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四章 飞鹰血影(1 / 1)煎粉还没下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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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还未到卯时,可已经是雪山弟子早修时间,虽然临近喜事,众人练武却也未有丝毫懈怠。玽诞二人一夜未眠,这下又解决了蓝宇,身后已经没了敌人,精神更是舒缓,回到房间伴着雪山弟子练武的呼啸声,沉沉睡去。

那些雪山弟子前来送饭之时见玽诞二人睡得正熟,也被吩咐是五毒教来的贵客,当下不敢轻易吵醒,便摆了饭菜在桌上,点了小火隔水煨着,生怕饭菜凉了。二人醒来之时已经过了午时,用过饭菜后玽诞便要去寻慕容嫣。魉也没有劝阻,任凭他去。

可那雪山派说小不小,众人又都忙着明日寿宴,出了房间便没人知他是贵客不是,玽诞几次询问都没人理睬。这雪山派占了整整一个山头,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玽诞只得到处瞎逛。逛到一处园子,种满梅花树,玽诞自上山以来便满眼都是白色,如今突见了这火红的花海,伴着漫天白雪,红白相衬,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欢喜。突然眼前蹿过一个人影,身材娇小,显是一个女子。玽诞连忙叫道:“慕容嫣!”

那人影一眼闪过,不知何处去。玽诞走进树丛之中,寻了好久,才在一处假山旁边看到一女子的背影。

玽诞叫道:“慕容嫣,是你吗?”那女子也不回头,玽诞便伸手去拍,女子惊得回头。手里原本捧着的雪洒了一地。玽诞这才认出她便是今早在后门遇到的女孩,雪山派掌门的孙女白秀蕴。玽诞后知后觉她比慕容嫣矮了半个头,发饰身材全然不像,心想是自己想慕容嫣太过头这才认错。又见她嘴边通红,想来原本是在这里偷摸着吃雪玩。

秀蕴见是玽诞也一眼认出,随手抓了一块雪塞进嘴里道:“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具体是谁又不说下去。接着道:“我记得你,我们早上见过的。”玽诞道:“是了,是了,我认错人了,真是抱歉。你知道你们山上有姓慕容的客人吗?”秀蕴洒了手中的雪块道:“认识啊,慕容家的,今早才来的,也是来给爷爷贺寿的,你找他们有事?”

玽诞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急忙道:“那你能带我去找她不能?”秀蕴道:“带你去找确实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和你的鬼朋友去天池做什么?”玽诞道:“什么鬼朋友?什么天池?”

秀蕴笑道:“你也太不会撒谎了,你那个朋友满脸花纹,吓死我了,可不就是鬼朋友吗?那后门就两条路,一条是我走的,另一条就是去天池的,你们不是去天池了,那是去哪里了?”

玽诞正不知要如何搪塞过去,秀蕴又问道:“那上面好玩吗?我可从来没去过,下次去的时候可否带上我。”玽诞本以为她身为雪山派中人,会拿此事刁难于他,可谁承想她居然毫不在意他们擅闯禁地之事。

不等玽诞回答秀蕴又道:“不过那里可是禁地,雪山弟子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听说过去只有受罚的弟子才会被关在那里,几个月都不能下来,如果上面不好玩那可真是难受的紧了。”

她自言自语,丝毫不给玽诞说话机会。此时雪下得更大了些,她便张开手掌双手捧着去接,嘴里又念叨:“听说上面的天池底下住着一只鱼王和虾王,每天打来打去争地盘,你上去的时候见过吗?”玽诞心想:“这女子也太奇怪了,净说些不沾边的话,我还是赶紧去找慕容嫣吧。”随即摇摇头道:“不曾见过姑娘,我急着去寻人就不陪你玩了。”

秀蕴道:“哎呀,我光顾着自己说话,忘了你要去找慕容嫣”

二人正说着,身后却传来喊叫。秀蕴忙道:“遭了,他们又在找我了,我得先走一步了。”说着往那声音跑去,跑到一半又回头招手道:“慕容小姐住在我隔壁,你随我来吧。”

玽诞连忙跟在身后,可他不知那园子的地形,只觉得到处不是树便是雪,一时也没想到秀蕴跑得如此之快,她转了两个弯玽诞便追丢了。

秀蕴跑到外头,也未察觉玽诞没追上来。见自己的婢女又到处喊着,秀蕴跑到跟前道:“不是说了我在花园里,你又喊我作甚?”婢女不敢答话。秀蕴见她言辞闪烁便牵起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被哑巴虫子咬着了吗?哎呀!你的手怎么了!谁打的你?”

