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赞同发帖人的论点,认为这次发生在宜江大桥上的事件,涉及神秘领域。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以图片清晰度过低为由,怀疑图片的真伪。
持两种论调的网友们争论不下,这件事一时间稳居热点。
不过,仅仅是一天之后,发帖人就主动删帖,并发布新帖声称图片是自己PS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想要出名,编出来蒙骗大家的。
在此帖评论区下,那些之前持怀疑论调的人,仿佛凯旋得胜,耀武扬威之余,还不忘讽刺之前表示赞同那些人,说他们封建迷信。
而之前赞同发帖人论调的那些人,绝大部分都破口大骂,但有一小部分人,则是怀疑发帖人删帖是因为被“查水表”,迫于无奈。
这件事,在之后的日子里,成为了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一度沦为城市怪谈。
而另一边,处于整个事件风口浪尖之上的陈星,虽然破案有功,但由于其擅离职守,还是被予以停职处分。
说是停职,其实就是把他从刑警队,调度到了街道派出所。
陈星也明白,这是局里和刘队对于自己的一种保护手段。
毕竟大桥上的事件影响很大,而且自己虽然提供了一些证据,足以证明那跳江自杀的少女,与凶案有关,但由于少女的尸体一直没有被打捞到,其身份无法确定,案件细节,以及她的作案动机,也都成了不解之谜…
对于陈星来说,这种结果,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除去这些事,最让陈星在意的,还是那个高大的黑影。
它究竟是什么,是真实存在,又或许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
令人欣慰的是,自那少女纵身跃下宜江大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在这一个星期之中,宜江市没有再发生任何的凶杀案。
不过,由于“建业集团”董事长王建业遇害,导致“建业集团”内部,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王建业也算是明智,早早便设立好了遗嘱,将他名下所有“建业集团”的股份,分成三份,平均分配给他的两子一女。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他还算是一碗水端得很平。
不过王建业的子女,对于宜江市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也没有王建业私底下那种变.态嗜好。
在股份转让后不久,“建业集团”便宣布不再继续为宜江市注资,这也导致宜江市的经济迅速下滑…
伴随着大雪落下,宜江市的这个冬天,显得格外寒冷…
不过这一切,对于陈星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他还有些不太习惯,从每天奔波在第一现场,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这种转变…
……
自那日宜江大桥事件之后,宜江市接连下了三天大雪。
在江边锻炼的人群中,最近流传出这样一则怪谈:如果你顺着江边跑步,便经常会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拿着一根鱼竿,站在江岸垂钓;
驻足细看,你会发现,他没有带装鱼用的桶,甚至都没有带鱼饵,就那样站在江岸,一杆接着一杆的钓,也不知在钓着什么…
“冥渊”之中,林震百无聊赖地擦着刀。
巫族少女跳江自尽后,宜江市罕有的获得了几天平静。
这几天没有邪祟出没,林震便一直在陈星家附近徘徊,时不时去看看陈月,并暗中“陪伴”她前往云染心理咨询室。
起初,林震并不认为,那巫族少女会这么简单就死了,甚至尝试再次动用符咒,以“阴阳定踪盘”寻找其所在位置。
不过,在念出咒语后,罗盘毫无反应,这说明符咒已经失效。
想来也是,符咒遇水,自然会损坏。
林震也找机会,与云染谈及此事,并表达了自己对于巫族少女生死的怀疑。
云染直言,他曾暗中见过那巫族后裔,并表示,虽然她以巫蛊秘术延寿至少两百年,但她本身的体质,与常人相差无几。
那种情况下跳入江中,可谓是十死无生,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既然云染都这样说了,林震也不得不默认那巫族少女已死。
这次“黑猫僵蛊”害人事件,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
深夜,“冥渊”长街之上,那孤零零的面摊,依旧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仿佛深夜之中,无尽海洋中,孤岛之上的一座灯塔…
面摊老板还是那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老样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目光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黑暗突然翻涌,一道身影,迈步而出…
“来…”,面摊老板本想说一句“来啦”,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又被他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只因所见来人,并非是他所等之人。
那是一个身材略显瘦削的男人,个子很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一身破布衣服满是补丁,邋里邋遢的样子,与面摊老板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男人的身后,背着一根钓鱼竿,看样子似乎是个垂钓客…
“你来这里做什么?”,面摊老板面色凝重,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询问道。
斗笠男人语气冷漠:“来吃碗面。”
面摊老板冷哼一声:“哼!我这摊子太小,可招待不起贵客!”
男人并未因此恼怒,反而是自顾自地找了张餐桌,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来者皆是客,老板哪有拒不招待的道理。”,男人语气依旧冷漠,听不出半分感情,就像是一个读稿子的机器人…
面摊老板站在原地,就这样用眼神注视着对方…
半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也罢,来者是客…”
说完,转身走向面案。
依旧是那熟稔的手法,拉扯之间,面条在案板上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斗笠男人突然开口说道:“没想到,这座城当真是卧虎藏龙,有你在,恐怕没人能在此造次吧?”
面摊老板突然停下了手中动作,目光在此看向那斗笠男人。
这一次,他枯朽的老眼,突然变得无比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