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色一凝,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那种诡异的手段,根本不是武者招式,因此子鼠那边猜测极有可能是器魂师的手段,少主极有可能是中了对方魂器级别的困阵!但是最后消隐无踪的手法子鼠拿不定主意。”
李震云突然神色狰狞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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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通知子鼠,继续打探消息!潜伏在钱庄的暗子也该动一动了!让他们尽快找到进入铸泉城的方法!”
“诺!”
那人立刻领命离去,李震云这才转过身去,悄悄抬手抹去眼角积郁的泪水,然后望着祀水庙的废墟开口说道:
“准备撤离,把周围清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李震云说完便不再犹豫,转身就走。而原本空旷的缓坡之上,却不知从何处跳出了几人。
其中两人直接走近那跪在地上的军卒,从后面捂住了那人的嘴巴,不等那人挣扎,便一刀割下,脖子处顿时鲜血喷涌,挣扎几下,没了动静。
其他人则迅速上前,分工明确地清扫现场,没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连原本被鲜血浸染的黄土都被换了一层,而那人的尸体早已不知被掩藏在了何处。
天澜城,钱庄。
因为天澜城的混乱,钱庄内部也是一片肃穆。
钱庄的各个管事虽然全都忧心忡忡,可是作为总负责人的银执沈伍孚自从昨日归来后便将房门紧锁,如今半日已过却是依旧紧闭房门,根本没有出面安抚众人的举动,这自然导致了各种流言兴起,更加人心惶惶。
沈伍孚并不是不想管事,只不过昨日一战,他受了重伤,加上那些人宛如蛊惑一般的言语不断刺激着沈伍孚,使得他根本静不下心来。
这一战,不仅将他多年以来的骄傲全部打碎,也让他开始怀疑,铸泉城是否真的如那些人所言一般藏污纳垢。
此刻的他只想着赶紧疗伤,然后返回铸泉城与家主问个明白。
“咚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沈伍孚本就压抑的心情被这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吵得愈发烦躁,于是大声喝道:
“我不是说了任何事情都别来烦我!”
门外那人明显被沈伍孚的暴躁吓了一跳,可是依旧开口说道:
“回银执!是……是铸泉城来人了!”
“来人又怎样!你说什么?铸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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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伍孚立刻惊讶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狐疑地猜想着:
铸泉城派人来了?怎么可能,明明我还没有将天澜城出事的消息通知他们,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赶来?】
尽管沈伍孚猜不透这些人的来意,但是他作为驻天明城的银执却不得不出面迎接。
沈伍孚刚一进前厅,便看到了坐在厅内的几人。
铸泉城这一次一共派来了十人,除了最前面的那两人放下了兜帽,其余人都清一色用铸泉城器师专属兜帽遮住了脸颊。前面这两人沈伍孚倒是认识,均是他沈家的银执,分别是名叫沈璐与沈仁。
这两人本是负责淳城钱庄运行的,虽然在家族中的地位比不过沈伍孚,但也算是一号人物。
但是让沈伍孚诧异的是,这两人此刻却像是一个客栈的小二一般,忙前忙后,满脸殷勤地给其他几人端茶倒水。
见到沈伍孚到来,也丝毫不在意,反倒满脸骄傲地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只是低声在那坐在上首的那人耳边低语几句,便趾高气扬地对着沈伍孚呵斥道:
“沈伍孚!你为何姗姗来迟!”
沈伍孚本就一肚子火,被他这么一训,更加不开心了。但是因为不知其余几人到底是何身份不好发作,只是脸色阴沉地说道:
“你们从铸泉城来的?所谓何事?”
那沈仁本想借着这几人的威势打压打压沈伍孚,毕竟他可是见到自家家主面对这些人时候恭恭敬敬的态度。这也是他这一次主动给这些人充当向导与联络人的原因。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没错,从铸泉城出来,他便见识到了这些人匪夷所思的手段。家族中的器师,与这些人相比简直就是废物!
铸泉城是建立在一座直冲天际的巨峰之上,因此出入铸泉城则必须通过城门处巨大的、名叫“升仙台”的魂器。据说这魂器是当初第一代家主所炼之物,是一块足足有百丈大小可以升降的石台。
因此出入铸泉城都必须登上这座“升仙台”。
这么多年来,铸泉城为了“升仙台”不落入敌手,几乎每一代都会增加一道禁制,如今这“升仙台”已经足足有上百道禁制,外人根本不可能占领“升仙台”。
这也是几百年以来,虽然常有动乱,但是铸泉城地位一直毫无动摇的缘故。
可是,直到今天见到了这些人,沈仁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因为这些人带着他根本没有走那“升仙台”,而是一路“飞”过来的!