婢女道:“是是”至于是谁她却不敢说出口。

只见身后年女子将那婢女推开道:“是我打的!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顽皮,今天你爹爹不是不让你出门了吗?她一个婢女看不住你,受点罚是应该的!”

秀蕴听了带着怒意道:“二娘,我犯了错,只管打我骂我,可你没这个胆子,欺负她算什么本事!”说罢便拉着婢女的手要跑开。可她还没迈开两步,又被一青年男子拦住去路,那男子道:“姐姐,母亲还没让你走,况且你现在跑了,一会儿我们又得去找你。”

秀蕴推开他的手道:“她是你母亲,又不是我”那男子知晓她要说什么便道:“姐姐,她虽不是你亲生母亲,可还是有这辈分在,况且大夫人早就”他正欲说下去突然又一男子大声喝道:“守义,住嘴!”

秀蕴望向那男子喜道:“大哥哥,你回来了。”说着便扑向那男子怀中。这男子便是秀蕴大哥白新鹏,与白守义是同母兄弟。

白新鹏轻轻抚摸她后脑道:“我若还不回来,你又要被欺负了。”秀蕴道:“他们欺负不了我。”

白守义道:“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白新鹏喝道:“什么往外拐,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她虽然还小可也算你姐姐,你这般无礼,看我一会儿不揍你!”秀蕴道:“那也不必了。”白新鹏又拿出一个盒子道:“虽然是爷爷寿辰,却也是你的生日,大家都疏忽了,可哥哥还记得,这个便送给你吧。”秀蕴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支金钗,金箔雕成蝴蝶模样,翅膀上点缀着芝麻大小的宝石,精美无比。

秀蕴笑道:“我喜欢,谢谢哥哥。”说着便戴在头上问道:“好看吗?”白新鹏正笑着要说好看。一个沙哑声音问道:“请问,你们看到一个看起来傻傻的小伙子在到处找人吗?”众人看去,除开秀蕴都被吓了一跳,此人正是魉。

白守义怒道:“你谁啊,一副鬼样子,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连个声音都没有,想吓死谁吗?”魉并不理会,秀蕴却道:“我认得你,你要找你朋友?他就在”秀蕴转过身去,却看不见玽诞便笑着道:“他刚才还跟在我身后,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可能是迷路了,我带你去找他。”转头对着婢女说道:“你回去,让小花给你上点药。”转而又对那妇女说道:“你要是再欺负她们,我便告诉爷爷去。”说完便拉着魉到林子里去。

正巧玽诞也终于从林子里走出来,玽诞道:“你跑的太快了,我又不认路”秀蕴道:“我这不回头来找你了嘛,走吧,我们去找慕容嫣。”魉道:“你们认识?”玽诞道:“刚刚认识。”魉脸色一沉道:“便也是朋友了?”秀蕴道:“当然啦,我们都见过两次了。”魉低声呢喃一句:“那我知道了。”说着一把抓下秀蕴头上金钗走到白新鹏面前道:“这个还给你!”

不等白新鹏反应,便一把插在那妇女发髻之上。他手法甚快,加之那妇女也不懂武功,还以为魉要杀她,惊得坐在地上。魉道:“你们这一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么深的心机来对付一个小姑娘,简直无耻。”他紧紧盯着白新鹏道:“尤其是你,他两个又坏又蠢也到罢了,偏偏你蛇蝎心肠,还藏的这么深,表面一副好哥哥模样,暗地里却给妹子下毒,这支毒钗便留给你母亲享用吧!”

