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在身后那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最后还是端起这碗符水,一股脑的就喝了下去。
在喝的时候,巫婆那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她的脸上甚至于露出了一种阴谋的程度表情。
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中招了。
因为喝完这东西的时候,我的脑子瞬间就像是被雷炸过一样,四分五裂的,整个脑子也开始空空荡荡了起来。
不到两分钟,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我知道巫婆在跟我说话,但具体说的是什么,我是真的一句话都没有听见。
到底是什么,这符水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
我半闭着双眼,任由巫婆将我扶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我趁着巫婆给我倒水的时候,从腰间抽出瑞士军刀,直就朝我左手手间划了一道。
刺痛感顿时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而此时,那些所谓的信徒更是席地而坐,他们没有一个人在交头接耳,就这么一直安静的坐着,直到巫婆从一旁的供桌上捞了一点儿香灰在我印堂处点了一下,我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后如果有谁再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可以将他带过来。”巫婆站在我面前,露出了一阵看上去十分慈祥的笑容,缓缓地说道。
我抿着嘴,看着巫婆那张嘴脸,也没有马上离开,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巫婆,问她这次的费用,应该给谁。
让我意外的是,她竟挥了挥手,说我遇到她也算是缘分,缘分,可不是能用钱财来衡量的。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佯装在她面前鞠了一躬,转身就离开了这间所谓的密室。
离开纸扎店后,林妄直从车上下来,见我额头上有些香灰,连忙抽出了一张纸巾给我擦了擦。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将我额头上的香灰擦拭下来的时候,刚刚那种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又随之而来,我立马让林妄停止了这个动作,说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我和林妄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是张中一值班,这货见我额头上满是香灰,当即打趣的说是不是查案查到骨灰盒里去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告诉他,我喝了一碗符水,然后就开始头昏脑涨了起来,这整个脑袋就跟炸开了锅子一样,但奇怪的是,那人给我涂上了这玩意儿之后,这种症状就缓解了很多。
我没有把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都告诉他,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有些恐慌,她,怎么会发出我妈的声音?
毕竟,这个案子牵扯的人有点儿多,在没有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还是先谁也不要告诉的好。
“其他症状还有么?比如耳鸣,四肢无力,或者是觉得脑袋沉沉的?”张中一坐在我对面,用手电筒看了一眼我的双眼,随即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这香灰就像是解药一样,只要它在,我的脑袋就不疼,但只要把这东西弄下来,我就恨不得把我的脑袋剁了。
随后,张中一给我开了一张条子,让我去做了一脑部CT,但得出的结论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最后,张中一摇了摇头,说或许是我的心理因素而导致的脑部疼痛,甚至还介绍了一个心理专家给我,但被我一下推掉了。
我很清楚,这并不是我的心理因素,那一碗符水的确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但,碍于科学都查不出我脑子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最后我也无奈的带着林妄离开了医院。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老A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说问我脑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说就连张中一都查不出来,或许,真的是心理因素吧。
后者直接否决了张中一的这个判断,挂了电话之后就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只有一张图片,这张图片上还配有很多文字。
可当我看到那排放在黑色桌上的白色粉末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这白色粉末一旁,还有三个大字
迷心散。
老A说,这张图片是他从暗网某个销售帖上截下来的,这种所谓的迷心散,就跟我们国内那种乖乖水一样,但又和乖乖水和听话水不一样。
乖乖水和听话水,这两个东西,喝下去就能让人听话,前者是让人昏迷不醒,而后者,则就是这名字的代名词,就是听话,喝了之后,被害者对于犯罪者的话言听计从,但时效很短,大概也就只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常被罪犯用于夜店以及抢劫。
可这个迷心散,却又像是听话水的进阶版。
他对于人体大脑的伤害是永久性的,吃下它后,几乎马上就能见效,而且,这种东西是没有时效性的,如果没有解药,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面,服用者的身体状况几乎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一年之后,服用者就会暴毙而亡。
“迷心散能让人失去正常人的神志,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
这是这张图片上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惹人眼球的一句话。
迷心散……
难道我喝下的那一碗符水中,掺着迷心散?
回到办公室后,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嘱咐了林妄,不管是谁找我,都说我不在,之后我就推开了我办公室的大门。
可就这么一推,我却看到了老A。
此时的老A,正闭着双眼,抱着一杯红茶坐在了我的老板椅前,一见我来,顿时悠悠然的抬头看着我,言语中,似乎并没有一点儿因为我服用了迷心散而为我着急的样子。
我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直冲老A走了过去,随即一杯水一杯水的从我喉间灌了下去,并伸出手指,在垃圾桶前催吐了起来。
“哎,这玩意儿,就跟古代那些剧毒一样,见血封喉,它是见唾液就融合,你怎么吐?把你的五脏六腑吐出来吗?老A侧身玩味的看着我,笑着问道。
“呕,你特么少在那边给我说风凉话,我跟你说,我要出了事,你一分钱都分不到。”我一边吐着,一边忍受着垃圾桶内我的呕吐物的巨臭,侧眼看着老A说道。
忽然,老A微微一愣,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许多,从口袋里面抽出一个类似烟夹的小铁盒放在了桌上,轻声说道:“我肖睿说过,有我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出任何事,这是我对你的许诺,这是迷心散的解药,我从暗网上花了十五个比特币买的,如果有效果,记得把钱还给我,如果没有效果,那么……”
看着桌上的铁盒,我愣住了,顺手就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满是一些粉红色状的粉末,我看了老A一眼,额头上瞬间就流出了一滴冷汗。
“如果不光没有效果,我还当场暴毙,你会……”
老A一把将我扶起,目不斜视的说道:“那么,我肖睿就算拼了命,也会把那个所谓的清代格格,放入他们的清代祖坟替你报仇。”
我抿着嘴,我很清楚,老A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出的人,但……鬼他妈才想死啊。
说话间,我一口气就将手上的玩意儿给吃了进去,老A顿时瞪大了双眼,但这一丝表情很快却又恢复了平静。
在服用这所谓的解药十分钟后,我呼出一口冷气,从一旁取出一张纸巾就在我额头上一点一点的擦拭了起来,看着这些烟灰慢慢的变少,我这颗悬在半空的心脏,也终于落了下来。
没有任何疼痛,也没有任何难受,这或许也就是说,老A的这个解药,是真的。
“捡回一条狗命。”
老A嘴角微弯,轻声笑道。
我笑了笑,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这刚要给老A转钱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在顷刻间掉落在地。
“喂,你怎么了,喂……”老A看了我一眼,随即一把拉着我的身子避免我倒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身子开始颤颤抖抖了起来,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整个身子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嗜咬一般,我在老A的怀中瑟瑟发抖,我的内心开始惶恐不安,心脏也在不规律的跳动着,脑门上映射出的冷汗更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一滴一滴的落下。
老A见罢,更是将我一把背起,直就送入了医院。
“白凡……白凡……喂,你别睡,你醒醒,我们聊聊天,聊聊你最喜欢的安然,喂……”
老A在带着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神志已经开始有些不清不楚了,只记得老A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身后的冷汗也跟止不住一样的往外留,我想要睁开眼睛,也想要说话,可我却怎么都做不出这种举动。
慢慢的,我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可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整个身子都被人捆在了一张病床上,第一眼见到的并不是老A,而是林慕,这个女人今天穿着一身翠绿色的纱衣,看上去很女神,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老子见到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的时候,却是被人像一只大闸蟹一样,五花大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