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先留下二十万周转……回头用你的身份证,再重新注册一个账号,把其余的钱全部存进新账户。”
正在往肩包里头装钱的苏伊人,听到我这话后,愣愣地看着我:“全存我账户里?”
“对。”
我掐灭烟头,转头看向她,“防范于未然嘛。”
苏伊人一脸恍然大悟:“懂了,但你不怕我卷款跑路吗?”
看她脸上地意味深长,我摇了摇头:“你人都在我心里面了,能跑哪去?”
“再说了,你眼光不至于如此短浅,因为我这个的价值,绝对远远超过这几十万。”
“拥有我,你等于拥抱无限可能……离开我,你最多也就拿到这几十万块钱而已。”
信任,是一种相当奇妙、却又极其奢侈的东西。
所有人,都是从一开始的陌生,通过各种接触,渐渐熟悉。
然后发展成为朋友,再成为恋爱,夫妻……
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推心置腹,结果换来伤痕累累。
谁对谁错?
我个人认为,爱情里,没有对错之分。
当所有人都认为,是某一方错了的时候,那另外一方就真的没有做错吗?
或许,有人会自以为没有。
但平时生活中,有些不起眼的小错误,往往会给另一半带去日积月累的伤害。
直至双方信任彻底磨灭,爆发出更大的矛盾。
有人刚认识没几天,就至死不渝。
有人在一起到老,也未必会互相信任彼此。
这就是爱情,不可理喻。
“臭美。”
苏伊人凑过脑袋,在我脸上亲了口,然后眨巴眼睛,笑靥如花。
“但是你说的很对,我苏伊人的眼界很长远。”
“偷你的人,远比偷钱更有成就感。”
我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有一天,我被抓了,苏伊人能护住我们辛苦打拼的资产。
从一开始,所有的联系电话,都是我这个号码。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可以摘得一干二净。
有些事,一个人扛就够了。
而我是男人,必须我来扛。
又聊了一会儿,我起身走进厨房做饭。
等大虎回来,三人吃完午饭,一同到厨房开始备菜。
今晚订了两桌。
一桌是李总那位秘书订的,另一桌是陈阿娇订的。
尝到甜头的陈阿娇,是真的在竭尽全力的,四处帮我拉客户。
从餐馆开业至今,九天时间,连同李总在内,她带了六个客人过来。
这些顾客的消费有高有低,少的话四五千,高的话一两万块钱。
虽然比不上李总这种大老板,但也是相当可观。
她带来的客人,基本全被我的厨艺留住了,私底下都又来过几次。
之后他们再来,虽然不是通过陈阿娇,可我还是把属于她的那份给她。
我从没有把这当成一次性买卖。
任何交易,既然开了头,就必须要长久维持下去。
只有这样,获利的那一方,才会更加卖命。
……
“媳妇,把今天的招牌菜,挂到客厅去。”每天,我都会出一道价格不菲的招牌菜。
看到的顾客,基本都会点来尝试。
能来我这里消费的人,都是不差钱的商人,请客户吃饭嘛,肯定是不能小气。
难不成,人家客户看中了,要点这道菜,请客的人还能拒绝吗?
我正是利用这种心理,才会推出这项业务。
宰这些人,我完全没心理负担。
毕竟,我辛辛苦苦开店,也是为了挣钱啊!
苏伊人跑出去拿照相机,重新回到厨房后,站在厨台桌边,对着那道新鲜出炉的脆皮鳄鱼掌照了个相。
傻瓜相机,现拍立马出照片。
苏伊人摇晃几下照片,然后递给我看:“可以吗?”
“行。”
我点点头,“贴到大厅菜谱墙吧,标价一份880块钱。”
“二十块钱成本,卖880块钱,真黑……”苏伊人亲了我一口,巧笑嫣然。
“但我喜欢。”
瞧着她说完转身跑出厨房的背影,我摇头笑了笑,转身继续忙。
“大虎,等会你去一趟附近菜市场的王记水产店,我在那定了条黄瓜鱼,记得跟你嫂子拿钱。”
正蹲在洗手池边,处理蛇和鹅的大虎,应了一声。
两桌,二十五道菜。
从中午忙到傍晚五点半。
刚吃完晚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两桌客人陆续上门。
厨房里,炉火轰鸣,我站在灶台前挥汗如雨。
苏伊人和大虎也不例外,一个端菜,一个打下手。
足足忙了两个小时,所有菜全部上完后,我打开冰箱,拿出剩下的菜,继续准备。
“还有客人?”
我点点头:“请了几家酒店的厨师,你跟阿娇姐说一声,让她喊五个姐妹过来。”
苏伊人嘟了嘟嘴:“今晚不许喝太多,不然让你睡地板。”
这话我可不敢接。
上了酒桌,哪能是我说不喝,就能不喝的啊?
不过,有陈阿娇那群姐妹在,我这个东道主,上不上桌都行,毕竟他们不是奔着我来的。
这一晚,我的餐馆到凌晨一点才打烊。
喝了两瓶啤酒的我,载着苏伊人回到公寓,一起洗完澡,相拥入眠。
……
第二天。
上完早市,我回餐馆忙到九点多,然后到去刘鹏家里补货。
刚进门坐下没一会儿,刘鹏送走两个上门拿货的老乡后,问了我一句:“你跟刘清林有过节?”
我皱了皱眉:“这人是谁?”
“你不认识?”
刘鹏反问了句,一脸疑惑,“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向我打听你,还让我不要卖货给你。”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对了,他亲哥是刘清鸿。”
刘清鸿的弟弟?
我拿起茶杯,饮了口茶水:“那你什么意思?按他说的办?”
“笑话,他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刘鹏撇撇嘴,一脸不屑。
“他哥刘清鸿,跟我关系确实不错,但他刘清林跟我又没利益往来。”
这话就够明显了。
如果刘清林也是刘鹏的客户,并且用货量比我多,那么,刘鹏绝对会选择放弃我。
我再一次感受到这种,货源被人扼住脖子的压迫感。
前往广州蛇市场的念头,再一次从我脑海中浮现。
“这个刘清林也是做嘢味的吗?”我问了句,看到刘鹏点头后,心生几分思索。
“你抢了他生意?还是他想抢你生意?”刘鹏问。
我摇摇头:“暂时不清楚,回头我问问看……不谈这个,我要的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