他们铸泉城虽然也有一些器师可以做到短途低空滑行,但是根本做不到携人带物,更不用说长途飞行了。
而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人,不知从何处取出了几只木鸟,那些木鸟竟然缓缓变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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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三米多高的巨鸟,而他们便是乘坐这巨鸟从铸泉城直飞而下,这才能够不到一日便抵达了天澜城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前辈”不直接飞入城中,非要走城门而入,但是依旧让他艳羡不已,下定决心要攀上这些“前辈”的高枝。
然后,沈仁却没有想到那沈伍孚竟然这般没有眼色,不仅不搭理自己,而且根本没有把这些前辈放在眼中!
他顿时便抬手指向沈伍孚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见那为首的一人站起身来,直接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对着沈仁说道:
“不要制造事端,我等还有要事要做。”
那人说完,便又转头看向沈伍孚,正要说话,却突然眉头一皱,问了一句:
“你就是……咦?你受了内伤?神魂缺失,看来是本命魂器破损了!”
沈伍孚闻言顿时一怔,沈璐和沈仁也顿时看向沈伍孚,他们可是惦记天澜城银执位置很久了,早就想着怎么能够从淳城那种偏远地区换到一个相对繁华的地方,若是沈伍孚重伤隐退,他们的机会可是很大的!
沈伍孚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厉害,尽管他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可是依旧被对方一语道破,好在其他人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关注。
那人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钱币大小的透明萤石,然后弹向了满脸惊惧的沈伍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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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伍孚感受到对方并无歹意这才敢伸手接下。只是,这透明萤石入手的那一瞬,沈伍孚便感受到了这不起眼的石头上竟然充盈着灵气!
这些年来,即使是铸泉城的魂器师能够使用灵气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因此,对于已经没有攥灵次数的沈伍孚来说,一旦魂器受损,今后的实力便会只降不升!
可此人竟然直接送给自己一枚充满灵气的石头,有了这石头,他的伤势一定可以恢复,甚至可能有所提升!
沈伍孚顿时眼神热切地看向那人,摆手感谢起来。一旁的沈璐和沈仁则是嫉妒的看向沈伍孚。
那人却是抬手接着说道:
“天澜城乱像已生,我们必须马上去调查一些事情!快带我们去地下钱库!”
沈璐和沈仁之前一路上还纳闷原本奢华的天澜城怎么突然如此萧条,此刻听到什么“乱像已生”便更加惊疑起来了。而沈伍孚却是眉头一皱,连忙问道:
“前辈竟然知道这乱像?”
那人点点头:“我们前来便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这般严重,前面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沈伍孚不敢含糊,对方既然身穿器师兜袍,还有沈璐和沈仁带着,自然是自己人,于是连忙当前带路,边走边说道:
“前辈,这乱像是从昨夜开始的!但是城内一片混乱,我顺着混乱寻到源头,却发现是几个血魔教的人,他们还抓走了乔家的乔大!我的伤也是那时留下的。”
“血魔教?”
那人似乎对血魔教并不熟悉,皱着眉头问道。沈伍孚见状,连忙解释道:
“是一个魔教,这魔教血腥无比,竟然用活人生祭!被生祭后的人全都腐朽如枯木一般,十分渗人!尽管天下各方势力都多次出手剿灭。可这血魔教却越灭越多,如今更是肆无忌惮的霍乱天澜城!”
沈伍孚说完,便看向那老者,却发现那些人竟然停在了原地,相互对视发呆。沈伍孚不解地问道:
“前辈……这是?”
那人当即反应过来,笑着说了声没事便继续赶路。但是这些却让沈伍孚想起了昨夜那人最后说的几句话。
众人各怀心思地来到了钱庄地下的钱库。这钱库是每一个钱庄的禁地,没有银执的许可,等闲人根本进不去!
可是,当沈伍孚打开钱库的大门,那些人却将他们拦在门外,根本不让他们接近大门。
沈伍孚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毕竟此地所涉钱额巨大,若是出现意外根本不是他所能够承担的。而一旁的沈璐和沈仁却是乖乖点头答应,站在一旁等着。
他俩本就带着家主命令,可是因为沈伍孚竟然获得那枚奇石的缘故,对沈伍孚怀恨在心,故意不说,想让沈伍孚得罪这些“前辈”。
但是沈伍孚终究没有让他们如愿,只是隔着大门紧紧盯着钱库中的手举罗盘,不知在干什么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