白新鹏不知魉的来历,这金钗上的毒药是他花了重金在苗疆从当地人手上买的,知道的人甚少,这药威力虽然不大,但若是长期接触不出三年便会精神萎靡,体质变弱,五年后便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白秀蕴虽是女子,又不爱武功,可白自剑素来对她偏爱,又是嫡女,大有传她衣钵之意。故来二房一直针对,可白秀蕴从来不以为意。白新鹏却心机更深,表面上对秀蕴甚是疼爱,一来为将来她掌事雪山派也不至于针对于自己二来就算哪天白秀蕴被人暗害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反倒是自己的弟弟更惹人怀疑。他算的精妙,又得了这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本以为大势在握,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此时脑中天旋地转,心想:“万一这事捅到爷爷和父亲那里,那定是万劫不复”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秀蕴一声尖叫,一个白影闪过将她掳走。那人身法甚快,他身穿白衣与雪地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决计发现不了,不知在附近潜伏了多久,趁众人注意都在魉身上之时才动手。

玽诞和魉见秀蕴被人带走,连忙去追。那婢女见状正要去禀报,白新鹏却一把将她拉回,双手抱住她头一扭,她便断了脖子。二娘和白守义正要尖叫,白新鹏却道:“天助我也,不知什么人居然将她给抓了。母亲、弟弟咱们绝不能让她回来,否则咱们的日子就到头了。”二人惊地点点头道:“那她怎么办?”二人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颤巍巍说道。

白新鹏一挥手道:“赶快走,别在这待着,悄悄离开,别让人看到,到时候就嫁祸给刚才那两个人,现在只要白秀蕴死在外面,就万无一失,不行!我得亲自去追,你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此计能成,雪山派就是咱们的了!”他虽然算计的清楚,可心里也是十分慌张。

那白衣人不走大路,专挑山间小路走,显然是有备而来。雪山派众人都忙于筹备宴席,迎接宾客,山中小路却是空无一人,除开玽诞几人外,没人知道秀蕴被人劫走。此时玽诞二人紧随其后,可那人身法甚快,使一手飞钩,挂住树枝,将自己高高抛起,降落之时,又出一钩,一路这么荡下山去。玽诞拼尽全力施展轻功,连跑带滑才勉强追上,可魉却不擅轻功,追赶不上,不过多久便被甩开老远。

玽诞追在身后,却听秀蕴连连尖叫,心想:“不好,她在呼救,得加快些脚步!“又想到:“莫不是雪绪前来报仇,要先拿秀蕴下手?”

联想到雪绪杀人不眨眼,心下更是惶恐,随即追的更快,生怕赶不上。待他追的近了些,听得便清楚许多。可秀蕴却并不是在呼救,只听她大喊道:“快点!再快点!”丝毫听不出任何害怕,反倒像是当做玩耍一般。

那白衣人见玽诞追的近了,连发数支暗器,玽诞竹棒挥舞,一一挡下。二人你追我赶,不多时便到了山脚。那人见暗器拿不下玽诞,登时停住脚步,将秀蕴放在一旁好好安顿。玽诞见他停住便道:“你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当着我的面劫人,你快将她放了。”

那白衣人回头,玽诞惊道:“何叔!怎么是你。”何叔这一套钩法自以为在树林间没几个人能够追上,此时见玽诞不仅追上气息还丝毫不乱,心下暗暗佩服,便道:“好小子,居然能跟我一路,你走吧,我不与你为难。”

玽诞道:“既然如此,就把那女孩交还给我。”何叔哼的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早听坛主说你剑法高超,内力深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意邀你加入我们青龙坛,今天我到要讨教讨教!”

说罢飞钩袭来,玽诞横棒抵挡,可何叔那一招却是虚招,见玽诞格挡连忙收回,又使一招“飞鹰扑食”直取玽诞天灵盖,这一变化虽然突然,可也不是无法化解,玽诞竹棒一转便轻易挡下。何叔又接连发了数招,可玽诞并不想与他为敌,以棒作剑,一招招十分严密,只守不攻,何叔招数虽变化迅速却无可奈何。十几招罢便怒道:“臭小子!剑都不出,是瞧不起我老头子吗!”

