,别让他人听见......”
“好你个赵小......你让我回去,你好在那里看......”
“我哪有啊,我是跟着......”
这声音时断时续,最后渐渐的也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了。
金凤楼。
大家都落坐之后,徐元春便开口问道,“世贞啊,你怎么会想到来这江南游玩了呢?”
“呃,也不说是游玩了,明年一开春,就要到饶州乐平县任职了,在这任职之前,这心里一直有个心事没有完成,所以......”
杨世贞在说的时候,眼神还不住的向马湘兰这边瞟着,而马湘兰并没有关注杨世贞,而是坐在陆路身旁给陆路挑着鱼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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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过三巡,杨世贞终于找到了与马湘兰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金凤楼的长廊中,杨世贞看着走来的马湘兰,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我去那喜楼找你了,才得知你已不在那里很久了,当年那棵桃树还在,可你却......你过得还好么?”
马湘兰看着眼前得杨世贞,随后说道:“谢谢杨公子的挂心,湘兰现在过的挺好的,每天都很开心,我夫君待我也很好......”
看着马湘兰脸上那幸福的微笑,这杨世贞突然有些嫉妒了,仗着酒意说道:“你胡说,当年你说你不喜欢这种生活,你现在都嫁人了,明明可以摆脱这种以色愉人的生活,可他,可他还让你做这种事情,你何来的幸福可言啊。”
说着说着,这杨世贞的心绪涌动,几年之间的想法一次性爆发了出来,也算是豁出去了。
“守真,我不日就要去乐平县任职了,你看......”
看着激愤的杨世贞,马湘兰有些诧异,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自己当日和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自己看到了太多太多不愿意屈服于命运的女子,从一开始激烈的反抗,到最后的妥协......
她们变得从容了,她们渐渐的适应了,渐渐的麻木了,渐渐的开始与人说着违心的情话,渐渐的开始学会这种灯红酒绿、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活了。
马湘兰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这才和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没想到,他竟然想偏了,真的如夫君所言啊,男人,过分自信的生物啊。
稍微对他好点,就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多看他一眼,就以为有人在暗恋他了......
想到了这里,马湘兰又想到陆路,这上台演出,完全就是马湘兰自己的主意,之前跟陆路说,马湘兰还以为陆路不愿意让自己抛头露面呢.
没想到...没想到那天晚间,一番云雨之后,夫君如往常一般轻抚着自己那光滑的后背,在自己疲倦慵懒之际,在自己耳边轻声的说道:“你是我的半截的诗,我不许别人更改一个字,哪怕是我也不行,我只希望你能落落大方的活出自己。”
当时听到陆路说出这样霸道的话后,马湘兰是既感动又感动的,于是立马托着疲惫的身体,又与陆路大战的三百回合......
想到那晚自己的疯狂,马湘兰的小脸顿时一红,这可能就是自己爱上他的原因吧,在夫君的眼中,自己是一首诗,一首还没有写完的诗。
他说,前半截是你自己写的,那后半截他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去谱写,一起去经历,一起去体验,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