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十指合掌,背脊挺得很直,手掌摊在扶手上,微微抬高的下巴让他现在防守十足。
“我手上有一份录音,你应该很感兴趣。”
叶海眯着眼睛,身子微微向前倾,表面淡定如常,手指却紧抓着扶手。
“什么录音?”
中午见过沈月,兰姐晚上就过来找他,隐约猜测到什么,凌厉的眼神盯着兰姐。
似笑非笑,兰姐挎着包向前一步接着说。
“如果你要这里说,我不介意。”
“小宝,你先回房间吧,我和这位阿姨有事要说。”
对方直接踩上门挑衅,就没有留一点余地,明知道小宝在家,摆明就是威胁警告,要让叶海知难而退。
小宝这次倒是乖乖地进房间,没有让他们进屋,门口就是楚河汉界。
“沈月让你来的?我跟她中午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如果你们要玩花招的话,他真的不介意硬盘里面的全部精彩绝伦的照片和视频都发散出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他。
兰姐看着坐子轮椅上曾经意气风发变得沧桑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跟他们斗?
差点就让她的“产业链”崩溃一亏,曝光的照片还有视频让她的人身安全岌岌可危,她不会放过他。
“如果我把这录音送到警局去,你想你会有什么结果?”
他网上传播的几张都刁钻地挑了隐晦角度的照片,看不清楚但一眼就让人知道是什么,打了一波擦边球。
没有指名道姓,倒是引起一波激烈的讨论,这是威胁到某些人的利益。
“那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回去问清楚她做了什么?”
声音十分的强硬,他推着轮椅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小宝是我的底线,你们应该清楚。”
她本来的意愿就是想要用录音的证据威胁对方交出所有的照片视频,并承诺不会继续往网上发布,同时做好道歉声明。
“我跟沈月说得很清楚,只要她不跟我抢小宝,我会网上发声明。”
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不想闹得那么僵,对于现在的处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答应沈月甚至承认整件事情,也是存了私心,既然她急着对号入座,不如送她一程。
只是兰姐这个程咬金,是助力还是阻力?
“叶先生,或许之前那个你,我还需要斟酌一下,但是现在,你算老几?”
兰姐突然发难,后面的保镖一涌而上,直接一脚就踢翻叶海的轮椅。
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更是抓不住任何的支撑物,冲力十分的大,他感觉自己的身形轻轻一抛就摔倒在地面上,砰的一声。
顿时他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拆解痛得他像只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头晕脑胀感觉就要晕过去。
额角破了,脸颊擦过地面火辣辣的疼,尝试动了动,他的手肘骨折了。
保镖想要继续施暴,被兰姐制止了。
“你现在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高跟鞋“嗒嗒嗒”侵入领地,嫌弃地左右眯了一眼房间的装饰,头都没动,嗤笑一声。
“现在沦落到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本?”
指挥着保镖把那台还在亮着屏的电脑打烂。
那是叶海赖以生存的基本物件,没有它怎么码字?
他艰难地抬头,想要抬起手制止,只听到哗啦一片,零丁的碎片散落一地,有的还弹跳在他面前。
他咬着牙吞了一口要逆出来的血水,着地那边的脸颊有牙松动流血,麻木一片,背部还被人踩着。
奋力反抗,徒劳无功,人和自尊都被狠狠的践踏。
打砸不断,哭喊声及时拉回他的神志,小宝从房间冲了出来,被站在房间门口的保镖抓着后领半空提起。
“爸爸你怎么样,你们要干什么?坏人,放开我。”
孩子大声地嘶吼,挣扎得像条搁浅的鱼,双脚悬空蹬着,双手不断地拍打,保镖眼都不眨一下。
“你们放开他,不要伤害他,他只是一个孩子。”
全身剧痛,头上的灯光忽明忽暗,他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
红色的高跟鞋步入眼帘,居高临下的像女王下达命令。
“今天就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不对你赶尽杀绝,再敢搞事,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冷冽残酷的声音飘落,叶海知道这个女人是动了杀心,他不甘心可是害怕。
“你可不是一个人。”
声音移到一边,叶海全身的神经紧张跳动,肌肉绷紧,手指在地面上划过一朵血花。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小宝。”
屋子继续打砸,能摔的东西都被全部毁坏了,咚咚当当很是刺耳。
好奇的邻居被凶神恶煞的保镖骇得不敢冒头,龟缩在屋子里面,他们这个地方,独善其身就好了。
……
坏人离开,屋里一片狼藉,连个正常站立的地方都没有,叶海死鱼一样趴在地上,小宝嗷嗷嗷跑到他的身边。
两父子抱头痛哭狼狈至极,他们是离开了,带给这对父子巨大的伤害。
“爸爸,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小宝哭得稀里哗啦的,叶海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夜空,叶海被紧急送到医院。
深夜的医院没有白天人多,冷气又足感觉十分阴凉,急救车的闪灯打入急诊科,无疑让人感觉害怕。
小宝吓得全身颤抖坐在外面的等候室里哭泣泣,受到惊吓又生病中,哆哆嗦嗦不知。
重创叶海,家园被毁,工作工具也没了,革命本钱还欠费。
全身多处骨折,肋骨断了两条,差点就插到肺部,还有点脑震荡,之前车祸后遗症更是给他莫大的痛苦,让本来不富裕的他们更加雪上加霜。
时钟踏过12点,网上冲浪,一张张照片和大尺度的视频充斥网络。
睁开朦胧双眼,全身碾压般疼痛,依稀记得自己在昏迷前打了急救电话,后面的事都不记得。
闻到一股消毒药水味道,花白的床单和吊着的针水,还有稀疏人声,他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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