玽诞心想:“是了,他年长我几十岁,怎么也算是前辈,我若因他年老就不出手未免太无礼。”随即转动机括拔出剑来,左手拈了剑诀搭在剑刃之上,摆出架势道:“那就领教领教前辈高招。”

何叔哈哈一笑也将武器摆开来,锁链登时长了一倍。原来那飞钩一端是鹰爪,另一端是一个手掌般铁球。他本也是个要强之人,初始他见玽诞只守不攻便也让了一手,只用鹰爪与他对招,此时玽诞出剑他也亮出兵器。

二人不说一言一语同时动起手来,何叔左手控制铁球,右手操纵飞爪,锁链虽然柔软可他使将开来却如同双手一般灵活。玽诞刚刚挡住飞爪,又见那铁球飞来长剑撩拨,侧身闪过,铁球砸在后方石壁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玽诞知这铁球厉害,不敢托大,见铁球又飞来,便避其锋芒,铁球在剑面上一滚便被卸去力道,何叔又趁机将铁球收回,二人你来我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何叔暗想:“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这鹰爪飞球杀过不知多少武林高手,今日居然拿不下这黄毛小子,若他再练个十年,我便是在鼎盛时期也无法匹敌。”玽诞也暗道:“他这铁球飞爪实在厉害,若他再年轻十几二十岁,招数变化一定更快,用劲一定更大,我必定不是对手。”二人对招过百,各自佩服,一股英雄相惜之情油然而生。何叔道:“小子,果然不错,坛主没看走眼。”玽诞道:“既然如此,你赶快把人放了。”

何叔道:“看来你还想再过百招!”玽诞道:“有何不可!”

转眼二人便又打斗起来,这次出现何叔显然不再拘泥于武功比试,招招下了死手,铁球划过空气,呜呜作响,一时之间雪花、树枝、碎石横飞。玽诞长剑一直在周边游走,时而挡住飞爪,时而弹开铁球。飞沙走石之间还略带些许火花。

秀蕴见他二人越斗越狠叫道:“快住手,别打了,大家都是朋友!”

可二人好像全然没有听到,又是百招过后,何叔锁链一卷,玽诞长剑一刺,锁链将长剑牢牢捆住,二人兵器缠在一起,玽诞运起内力,奋力一挥,只听当当两声,锁链尽数被切断。何叔一惊,漏了破绽。玽诞长剑一指道:“你输了,放人。”何叔笑道:“好剑,不过你是占了神兵之利,并不是真的赢我。”玽诞道:“不错,得再过几百招才能分胜负,不过到时你必定打不动了,还是我胜。说,你抓她做什么!”

秀蕴见二人分了胜负,连忙近身道:“别打了。”说着拉住玽诞手臂,让他放下剑来。转而对何叔说道:“何伯,今天我玩的很开心,不过我得回去了,不然他们又找不着我了。”玽诞惊道:“你们认识?”秀蕴笑道:“认识很多年啦,你别怕,他不是来害我的。”

玽诞心里已经有了猜疑便问道:“她和雪绪是什么关系?”何叔道:“这与你无关。”说完拉住秀蕴的手道:“姑娘,今天不能让你回去。”秀蕴道:“为什么?”

何叔道:“姑娘,我接了命令,今天把你接下山,原本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动手,可在花园里这小子就在附近,所以没下手。待到你出了花园,又遇到了你那个该死的二娘和哥哥,我原本打算再等等,便躲在暗处偷听,穿着这白衣服躲在雪地里也没人瞧见我。可那厮居然想用毒簪害你,老夫一时心急,不愿你在那危险的地方多留片刻”

还未说完秀蕴对着玽诞说道:“你那朋友说的是真话吗哥哥他真要害死我?”玽诞沉默半晌道:“这我也不知道,可他毒术高超,也从不骗我,他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秀蕴闻言蹲在地上,面容僵硬,方才的欢乐眨眼间便消失无踪。何叔道:“姑娘,山上太过凶险,你那些兄弟都想着害你,这样的地方不回去也罢,何况过了明天”

