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树林内,上官狄看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不由得放声大哭说:“恩公,我这里给您磕头了!”“噢,是了,请问恩公家住何处,贵姓高名,他日好做报答!”
林云翔说“做好事不留名,失物已归原主,你快去吧。”
“啊!那如何能成!定要请您留下名姓。”
看上官狄问的真切,一旁金甲便走过来笑着向上官狄说:“上官爷,你问姓名是要做什么呀?”上官狄说:“这位爷你要问呀,常言说:‘大恩不言谢’,若讲报答,我是报不过来,若不是恩公搭救,我现在早死多时了!我是想明白明白,我这条性命究竟是谁救的。”童环说:“对,总算你有份良心。这位是秦琼秦二爷,这是太原侯公子李世民”上官狄抱拳作揖后牵马离去。
又走了几日,正往北走,看大道下坡处,坐西朝东,好大的一座席棚,四外是拥拥挤挤的人,不知里头是做什么的。
金甲说:“二哥,公子,这是做什么的?咱们去看一看去。”四人挤到棚前,抬头往正中一看,一座平地起、丈数来高的平板木台,跟戏台相仿;木台的后面扎着红云缎的台帐,当中竖着绣的四个大金字是:“以武会友”。
只见台帐前边,左右摆着军刃架子,上面插着各种的兵器。再往前,左右是一边一张长桌子,一张桌子上摆着茶壶茶碗;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一封一封的成封的银子。
金甲、童环说:“原来是一座擂台,咱们瞧一瞧。”
林云翔还没见过打擂,顿时感了兴趣。
木台上四个人站在四个犄角,当中是一个彪形的大汉。见这人身高两米,肚大腰圆,双肩抱拢,头戴红色的扎巾,上身光膀,胸前纹着吊睛猛虎,面如吹炭,灰中透紫,大脑门子,两道硃眉,直插入鬓,二目似銮铃一般,鼻子头好比秤钩相似,火盆口,大下巴颏儿,左右衬着一对大耳朵,看年纪也就有二十多岁。秦琼一伸大指,对林云翔说:“好!好一个威武的体格相貌,怪不得他在此立擂。”
就听台下这些个看热闹的人都叫道:“好呀,台官上来啦!”一阵人声喧哗。就听擂台上这个台官,望下抱拳,嗓音洪亮,高声说道:“诸位,在下姓史,名叫大奈,在北平王的部下,入伍当兵,如今王爷部下缺少一员先锋官,我家王爷派我在此立擂百日,一来是以武会友,二来是替我家王爷招请能人。凡是能用拳头打到我身上,一拳赢我十两纹银。踢我一脚,也赢十两。能把我击倒,白银五十两。把我打下台去,愿意当差做官,这个先锋官是你的了。若是不愿意当差做官,奉送白银五百两。台上拳脚无眼,生死由天。至打擂以来,已经过了九十九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朋友,你上来打擂,好极了!今天你是头一位,真捧了我了。来、来、来,朋友你递招吧!”金甲说:“别忙,再问个明白,打你一拳是多少?”“是十两。”“踢你一脚呢?”“也是十两。”“把你掀翻在地呢?”“是五十两啊。”金甲一伸脖子望台下头说:“兄弟,给我记着呀!”就听台底下童环答应说:“记着呢,招呼你的吧!”
史大奈也不生气,见金甲扑过来,一闪身形绕在金甲的身背后,一把抓住了金甲的腰带子,往下一扔,说:“去吧!”就见金甲飞起老高,从台上扔了下来,还算好,地下垫着挺厚的沙土,不至于摔伤。看热闹的人一瞧,喊道:“好呀,好饭桶啦!”又有人说:“象这样饭桶,上去干什么呀!”
金甲一边揉着腰眼儿,一瘸一点地走了过来。童环说:“金大哥,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报仇,非得赢他点银子不可。”说完了也扑上前去,史大奈双手熊抱,提起童环,往前一搓,就把童环也扔下了台,看热闹人又是一阵起哄说:“好哇,还不如那一个哪!”
