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人的表现陆路都看在眼里,但陆路并没有在意,而是将那《台城路的后半阙也吟颂了出来。
“人间别离无数,向瓜果筵前,碧天凝伫。连理千花,相思一叶,毕竟随风何处。羁栖良苦,算未抵空房,冷香啼曙。令夜天孙,笑人愁似许。”
听到陆路那前半阙的《台城路,这张万裕的脸色就已经大变了,这时,陆路已经将这完整的《台城路吟诵了出来,此时的张万裕已经不是脸色大变这么简单了,此时,他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啊,这这这......
自己那首诗,可是自己琢磨了好久好久,又修改了多次,这这这才写出来的,怎么这陆明远一张嘴就将自己给碾压了,给完爆了呢,不可能,不可能的,这陆明远的才学难道还能那个徐大儒厉害?不可能,不可能......
此时,这张万裕已经乱了分寸了,额头,后背,都早已浸满了汗水,张万裕慌乱的看向陆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难道这陆明远也和自己一样,喜欢将已经写好的诗句保留着,到了必要的时候才将它拿出来?可这种好诗,他又怎么能忍住不拿出来炫耀呢???
此时的张万裕已经...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好像掉进了陆路编制的大网中,说掉进去好像不太准确,严格意义上说,是自己主动跳进去的。
不但如此,这无形的大网,好像还是他替他自己编制好的,张万裕胡乱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此时张万裕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表情管理了,他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听到那边的哗然声,人群中的余孟波又伸长着脖子向那边看去,“哈哈哈,看来这张万裕应该是得手了,哈哈哈哈。”
余孟波也不在注意这表情管理了,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一点一点在余孟波的脸上绽放开来,就如那夜间的昙花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啊,没想到这张万裕这么厉害,哈哈哈哈,本想着弄臭那个姓李的臭=婊=子,没想到竟然连这讨人厌陆明远也被......
哈哈哈,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他准会夸奖我的,说不定王大人也会......
就在余孟波笑呵呵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在注视着他,而且这种眼神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于是着余孟波猛然向那个眼神之处看去,但除了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观众,并没有发现让余孟波浑身不得劲的那个眼神。
余孟波有些疑惑了,他不认为这危险的眼神是他的错觉,因为在他小时候,他就感受过这种眼神了。
那时他还小,他的父亲还处于事业的打拼期,由于他的父亲得罪了当时道上的某位大佬,所以那大佬便将目光聚焦在当时还很年幼的他的身上了。
所以,这种危险的眼神,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余孟波又仔细看了看,可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少爷,少爷。”
此时背后有人喊道。
“我去,叫魂啊,吓老子一跳!”余孟波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小弟。
这小弟也一头雾水的看着余孟波,那表情委屈极了!
“怎么了?”余孟波先将那背后有眼睛的事情放了放,随后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自家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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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那张万裕......”
一听到这张万裕,那笑容便不由自主的爬上了余孟波的脸上,“哈哈哈,怎么了,那陆明远从余孟波的胯下钻过去了么?哎呀,我真的想去亲眼看一看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这余孟波便大笑了起来:“可惜了,可惜了,要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真的想去看一看这陆明远是怎么钻胯的啊,真的是太可惜了啊。”
“咦,我不能近距离看,我还不能远距离看么?”这时,余孟波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于是命令自家的另一个小弟,道:“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看到那陆明远......对了,要快啊,一会儿这很可能就完事了啊。”
“好嘞!”得到余孟波命令后,那小弟屁颠屁颠的就去找地方去了,就连另一小弟想要阻止的机会都不给啊。
“啊哎哎”
这小弟刚要阻止,那小弟已经跑远了,只留下这小弟伸着手在风中凌乱了。
余孟波看着这小弟的造型,说道:“你这是摆的什么造型啊,你刚刚说这张万裕和那个陆明远怎么了???”
尽管这余孟波已经知晓了,但还是想听,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看着一脸兴奋的余孟波,这小弟多少有些尴尬,“呃......”
“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余孟波笑骂中,踢了那小弟一脚。
“少爷,这张万裕和那个陆明远......”