秀蕴道:“过了明天怎样?”何叔不语。玽诞却道:“她到底是什么人!雪绪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何叔道:“呸,坛主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他话还未说话,雪绪就道:“我在这,你有什么要问?”玽诞一回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到醒来,已经天黑,自己被麻绳五花大绑倒吊在梁上,秀蕴手脚被丝绸绑住,躺在床上。玽诞大叫道:“救命”秀蕴道:“别喊了,我已经喊了很久了,根本没人理我。”

玽诞用力挣脱,可他们生怕玽诞逃脱,早做了准备,用麻绳将玽诞从头到脚捆了一遍,只露出个头来,他使尽全身力气,可全身上下扎的一般紧,任他使出多大的力都散在绳子各处,只在梁上荡来荡去,毫无作用。可他此时倒立悬挂,血液下涌进脑袋,加之绳索绑的紧,此时一颗头说不出的涨,当即运气让血液稍作回流,待舒适一些后一个挺身将自己荡上横梁,躺了下来,这才舒服许多。

秀蕴瞧了笑道:“你这招真厉害,回头教教我。”玽诞道:“能活着出去一定教你。”秀蕴问道:“我们不能活着出去吗?难道他们也要杀我?”玽诞笑道:“应该不会杀你,我可就不一定了,你看他们连绑你都用的丝绸,生怕伤着你。想来是对你很好了。”

秀蕴道:“都这样了你还开玩笑。不过他们确实对我很好,可又为什么将我绑了,你们江湖中人都这么奇奇怪怪吗?那为什么还要去行走江湖我有个师兄,向来对我不错,和你年龄差不多大小,这次出门却给人砍了手掌,原本他是爹爹最喜欢的弟子,现在没了手,也没法练剑真是可怜”她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伤心事,垂下头去。

玽诞心中存有疑惑,虽有猜想却不敢确定便问道:“那个白头发的女人,虽然现在是黑头发的,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秀蕴道:“她不让我和别人说”

玽诞道:“她是你母亲是不是?我第一次见她的剑,便觉得眼熟,可一直想不起来,直到上了雪山派才想起来,她的剑和你爹白万水的剑一模一样,好像是一对”

玽诞本想说:“她这次要上山报仇,害怕伤了你,所以提前将你带下来。”可却开不了口。

秀蕴摇摇头道:“你猜错啦,我妈妈在我刚出生没多久便去世了,父亲的剑是母亲的遗物父亲从小便对我不好,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反倒是爷爷和师兄师姐们一直都顺着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把头弯下在肩头擦了擦又道:“只是现在我也搞不清,他们是真的待我好吗,还是想着要害我”

玽诞道:“自然是真心待你,只是你那哥哥太不是人,回头定要好好教训他,替你出气。你给我说说,你和那个白头发的女的是怎么认识的。”

秀蕴道:“这话说来长了,我第一次见她是几年前的夜里。他们年年都给我过生日,可却没什么人记得母亲的祭日,我从小就没见过母亲长什么样,可却能时常梦到,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有时见到师兄师姐的家人来探望他们,实在是羡慕得紧。后来有一次不知怎的,也许是白天挨了骂,想母亲想睡不着,便趁着夜里偷偷去祭拜她,和她说说话。白天你们遇到我从那条小路回来,便是去拜拜我母亲的”

