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玩笑话，宋谢然严肃问道：“杨校长，接下来可以解释一下了吧？边和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校长笑了笑，反问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请问一下宋总队，人类为什么会需要先行者呢？”

“为了对抗墟物质，为了探索外面世界的真相，理由很多，我认为这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宋谢然回答道。

杨校长点头道：“墟物质改变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那么宋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墟物质能够改变其它生物，让它们得到进化，然而只有人类只能在变异的痛苦中死去。”

宋谢然看了一眼顾念言，摇头道：“抱歉，我不是科学家，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杨校长淡然一笑，“我们以前总想着要治愈墟物质感染，可若是换一个方向研究呢？这就是编号项目存在的意义，让人类的身体可以适应墟物质。”

听到这里，宋谢然又产生了疑惑，“可是这和边和静那股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关系？”

“她可以说是实验的惊喜，从19号项目开始，我们就发现，其实人类的细胞是可以和墟物质共存的。”杨校长解释道。

紧接着，杨校长又跟宋谢然说了一大堆的专业理论知识，顾念言在一旁用浅显易懂的话帮忙解释。

听罢，宋谢然了解了大概，“意思就是，这个项目的本意是让人类从墟物质中受益，边和静只是个意外。”

杨校长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宋谢然突然反应了过来，呂莘叶这次让自己来这儿，就是想让自己看看这个边和静。

“副作用呢？”宋谢然挑眉问道。

杨校长淡然一笑，“如你所见，她会变得很狂躁，判若两人。”

......

回程的车上。

宋谢然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顾小姐，血清的事情怎么样了？”

“在试验阶段了，很快第一批结论就能下来。”顾念言回道。

宋谢然垂眸沉吟道：“正如杨校长所说，编号项目的意义是让人类适应墟物质，让人体可以同调墟物质。而血清的作用是使墟物质失去活性，失去对人体的作用，最终被吞噬细胞所清除，那么它的本质就是以杀死墟物质为目的。”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抗墟物质血清成功了，人类就可以治愈墟物质感染，那么这个编号项目，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顾念言眉头微皱，说道：“我认为这两个项目是不冲突的，如果让人体适应墟物质，比杀死它更有效，那么治愈的问题不也就迎刃而解了吗？”

宋谢然神情平静，语气淡淡道：“如果人体和墟物质同调了，真的适应了墟物质……那么……我们还是人类吗？”

听到这个问题，车上三女同时一愣。

血清和疫苗的目的是和墟物质进行对抗，让它滚出人类的身体，而这个编号项目，是让人体接受墟物质，与之同调。

墟域里的怪物们，不就是选择了和墟物质共同生存，从而进化出了另外一种形态吗。

如果人体也接受了这种方式，那么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个时候的人类，还可以称之为人类吗。

宋谢然陷入了沉思。

顾念言尴尬一笑，“应……应该是吧……”

孔以琴抿了抿嘴，反问道：“谢然，你认为什么是人类呢？或者说，人类为什么是人类呢？”

宋谢然明白孔以琴话中的意思，他沉思道：“这个辩题太深了，涉及了生物、精神、文化、社会等等各个层次，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解释明白的。不过我个人认为，我思故我在，即人类会思考，所以是为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人类的外在形态，其实并不重要了不是吗。”孔以琴苦笑道。

宋谢然虽然很想和她们讨论这个话题，但这个话题实在太深奥了，涉及的方面和专业知识也很多，古今多少哲学家都在探讨，但至今没有达成共识。

若是讨论下去，几人一定会产生分歧，最后谁都无法说服对方。他的内心深处，是抗拒这个项目的，若是人类真的适应了墟物质，他认为人类将不再是人类。

边和静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战斗时的性格，和平时完全不同，判若两人。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车内陷入沉默，孔以琴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气氛，“不说这个话题了，谢然你今天有看中的人选吗？”

宋谢然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有。”

“谁啊？”三女同时问道。

宋谢然正准备回答，温岚突然皱眉道：“不会是姜巧巧吧。”

宋谢然愣了一秒，尴尬道：“嗯……”

孔以琴问道：“论实力，她不及秦月寒和江恒，论学识，她不及边和静，你看上她哪一点了？”

“哼！贪图人家美色！”温岚不屑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男人都是一个样。”

宋谢然语塞，他知道孔以琴说的是实话，姜巧巧的综合实力，在这八人中实在不起眼，但宋谢然就是喜欢她那股不服输的劲。

在温岚的声讨中，宋谢然说道：“先试试嘛，若是她实在不行，再换掉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温岚更来劲了，“渣男！呸！”

孔以琴也加入了战局，“你若是真的看上了人家，就好好教导她。她从未执行过任务，开始肯定会掉链子的，你要有耐心，可不能嫌弃人家然后给人家换掉，这样她多伤心啊。”

“嗯嗯！”顾念言严肃点头道：“孔队长说得对！”

这三人统一了战线，宋谢然可说不过她们，直接选择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