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镇,是长宁城主府届下的一个镇,往北百里就到达了武陵城的地界,是长宁城地界一个交通要道的小镇,人口虽然不多,却也颇为热闹。
姜小白三人已经完成了擎天学院接的任务,眼下唯一的事情就是在百城竞技赛前赶到武陵城,时间还算充裕,三人一路游山玩水,和普通百姓一样感受着迦南皇朝的风土人情。
三人都是城里人,第一次到小镇,感到事事新鲜。
姜小白问:“两位兄弟,你们肚子饿不饿?你们不饿,我可饿了。我们上饭馆吃饭吧。”
一路上,三人穿梭在崇山峻岭里,吃的路边的粥粉摊或者姜小白搞得野味,从来也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饭馆。
姜小白见这小镇的饭馆铺面那么大,人出人入的,料想里面的味道应该不差。
“兄弟,要不就在这家饱餐一顿?”
在这方面,童梦峰可比他有经验了:“走吧,这个小镇能有这么一间饭店已经不错了,我也饿了。”
“好,我也饿了,嘿嘿。”林允熙挠了挠头,这一路上他的话不多。
他们刚一踏入饭馆门口,一个店小二迎了出来,上下向他们打量了一下,见他们满身尘土,衣衫不整,以为是三个要饭的小叫化,慌忙伸手拦住说:“你们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要饭,在门口坐着好了。”
童梦峰一听,心里就不开心,这小厮狗眼干人,三人不过是游玩时一时兴起非要去比谁能驯服玄灵野马,结果把衣袍搞得全是泥土,没来得及清理,三个男的对此又不在意,这小厮居然要赶他们出去。
“你以为我们没金币吃饭么?你看看,这是什么?”童梦峰从空间布囊掏出一把金币来,足足有几百枚,店小二看得眼也直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这三个衣衫不整的少年,竟有这么多的金币,而且还是修行者。
童梦峰一脸都不悦,对着小斯怼道:“这够不够我们吃饭的?”
店小二堆下笑脸,连忙说:“够了,够了!别说吃饭,就是少爷要办一桌上等酒席也够了!小人该死,竟将三位少爷当成是要饭的了!”
“好吧,你就给我们办一桌迦南十八宴的酒席来。”
童梦峰语气还是不悦,城主之子难得受这种鸟气。
店小二又愕然了:“办一桌迦南十八宴的酒席?”
“是呀!金币不够么?”
童梦峰没好气的忒道。
“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一桌迦南十八宴的酒席,有十八道菜三道汤的,其中有海参、鱼翅、八宝鸭、蒸全鸡、炖原蹄等等,小人担心三位少爷吃不了,就浪费了。”
“你管我们吃不了吃得了的,你给我们办去。”
“是,是,小人多嘴了。”
店小二点头哈腰殷勤地招呼他们上楼近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摆好杯碟碗筷,又斟上茶,说:“三位少爷稍坐一会,小人亲自到厨房给少爷打点菜式。”
店小二一走,姜小白担心浪费粮食,毕竟前世是讲究空盘行动的,于是对童梦峰说:“兄弟,这店小二说的也是,这么多菜,我们吃得了吗?”
“小白兄,你放心来头牛我也能吃下,不是和那小厮斗气。”
童梦峰嘿嘿傻笑道,真和店小二生气还不至于,他是真的饿了。
“嘿嘿,我也能吃半头牛。”
林允熙插嘴道。
“哈哈,那待会我们就比比谁吃的多,吃的少的是王八。”
姜小白哈哈大笑的说道,三个少年之前关系越来越近。
三人谈天说地正起劲,林允熙不经意间眼神往窗外张望,蓦然叫起来:“兄弟们,你们快看,那个人怎么这般的霸道,往人身上随便吐痰的?”
童梦峰愕然:“什么?还有这种人?!”