玽诞道:“那么黑,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秀蕴道:“母亲会保护我的,有什么可怕。”紧接着又说道:“大概是我八岁的时候,那天夜里,我又想去见见母亲,我到时见有人先我一步,便躲在后面偷偷看着,见她是个女子,一头长发随风飘动,身旁又烟雾缭绕,我梦里的母亲便是那个样子,我以为是母亲显灵了。我便大叫道母亲,她见了我,问了我的身份,从那以后我们便认识啦。她对我很好,像母亲一样,可我每每问起来,她都说不是,我便叫她雪姨,她也不让我和别人提起她后来几乎每一年,我都能见她一次,她身边带了个老头,就是何伯但是这去年一年都不曾见她来,我以为她也死了可昨晚又见到她,她陪我说了好多话。所以我说我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唉,可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玽诞道:“那便是了,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像我认识的某个人,现在再看你两眼就确定了,你的眼睛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你母亲已经不在了,她一定是你母亲的姐姐或者妹妹”秀蕴道:“是了,她说是我母亲的妹妹,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她会生气的。”

玽诞心想:“这么一来便说得通了,秀蕴母亲死了,雪绪以为是被雪山派中人害死的,所以要来报仇。”虽然其中细枝末节不得而知,可这个大概他此时已经想通。秀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玽诞道:“我在想怎么出去。”秀蕴笑道:“你现在被绑的活像只毛毛虫,我又不会武功,还有什么办法。”话音刚落,魉推门而进。

慕容嫣把门一甩嘭的一声关上怒道:“你今天是做什么,非要我和那姓白的说话。”

慕容非道轻轻推开门道:“我们家与雪山派向来交好,父亲也有意和雪山派联姻”话还未说完,慕容嫣便抬手一挥,使出家传的芙蓉掌法朝慕容非道脸上挥去,可她招式稚嫩,毫无威力可言,这掌法慕容非道练得更加纯熟,他身子一侧轻易闪开,折扇一抬便抵住慕容嫣手腕,这么一点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可也是慕容家的祖传点穴手。

慕容嫣手臂一酸垂了下去。她深知自己不是慕容非道对手,方才那一掌不过是气上心头随意使出,当即耍起无赖道:“好哇,你们就是嫌我烦,想要把我嫁出去,既然不想要我,我走便是了,又干嘛非要来找我。你居然还打我”说着趴到床上,被子捂着头,假哭起来。慕容非道只这一个妹子,慕容瑶失踪后全家更是将她看作掌上明珠,生怕磕着碰着,他正要安慰,慕容嫣却道:“你走你走!”慕容非道无可奈何只得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慕容嫣道:“谁要你看,看到你都要气死了!”慕容非道摇摇头,推门出去。

他闲来无事,见雪山派灯火通明,一副喜气洋洋氛围,与这漫天飞雪相融,虽然别有一番风味,可却不合他胃口。他便一路闲逛,出了雪山派大门,顺着山间小路走下山去。他一路饮着小酒,看着雪景,好不逍遥自在。只听打更人一声锣响,他才恍然发现已经过了子时,便要回去休息,忽然发现一个人影也从山上下来,那人也不打灯笼,慕容非道在山中走了许久,眼睛早已适应,他一眼便认出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慕容嫣。他摇摇头道:“又要逃跑”

慕容嫣急着下山,又怕被人看到,所以挑了这小路下山,她心急,脚下半走半滑,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她惊叫一声,急忙护住头,额头却一软,她抬头一看,竟然撞倒慕容非道肚子上。

慕容非道问道:“你这么晚在这做什么?”慕容嫣尴尬一笑道:“我我”至于来这里做什么却也没有想好怎么说便转而问道:“别问我啊,你在这做什么?”慕容非道抓住她后颈道:“你也不必说了,你要逃跑哪能瞒得住我。”慕容嫣脖子一缩道:“你也真是,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瞎逛做什么,真倒霉,要是走大路早就逃跑了。”

慕容非道笑了笑道:“既然你这么倒霉,那就跟我回去吧!”说着将她高高抛起,抓住腰带,提箱子一般往山上走去,慕容嫣奋力挣扎,始终挣脱不开。待到山门前慕容非道突然手一松,慕容嫣脸朝下摔了一跤骂道:“你干嘛!摔疼我啦!”她缓缓起身,见了眼前情景不禁大叫出来。

原来那山门前的守门弟子总共六人,已经被人杀害,每人心口插了一柄暗器,形似鹰爪,高高挂在雪山派门前,鲜血顺着身子从脚尖、手指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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