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眼下,两位殿下永王和定王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在哥哥定王的带领下,二人也是忍着这里的幽暗和恐惧,慢慢地向前走着。当听到上面有声音响起时,他们也是很聪明地俯下身子,生怕别人发现。
身为弟弟的永王并没有询问只比他大一岁的哥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他的直觉便已经告诉他,不要多问,不要多说,只需要紧紧跟在哥哥的身后便是。
就这样,二人不敢停留,只是埋头向前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丝光亮。二人当即大喜,赶忙向着外面冲去,推开杂草,迈过脏水,直接出了密道。当呼吸到一股清新的空气后,顿感轻松。
但就在他们一脸轻松的模样时,周围突然冲出数人逼近他们。
这突然出现的数人当即把两位王爷殿下吓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数人之中领头的一人站出说道:“参见二位殿下!卑职乃路振飞巡抚部下千总陆海!”
“参见殿下!”
其余众人也立即紧随其后纷纷跪下行礼。
“二位殿下快随我们离开应天府,速速前往陛下所在兖州府!”
……
当听到两位殿下已经离开,吴麟征三人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要两位殿下安全离开,陛下计划成功。之后,便是马士英等人的末日了。
“陛下该出兵了吧?”倪元璐道。
皱眉的吴麟征却是说道:“还得在等一个人,只有等他,陛下那里才可出兵。”
“谁?有这么重要吗?”施邦有些不理解,毕竟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能出兵?
“没有他,我们会战死一万人,而有了他,我们只需要死三千人。你觉得这七千人的性命值不值得等?”
听到吴麟征的话,在场的几人也意识到了此人的重要性,自然不再多言。
“此人是谁?”
“总督袁继咸。”
……
而袁继咸这边正在策马飞快赶往一个地方,身后百人护卫紧随其后,卷起一阵尘土。他自在
前日接到命令便立即率人前往,已经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处理一件事,来减轻陛下的阻碍。
终于又过了一天,终于到达了杭州府。这里的知府在知道总督要来后,也是早早地便准备了接风宴,更是带着百官在城门口迎接。
一见到袁继咸的队伍,赶忙上前谄媚道:“总督大人千里赶来,实乃是我们杭州府的荣幸。”身后在其说完话后,也是立即一阵恭维。
“你们的总兵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我。”
袁继咸也不废话,直接越过他们的恭维,令那总兵出来。听说那总兵投靠了马士英,同时手握两万兵马,自然是成了他的第一关照对象。
杭州知府与百官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那个总兵去了哪里。在问过属下后,杭州知府才陪笑着说道:“总督大人,总兵带兵去外面操练去了,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您看?”他可是两方都不敢招惹,一个总督,一个总兵。
“现在派人叫他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他!”
袁继咸二话不说,径直带着随从策马入城,还在这里迎接他的官员们也是十分无奈,在知府的带领下众人又赶忙回府去招待袁继咸。这可是尊大佛,谁也不能招惹的大佛。
“大人,那总兵那里?”一名小官不禁问起。
闻言,杭州知府也是叹气道:“能怎么办啊,快去派人告诉总兵,就说总督大人要见他,让他速速回来!”
“是!”
待到了府衙,看着这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和百官那锦绣织成的官袍,再加上一路上看到的百姓生活情况,突然感到皆为大明臣民,生活竟如此不公。不由气从心来,但为今之计是要收服那总兵与其手下两万兵马,此事也只能敲打一下。
看着鱼贯而入的官员,袁继咸冷冷说道:“诸位当真是好生活啊,可知杭州府一年的税收有多少?”
听到如此问题,直接叫杭州的官员们不知该如何作答,皆齐齐看向知府大人。而那杭州知府也是一时间搞不清楚这总督大人问这个问题干嘛,但毕竟自己是下属,之能回答道:“禀报总督大人,税收不少,但都交给了朝廷。”
“是吗?”
袁继咸看着下面一副虚伪面容的官员,不禁让他感到作呕。
“锦绣衣装,府衙富丽堂皇,确实是全部上交了国库啊。”
这一句话顿时将在场的官员们说的羞愧难当,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平日里贪污的银两数目,而且知府大人贪污的最多,很多便是装修了府衙,只为让自己在办公时感到心情愉悦。但此刻被人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不敢抬头。
便连那杭州知府此时也颇为脸红,但即使如此必然不可能承认自己贪污,只能说道:“总督大人,我们也只是拿着朝廷的俸禄而已,哪里有像您说的锦绣衣装?”
看到他们这般,袁继咸自然是知道的,当然此时也不打算和他们计较。纠察贪污是御史的事情,他现在的事情只是要平叛。
过了许久,那总兵终于回来。不过是伴随着喧哗吵闹的声音进了府衙大堂,袁继咸坐在上面冷冷地看着那总兵带着一大帮人大步迈了进来,而嘴里直到进了府衙也仍旧还在大声说话,甚至还有阵阵大笑。
直到看到上面坐着袁继咸后,这总兵才稍稍地收敛了下来,不情不愿地拱手行礼道:“参见总督大人。不知总督大人千里迢迢地赶来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袁继咸见这总兵如此傲慢无礼,当即起身呵斥:“好啊你!当了叛臣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来?告诉大家,你做了如此叛逆之事,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即使这总兵再装傻充愣也知道今日袁继咸就是为了抓他而来的,但是毕竟已经投靠了马士英,让他轻易悔改自然不容易。本来觉得袁继咸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曾经提拔过自己,怎么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但现在想想,他必然是奉陛下之命来惩处自己的,不由有了些怒气:“我现在侍奉的乃是太子殿下,不日之后便要登基!而陛下那里出了奸臣,总督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吗?只怕是莫要被对方给欺骗了?”
眼见曾经的属下如此执迷不悟,还反过来教育自己,袁继咸当场暴怒:“你如此执迷不悟吗?马士英等人皆为乱臣,你却为他们效力?你难道白拿朝廷的俸禄吗?你可知道你的官职是谁给你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这马士英竟然是叛臣贼子?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反而十分听从应天府发布的命令,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一群傻子?
“大人,那马士英真的是叛臣?”杭州知府有些跟不上他们说话的速度,连忙上前追问。这可是国家大事,他们若是搞不清楚务必会造成更大的不良后果。
“岂能有假?”
袁继咸说罢,立即又看向那名总兵,道:“你还是要继续给那叛臣效力吗?我问你最后一次!”
那总兵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一旦折返回来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失去,不由还是想嘴硬一番:“马士英不是叛臣!而是陛下那里出了奸臣!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当即便被飞身下来的袁继咸一脚踹翻在地,正想起身,却被他用脚按在地上。
“你既然要当乱臣贼子,休怪我无情!”
而总兵身后的随从见状,也当即拔刀想要保护自己的大人,但都被袁继咸一个很厉的眼神瞪了回去,纷纷不敢继续上前。
“袁继咸!你要不杀了我,要不等我有了喘息之机一定杀了你!”那被按倒在地上的总兵奋力地叫嚣着。
但上面的袁继咸却是不屑一顾,道:“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交给朝廷处置!我也告诉你,若是你愿意重新效忠陛下,并戴罪立功,你还是当你的总兵,可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听到此话,又看到自己的部下见自己被按倒在地也不敢上前。这总兵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的部下很多都是在袁继咸手里干过的,人家当总兵的时候,他们只是个小卒,如今见了自己曾经的主家,自然不敢上前。
“我问你,继续效忠马士英还是戴罪立功!”
“我……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