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伦正头疼怎么处理这个事，在谈判，交人质的时候发动袭击，纵火，攻击武都府和开封府衙门。

这太耸人听闻了，不亚于对一个国家宣战。

罗拜道自请上表求去，固伦就同意了，先把日常事务交给副手，等过了风头重新主持大局。

相反的是，南平直隶递给固伦的态度突然缓和了，只是要求正式道歉，负责武都府、国安局死伤人员善后和赔偿，要给南平的民情一个交代。

至于纵火损失，还有恐怖行动搞得开封府富人南跑，房价暴跌，这玩意就是赔，固伦也拿不出来，还不如正常做生意，拿个矿权，投资权的实际。

特别提到南平不搞关门打狗的事，固伦也别想搞关门打狗的事，不然不赚钱，就都别想赚钱了，不过话不会这么说，庄重的在提保护两国的企业公民财产，应对条例。之前要求调查的事不提了，也不说处罚的事了。允许进口奉天的大豆、长芦盐场的盐都不在限制之列了。

固伦大喜过望，马上派出使者去南边谈判，商议赔款、海关、投资事宜。

派出使者，然后就是处置罗拜道的事，有点发愁。一方面觉得罗拜道虽然莽，没想到搞出统战价值，好歹把皇商的运营给保住了。还到南平内部纵火了一通，大涨了内部主战派的威风，他们都说，这火放的棒极了！这些加上这些，有一说一，算是十年来最实在的外交胜利了。

一方面又觉得他有能力发动袭城，掌握的力量居然连固伦皇室都不知道，他把特务局搞成个铁桶江山，显然已经尾大不掉了。种种矛盾让皇室内阁决定先下放罗拜道，等局面不好了可能换他来收拾。

事后，罗拜道接到调令。心想着：拿到元壬珠，加上皇室内阁的批准，特务局都是我亲信，掺沙子也会被很快喂饱，可以光明正大的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

……

郭勋城将纵火损失，击杀固伦间谍，上报。

直隶很快回复，认同这些数字。他们的疑问就是，为什么罗拜道第二次偷袭，袭城，袭城成功了。虽然后来被打退了，死的人，死的战力比南平多出不少。

但是边界线北到彰德府立了这么多年，中原其他地方一直是安全的腹地。不仅汴梁的人好多人没见过武贼破坏，紧急状态，连理论上是前线的彰德府，都好久没见过什么内奸放火和破坏了。

胶东更不用说了，那里是摩擦的前线，何曾出现过掉份的事。这边汴梁让人给烧了，简直把脸丢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郭勋城拿出了他布置的防图和交叉公文，派了人员去到直隶自证，国安局也做出相同决策，证明他们做事没问题，直隶相信了。

反而汴州支支吾吾，不敢具答。他们现在断定，汴梁的地方文武真不会做事，之前就搞了个赵磊的事，现在在他们自己眼皮底下搞出来那么多间谍和内奸。把朱温以来的宣武之地当什么了，当成土匪窝了是吗！简直把中原省，南平的脸给丢完了！

除了上任才三个月的流官，当即把汴州府的实权副职，一杆子地头蛇，几十号官员从上到下扒了个一干二净，收监待查，等候处置。

过了几日，延津报告发现有不明身份武者潜越，郭勋城带人衔尾追击击杀了不少，顺藤摸瓜清扫了十几个联络窝点。

郭勋城再上文，在汴州府没焚尽的间谍落脚点，发现了他们跟西南武测机构勾结的证据，之前行踪泄密就是他们搞的鬼。

直隶认为是郭勋城有可能在挟私报复，没有立刻同意。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个道理是浅显的，立派人去接收证据详查，如果确定了，就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

……

纷纷扰扰的南北斡旋说罢，风晓那边的翻译团队经过一个星期的攻关，出现了不俗的成果。

正常人的想法自然是，5000多字，涉及的埋葬地点方位的信息不会超过十分之一，其中大部分肯定是兜圈子，事实上也这样。

因为是传主，其中大量的篇幅在写他们郭家，为民请命，布粥施药的过程……官场志向的不得势，同时又有对当时风气的控诉，像极了明人遗民对于明朝败亡，反思，着重描写明的黑暗面心态。

因为相当多的是个人情绪，事迹，不涉及埋藏地点，字数看起来多，所以翻译得很快。

郭家因为顺案牵连，求告无门。北人跑到南边没有根基，不得重用，本身是非常苦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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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勋城接到初步的译文，是真的感动：学术跨越了百年，解锁了字符，有幸读到了前人传达给后人的笔触。这次立项，不仅仅完成了家愿，更成全了自己，他可以知道自家先祖身处历史当中的活动和真实想法。

其实顺案就是借题发挥，党同伐异。毕竟就那么一座皇宫，每天能见到皇上的就那么多人，位置有限，要当值的那么多，总一总还是不够分的。京师的高官来了，他们这些等了那么多年坑位的江南士人去哪？后人能看出来，当时的人也知道。

即使紧跟大步调，一起骂闯逆坏了天下，也落不到好。毕竟这口号都让江南士人给高调喊完了。

郭家的一些年轻人就顺军控制区的士人抱团取暖，相互投递门贴，这些人北人就引用北宋明相寇准名言“南方下国，不宜冠多士”，搞起地域黑，一桩桩一件件，骂江南士人胁迫天子弘光天子……

年轻人兴奋起来，还喜欢谈兵事，指手画脚，夸夸其谈。

他们说烈皇崇祯逼孙传庭出关，难道不知道唐玄宗杀高仙芝，逼哥舒翰出关故事吗？两者都是很相似的案例，被年轻读书人联想，结合讨论起来。表现出就是恨不能制止，长吁短叹。

襄阳是贼人的大本营，从襄阳逃出的官吏这么说：“贼李自成以禁杀课耕，张官设吏，簧惑民心，立定根脚。贼又给牛种，赈贫困，畜孽牲，务农桑，为久远之计。”

在家的人谁都没见过顺军施政，他说的头头是道：“不怕流寇破坏，就怕流寇种田。搞科举，分牛，搞什么闯王来了不纳粮，他这是邀买人心呐！贼人李自成蛊惑了百万愚民愚夫，孙督师打不过也是必然。”

闻听此言，众座的人觉得顺贼的无相伪功可以说炼到由内而外，分不清真假美猴王，搞得大明官兵倒像土匪窝了，端的是天下第一巨寇。

不同于其他人，郭屿义觉得这说法好像对，又好像奇怪，就自行搜集顺营官员奏章、邸报，主动了解起顺军的事迹，个人故事到这里大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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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晓翻译完成，解开谜题。那就是——李自成鏖战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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