台上的史人奈说:“这两个小子是从哪儿来的?就这点能耐,也敢上台呀!本事不大,上台还先打听价钱,简直是穷疯了。”这些个看热闹的人又起着哄喊道:“你们瞧呀!这两个人上台就打听价儿,可真是穷疯啦!”林云翔一听史大奈的话,太他妈狂傲了,打狗还他妈看主人呢,这是不把我李世民放在眼里啊,哥好歹也是太原侯的崽,妥妥的官二代。卧槽我这爆脾气一个飞身就上了台。
对着史人奈双拳一抱说:“请”史人奈看林云翔能飞身上台知道遇到了硬茬,双拳一抱封住面门说:“请!”林云翔,嘴角一撇,侧身一个滑步,一记重拳就往史人奈腰子上呼,只听哄,史人奈巨大的身子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砸在了台上,半天硬是趴不起来。“承让了”林云翔抱拳下台,走到秦琼面前,秦琼说:“没想贤弟武艺如此高强,刚才这一拳哥哥我也抵挡不住。”“哥哥别开玩笑了,弟弟哪里会是你的对手啊,那死**太弱鸡了而已”
自打擂赢了史人奈后,一行四人被请到了北平王府,史人奈把擂台的情形和罗艺做了汇报。罗成知道后有心和林云翔比试,抱拳拱手说:“小弟想向林兄讨教几招,不知道兄台能否赏脸指点一二。”
常言道“姑家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罗成是秦琼表弟,长得是潇洒俊美,本领高强,白衣白袍白铠甲,掌中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出神入化,人送绰号“冷面寒枪俏罗成”
真是帅呀,哪天他也得搞身行头,不然怕我这太原吴彦祖都压不住他,电视剧里罗成可是个招峰引蝶的主。以后和他走一起,妹子还不都给这崽子给勾去了。这崽子想和他过招,他心里是想给他个下马威的,但是这是秦琼的表弟,于是林云翔眼神看向秦琼,征求他的意见。秦琼说:“这位是太原候公子李世民,为人正直侠肝义胆”又望向罗成说:“这位是我表弟罗成,二位都是我秦琼自家兄弟,拳脚无眼,不如比试箭法如何?”
这个主意甚好!差人取来弓箭,每人十箭,射中靶心最多者胜。罗成张弓就射,啪啪啪十环全中。林云翔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知道这样的主肯定是输不起的货,有心要结交以后哥打天下的时候还得他出力呢,电视剧里他可是帮了李世民不少忙,虽然这货吧,不够道义,为了朕的江山还是不能惹恼他,既不能赢了他,又不能输,于是只好选择同样十环全中,算是打了个平手。有秦琼这层关系,林云翔顺利和罗成牵上线。三人相处甚欢,罗成知道了秦琼和林云翔结为了异姓兄弟,这货真的女人做的嫉妒心那个强哟,非要拉着算上他一个,提议三人一同仿刘关张桃源结义。于是三人对天起誓,正式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隋文帝杨坚病亡,宇文化及飞调宇文成都领兵回宫,把杨广接入崇政殿,更换冠冕,升坐皇位,年号改为大业。宇文父子提剑站在一旁,在殿下布列军士三千,有敢异议者立斩不赦。
杨广登基后,加封宇文化及为左仆射、太师中书令,宇文成都为天下都招讨、大司马天宝将军。下旨将其兄杨勇赐死,其嫂萧美娘传入宫中,封为正宫娘娘,并把其父文帝杨坚的东西二宫张妃和殷妃封为自己的东、西二宫,还把同父异母的胞妹琼花公主封为贵妃。
在宇文化及的建议下杨广下旨李渊派子入京给太子杨昭伴读,李渊哪有不知道这是以子牵制他的法子,长子建成稳重,处事不够圆滑,元吉、玄霸年龄尚小,思来想去也只有世民算是合适的人选。世民自小聪明,做事总能多想几步,到长安自保应该没问题。
林云翔接到书信后,拜别了秦琼,罗成,先行赶回了太原。李渊做了一些交待后,带了些侍从细软就出发前往长安。
隋炀帝杨广为了笼络天下百姓,收买民心,登基不久,下旨大赦天下:不论是杀人凶犯,响马强盗,凡在押犯人,一律释放。
这日林云翔一行人走至沁县,他走到十字街,见道边围着一圈人,人圈里有女人的哭声。林云翔以为是哪个美女在卖身葬父,分开人群往里钻,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衣服破烂,蓬头垢面,旁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抚尸痛哭。哎,还以为是个妹子卖身葬父呢,没想到是个妈妈桑,心情有些失落,又想到自己在这乱世,老头子一家人虽然对他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来自2021年,若是哪天遭了意外,曝尸荒野,怕是连个收尸的也没有,更是看不到这人家惨事,于是走到妇女身旁,蹲下身子问:“这位大嫂!地上是你什么人?他是怎么死的?”女人哭道:“我是他的妻子孙氏,因为听说今日我丈夫要放出来,我从乡下赶来接他。我怕他饿坏了,给他买了三斤大肉饼。谁知他一口气把这三斤饼都吃了,一吃完就撑死了。”
这时一黑脸大汉分开人群,瞅了地上尸体一眼,一跺脚:“嗐!你这老赵头,运气也忒差了,好不容易放出来,咋就撑死了啊。‘’妇人看向黑脸大汉问:“哥哥识得先夫?”
黑脸大汉抱拳作揖说:“嫂子,我叫程咬金,和这老赵原本是一间牢房里的难有,今日天子大赦天下,说好出来以后相互照料,唉!哥哥咋就”话完又是一跺脚。
林云翔听到这汉子自称程咬金,心中那是欢喜得很,又不能表露,赶紧咳嗽一声以作掩饰,说:“嫂子,你怎么不把他弄回去埋了呢?”
“唉!我手里分文没有,连条芦蓆都买不起,怎么去埋呢?”