听着小弟的叙述,这余孟波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渐渐的,僵化在了脸上,随后愤怒的一脚踹向那小弟,愤怒的嘶吼道:“娘的,简直就是个废物。”
就在余孟波气急败坏的时候,张万裕终于找到了一个让自己镇定下来的理由了,只看到这张万裕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子的,他和我一样,一定是提前准备的。”
“但像这样品质的词,必然是要准备很长很长时间的,所以他可能就这一首,只要我继续作诗,他必然是没有诗句和我较量的,还好我没有轻敌大意,提前准备了两首诗句。”
于是这张万裕强装镇定,一边“啪啪啪”的拍着手,一边说道:“小陆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啊,这词做的很棒,在下甘拜下风!”
在不知不觉中,这张万裕已经落了下风了,之前还叫陆路陆公子来着,现在已经改叫小陆大人了,而且态度也变得恭顺了许多。
“咦?怎么这张公子,这是要认输了么?”
众人都发觉这狂生张万裕不在狂生了,这态度已然发生了变化,气焰也消了,说话都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杨世贞看着那少了狂妄之气的张万裕,有些同情,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你看看,你现在怎么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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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张万裕客气的话,陆路也有些疑惑,不会吧,不会吧,这样就认输了?我才背了一首词啊,这热身还没有热完呢!!!
见到陆路疑惑的看着自己,张万裕又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开口说道:“在下还有一首诗词,请教......”
张万裕的这首诗词,写的也很不错,不愧是能击败还几个书生大儒的狂生啊,虽然不是即兴的,但也是难能可贵的啊。
要是没有之前陆路的那首诗词,这首诗也必然会像他第一首诗词那样,引得众人惊呼连连的,但很可惜,有了陆路之前的那首词,此时他的这首诗词就显得黯淡了许多,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惊艳的感觉了。
尽管这也是在张万裕的意料之中,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之前那自己每写出一首诗词来,必然会引起一阵=骚动的,但今天却是鸦雀无声。
啪啪啪!!!
突然,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响起了一阵孤零零的掌声。
“好诗好诗啊!”陆路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
听着陆路的夸赞,这张万裕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高兴,非但没有开心高兴,还觉得是特别的讽刺,脸上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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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大人,上一局,是你赢了,但这一局......”张万裕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上一局你赢了,但这一局就不一定了。
尽管这话说的有些不要脸,这比诗词,又不是比石头剪子布,怎么还分几局几胜的呢,但为了赢,为了不受那胯下之辱,张万裕也只能这样耍无赖了。
“小陆大人,该你了,请!!!”
陆路看了张万裕一眼,随后,也想学那张万裕大手一挥,写道纸上,但一想自己那毛笔字,还是不要丢人显眼了。
于是迈着八字步,故作深沉的说道:“张公子,你看这首《画堂春怎么样???”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嘶”
陆路这首《画堂春读完,现场又鸦雀无声,不但如此,还倒吸一口凉气啊,这这这,这小陆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两首词的意境和质量上,完全就是碾压这张万裕的诗词啊。
听完陆路的这首《画堂春,张万裕眼睛都没有光了,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陆路,嘴角都有些抽搐的迹象了。
“这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一定是我还没有睡醒,这一定是做梦,怎么有人可以这样写诗呢,张口就来,还首首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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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路看了看那目瞪口呆的张万裕,说道:“五局三胜?”
之前这张万裕开先河来个三局两胜制,这一局,一看就是陆路以绝对优势碾压了这个张万裕,所以陆路便提出疑问,要不要再改成个五局三胜制。
此时,尽管这张万裕还有一首半成品的诗词,但他已经没有勇气将它说出来了。
看到这张万裕不说话,于是陆路也学着张万裕之前的口气,说道:“既然这张公子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啊,这次我先来。”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
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书生,已经无话可说了,什么感叹词都发不出来了,一个个像缺水的鱼儿一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哦,对了,张公子,我还有一首,这首你且听听看!”陆路不骄不躁的说道。
“《临江仙·寒柳,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这首词吟完,周围之人已经彻底麻木了,好像这么好的一首词从陆路口中说出,就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嗯,这首呢?”
“《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还有这首?”
“《如梦令,万丈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