“你看呀。”林允熙指着窗外的街上。
姜小白和童梦峰往外一看,只见大街上一个衣着华丽的阔少爷正在怒喝着一位卖水果的小贩:“我吐痰你怎么不闪避的?是不是想找死了?”
卖水果的小贩初时不知是这位阔少爷朝他吐痰,正想开口骂。后来看清楚了,不由吓得面如土色,连忙低声下气地说:“是,是,小人该死,挡了四爷的吐痰,望四爷宽恕。”
阔少爷“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理睬这个小贩,带着四五个随从,朝饭馆走来。
姜小白是一脸的黑线,真是什么地方都有这种欺善怕恶的杂碎!只是这种闲事太多,他也管不过来。
林允熙也是心中不快,嚷起来:“这个人怎么这般的蛮横霸道,朝人身上吐痰还骂人的?而这个小贩也太窝囊了,让人家往身上吐了痰,反而赔不是,要是我,我非一脚踹死他丫的!”
这时,邻桌上的一位本地客人听到三人的谈话,赶紧阻止道:“小兄弟,声音小些,要是被他听见了,便是自寻死路了。”
“哦?!他还骂不得,他是天王老子么?”
林允熙一脸的不屑。
“小兄弟是不知道啊,他啊就是这里的天王老子。”
“真的?!”
“小兄弟,你们大概是外地人,长平镇的猴四爷,你们知不知道?他父亲是长宁城主的亲信,姑父是长宁城黑甲军统领,而他的姐夫,便是这里的镇的镇长。你们想想,谁敢去得罪他的?得罪了他,不怕连命也丢掉么?”
姜小白点点头:“原来是官宦之后,怪不得他那么横行霸道了。”眼神不由瞄了一眼童梦峰。
“卧槽,小白你这眼神看我干嘛?我可没欺负百姓。”童梦峰一脸的无辜。
林允熙却说:“那也不该随便往别人身上吐痰呀!”
客人说:“往人身上吐痰,对他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呀,还无缘无故诬良为盗,遏良为娟,随随便便将别人的子女当猪当羊卖给人家为奴为婢哩!”
姜小白睁大了眼睛:“真的?”只是欺负一下小老百姓,他还能绕他,作恶多端碰到他手里,今天他非收拾不可。
“怎么不是真的?上个月,有位老人带着双儿女从外地来这里寻亲,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他当场命人将老人打死,将那一双儿女,一个卖给人为奴,一个卖到妓院当妓女,所以说他是这里的土皇帝,比皇城的皇帝还可怕。小兄弟,要是你们碰上了他,千万避开他,更不能胡言乱语地得罪了他,不然,会招来天大的横祸。”
姜小白一笑:“是吗?我真想看看他是不是这般可恶。”
那客人奇异地望着姜小白:“小兄弟,你不相信我的话?”
另一位客人在旁一直不出声,现在突然说:“老兄,你别多说了,这太岁爷来这里了,我们快走。”
姜小白三人一看,果然见猴四爷带着人登上楼来了。饭店的老板亲自带了两个店小二殷勤地陪着他上楼,招呼他到向南临江边一间玉兰厅坐下,亲自为他倒茶斟酒,楼上一些吃饭饮酒的客人顿时鸦雀无声,跟着便纷纷叫店小二结帐,准备离开。
姜小白不由得仔细打量这位土皇帝,只见他长相不俗,只是一脸的骄横,而跟随他的那四、五个人,都是一身劲装,身佩刀剑,大模大样地坐下。
猴四爷朝老板问:“我要的女儿红佳酿准备好了没有?”
饭店老板连忙赔着笑脸说:“四爷,早准备好了,我已叫人给四爷拿来。”
果然,先前招呼姜小白、童梦峰和林允熙的店小二,提着两壶上好的女儿红佳酿上来,也正在这时,一个慌里慌张离座下楼的食客,竟然撞在这个店小二身上,“咣啷”一声,两瓶女儿红佳酿掉在楼板上,全打破了,顿时酒香满楼,店小二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那位食客更是连忙赔不是,立刻掏出金币给店小二说:“小二哥,真对不起,这是我的赔偿,麻烦你再去拿两瓶女儿红佳酿给四爷,有多的金币,也不用找了。”说完,便想离去。
店小二拿着金币,仍呆若木鸡。
猴四爷蓦然一声大喝:“慢点走!你打翻了我的女儿红佳酿,以为赔了金子就可以走了吗?”