程咬金脸有不舍,正要从腰里掏出知县给他的五两银子,见林云翔已经塞了一锭银块给到妇人手中,不禁心生结交之情说“公子高义,敢问大名”
“哥哥说话不用这么客气,弟弟叫李世民,叫我小李,世民都可以”程咬金见林云翔说话直爽又有趣,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不把他当外人了。
哥俩一起去棺材铺子买了个棺材,当然又是林云翔买的单,帮着妇人把尸体弄进棺材,出的城外找了个风水之地入土为安了。
哥俩正要离去,妇人追了上来:“多谢公子,和兄弟的帮助,只是如今先夫已去,我一妇人以后如何为生啊”说完竟是呜呜哭了起来。这老赵入狱后,家中本就穷苦,顶梁柱塌了妇女靠着乞讨好不容易盼到了出狱,现在确实没了活路。
程咬金说:“李家兄弟,不瞒你说,哥哥我原本靠贩些私盐还能养活家中老母,锒铛入狱之后,后面营生也是艰难,瞧兄弟是个富家,给嫂子讨个嬷嬷差事,你看可否?”
林云翔是正愁后面如何和程咬金把关系拉的再近些,这不就是天大的一个机会吗?赶紧对着程咬金说:“哥哥哪里话,不用哥哥讲我老早就想问嫂子愿不愿意跟我去长安,我这人懒得很,没嫂子帮忙怕是会饿死在长安,怕嫂子还有别的打算,之前不好开口问,嫂子只要愿意,后半生弟弟肯定妥善安置。”妇人听了,擦去泪水满心欢喜。
回城的路上,交谈中林云翔才知道程咬金因去冬贩卖私盐被盐巡发现,程咬金拒捕,打死盐巡,定成死罪,等候秋后处决还好命不该绝,杨广登基大赦天下,捡了一条命。他家中还有老母,林云翔去长安本就不急,知道这程咬金是个孝子,要是把老太太给搞定了,以后还不对他死心塌地,于是三人一同前往程咬金的家。
他家在城西二十里斑鸠镇的小耙子村。挂念家中老母亲。程咬金恨不得一步就走到家里,程咬金和妇人走得满头大汗,林云翔体内运转真气,不紧不慢的跟在旁边,到了家门口,但见柴扉破烂,土墙倒塌,院里的两间土坯房也破烂不堪,门口挂着破草帘子。程咬金心里直蹦,进了院子就喊:“娘啊!娘!儿我回来了!”走进屋里,见屋里空空荡荡,连口水缸也没有,土炕上铺着烂草褥子,老娘正在炕上躺着呢!她听见脚步声,急忙坐了起来:“这是谁呀?”程咬金一看母亲活着,这才放了心。但见母亲皱纹满脸,发如霜雪,这几个月可就老多了。他心里一阵难过,抱住母亲放声大哭:“娘啊!我是你儿子程咬金,可回来了。”哎呀!老太太一听是儿子阿丑回来了,叫了一声“儿呀!”也哭了起来。
原来老太太娘家姓宁,程咬金小名叫阿丑。娘俩哭够多时,止住了悲声,程咬金问:“娘啊!儿不在家,您是怎么活过来的?”宁氏老太太唉声叹气,说:“多亏好心的邻居帮忙,为娘我又要了几个月的饭,这才对付着活下来。儿呀!你是怎么放回来的?”“老皇上死了,小皇上登基,说什么净牢大赦,就把我给放回来啦!”“阿丑哇!你可别再出去闯祸啦,再要出了事儿,为娘可就见不着你啦!”说罢又哭。程咬金心里也很难过。白发苍苍的老母亲生我养我一场,我这个当儿子的不能孝顺她老人家,还让她跟着我担惊受怕不省心,我可算个什么人呢!想到这儿不禁说:“娘啊!你放心吧!儿这回再不叫您担心了,咱娘儿俩好好过日子。”
老太太看儿子后还跟着两人,挣扎起床说:“阿丑啊!后面两位是啥人?“
程咬金这次想起,赶紧扶着老母说:“娘啊,后面这位俊朗公子是李公子,后面的是孙嫂子”老太太说:“阿丑啊,咱家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客人来了,你看怎么办?”林云翔赶紧接话:“伯母,我和哥哥算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您先躺着,小子路上带了些肉菜,等做好了,您老再起床让哥哥服侍你吃。”程咬金和孙嫂子有些茫然,这弟弟是什么时候买的吃食,一路感觉未曾分离。原来林云翔走在他们后面,现代走朋访友哪有空手的道理,又是有心要讨老太太欢喜的,见路上有店铺就顺便买了,他脚力轻快,二人未曾发现也不奇怪。
孙嫂子领了肉菜就去,灶台鼓弄去了。虽是土灶,锅碗器具也是简陋破损,桌椅也是落满灰尘,林云翔也不觉脏,和程咬金扶起老太太,坐到桌上,拿筷就吃,三人难道吃肉,林云翔多次给老太太夹菜,老太太吃饱后,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拉着林云翔的手说:“我家阿丑有你这兄弟,也不知是几世修的福气啊”“伯母可别这么说,哥哥才是好福气有您这么疼他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