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在‘阴山之主’战败之后,‘阴山’依旧还是老样子…”
“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焦凃”自问自答道:“这是因为,‘阴山’在你们这群人的眼中,已经烂到了极点,一个倾倒垃圾的垃圾场,又有什么可值得报复的呢…”
“在‘阴山之主’被封印后的这些岁月中,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战斗,‘阴山之主’的决定是正确的,而现在,他即将复苏,我们将联手夺取阴界,将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家伙,彻底踩在脚下!”
说话间,“焦凃”握紧拳头,情绪有些亢奋。
沈彦单手撑地,半跪在地面上,却依旧骄傲地昂着头,他冷笑一声,道:“呵呵!夺取阴界?”
“你不会以为,我们几个,就是阴界中最强的战力了吧?”
“你以为当年,‘阴山之主’是怎么被击败的?想要复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说得对,这里就是一座垃圾场!垃圾,永远都只是垃圾,鼠目寸光,坐井观天,你们的下场,只能比‘阴山之主’更惨!”
沈彦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是已经失败,即便不敌对手,他也绝对不会摇尾乞怜。
沈彦的话,并没有激怒“焦凃”,这名经历过无数岁月的“鬼主”,似乎早已堪破了自身的情绪,它的喜怒哀乐,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或者说,沈彦等人,还根本不配让它的情绪出现波动。
“焦凃”俯视着沈彦,语气不屑道:“你们当然不是阴界最强的战力,如果你们是,那么阴界早就已经易主了。”
“你们有多久,没有见过你们的主子,或是得到他的指示了?”
“焦凃”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沈彦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难看。
多久?对于沈彦来说,从他成为“阴界使者”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所谓的“主子”。
为他指派任务的,一直都是那方“阴阳印”。
不过包括沈彦在内,所有的“阴界使者”都从未对此产生过什么疑虑,毕竟在他们的心中,“阴界”的主宰者,传说中的阎罗王,那可是掌管一界的恐怖存在,哪里有时间亲自接见他们这群小人物呢。
他们认为,手中的“阴阳印”,便是与阎罗王沟通的渠道;除此之外,他们能够得到“阴界”带来的福利,并且恪守“阴界使者”的职责,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现在,“焦凃”的询问,明显是带有深意的,这些“阴界使者”们,能够修炼到今天这一步,每个人都不是傻子。
“焦凃”的意思不用解释,他们也很清楚。
如果是在这次事件发生之前,有人对他们说出这番话,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阴山”动乱,两界之间的屏障破裂,无数厉鬼从“阴山”逃出,这种情况之下,上面的存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说,他们真的已经离开了阴界?
这时,“焦凃”又道:“不用怀疑,现在的阴界,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几个,可能真的是阴界最强的战力了…”
“这不可能!”沈彦厉声反驳道。
“那些大人们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这次灾劫因我们而起,是我们之中出了问题,理应由我们来解决!这是一场考验!”
沈彦的说法,立刻引起其他“阴界使者”的共鸣。
对,理当如此,下属出了问题,就是应该由下属来解决。
上面的存在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他们觉得,事情还没有到他们非出手不可的程度。
听了沈彦的话,“焦凃”又是一阵失笑:“哈哈哈…”
“不得不说,你们被调教的还真是彻底…”
“一群忠犬,即便是主人想要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你们也会认为,主人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真是惹人发笑。”
“也罢,也罢,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是否会如你们期待的那般…”
沈彦怒道:“鬼祟就是鬼祟,满口鬼话!各位,时机差不多了,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说话间,沈彦的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其强横的力量!
“焦凃”微微皱眉,刚才沈彦燃烧灵魂之力与自己对招,它是很清楚的,甚至刚才在对话时,它都很明显地察觉到沈彦的气息正在逐渐衰败。
而现在,沈彦的气息非但提升至了巅峰状态,而且比之前更加强大。
“焦凃”自语道:“是‘阴阳印’的力量吗…”
“没错!”沈彦也无意隐瞒。
“阴阳印”,是他们这些“阴界使者”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底牌!
在沈彦力量爆发时,其他“阴界使者”的体内,也同时爆发出强横的力量波动。
六名“阴界使者”缓缓站起,他们的站位,刚好将“焦凃”与“墨罡”包围其中。
“焦凃”笑道:“哈哈!这还有点意思,倘若你们真的像死狗一样败了,未免也太过无聊了些!”
“少废话!”沈彦一声断喝,整个人的气势突然暴涨!
沈彦丢掉了手中的半截断刀,手中无刀,他便让自己变成一把刀!
就连沈彦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依靠“阴阳印”的力量,在这种绝境之下,突破了自身的瓶颈。
此刻,沈彦浑身所散发出的气势锐利无比,俨然就是一把横亘于天地之间的利刃!
人,刀,天地,四位一体,以刀入道,刀道大成!
周围,其他五名“阴界使者”虽然没有像沈彦这般突破瓶颈,但在“阴阳印”力量的加持之下,他们的实力,也足足提升了一倍不止。
远处,一声剑鸣响彻“阴山”上空!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一道浩渺剑光划破黑暗而来,眨眼间,便到了“焦凃”的身前!
一剑逐风!
“焦凃”身边的“墨罡”身影一闪,再度挡在了“焦凃”与逐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