这位食客不由得面色大变,一时间怔住了。不远处一位好心人提醒他:“你快去向四爷赔不是才对,快去呵!”
这位食客战战兢兢走到费四爷而前作揖说:“小人该死,不小心碰翻了四爷的洒,望四争宽恕,小人愿……”
猴四爷突然飞起一脚,将这食客踢翻,瞪眼骂道:“你以为四爷的酒,是金子就可以赔得了的吗?”
这食客虽然给踢了一脚,仍低声下气赔不是,林允熙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出声。
姜小白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低声说:“先别出声,看他怎么样?”
只见凶蛮的猴四爷又是狠狠地踢了这食客几脚,说:“老子这女儿红佳酿是特地派人到东营城订的,你这区区几十个金币,还不够我的口水钱,要赔,没千把金币,就别出口。”
众人一听,更是面面相觑。这显然是狮子开大口,要这食客倾家荡产了。其中有位客人终不忍不住,上前向猴四爷一揖说:“请四爷看在我的薄面上,叫他赔一百枚金币吧。”
费四爷用眼角打量这人一下,问:“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向我求情的?”
“四爷,小人的兄长,也是在镇上办事的。”
饭店老板忙说:“是呵!这位张爷的兄长,是镇上的捕头。”
“哼!什么捕头,只不过是我姐夫手下的一条狗罢了。滚开!没一千枚金币,就别想开口。”
这时,姜小白笑嘻嘻地走过去说:“猴四爷,我来求情怎么样?”
猴四爷见是一个满身风尘的小少年来求情,感到愕然,睁大了眼睛,问:“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求情?”
“我呀!长宁城主是我的侄儿,我是长宁城主的小叔爷。”
“什么?!长宁城主是你的侄儿?”
“是呀!这总够面子了吧?还有,我侄儿手下的一条狗,是姑父是长宁城黑甲军统领、走狗手下的十条狗,又是这里的什么镇长,这够不够份量来求情的?”
众人一听,感到十分惊异,相顾愕然,见这小少年有恃无恐,半信半疑。
猴四爷瞪大眼睛愕了半晌,最后才冷冷地问:“长宁城主真是你的侄儿?”
“是呀!你不相信么?不信,你可以打发人去问呀!”
“请问贵姓大名。”
姜小白一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你感到奇怪么?”
“唔,那么长宁城主姓什么你总知道了吧?”
“什么?你连我侄儿姓什么也不知道?”
猴四爷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叫化似的小少年会是长宁城主的小叔爷,他要不是一个疯子,准会是一个小骗子,但一时不敢鲁莽,忍着气再问:“长宁城主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
“什么!你也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小叔爷,不过论资排辈,他算是我的侄儿一辈。你嘛,只不过是我侄儿手下一条狗的狗崽子罢了,居然敢在这里作威作福,还不给我向这人赔不是,赔他一千枚金币作医药费。”
猴四爷听了大怒,别说姜小白是冒充的,就算是,就是将他杀了,谁个敢出声的?他呼的一拳,直朝姜小白头顶击落,想一拳就要了这小叫化的命。
姜小白一身修为,应付他绰绰有余。何况猴四爷只不过是聚气境的小瘪三。
姜小白一闪而进,轻出一掌,就将这土皇帝推倒在地了
“你这小狗崽子,居然还打我,不怕我将你满门抄斩问罪吗?”
猴四爷身边的保镖们一时睁大了眼,猴四爷气急地吼道:“你们还不给我把这小杂种乱刀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