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镇上的客栈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上街置办了一些干粮行李,准备用过午饭后就再寻一辆车带他们去藏峰山庄。
那客栈二楼与一楼只隔着个栏杆,玽诞三人的座位正在栏杆旁边吃饭,一楼场景尽收眼底。
此时客栈又进来七八个人,那几人腰间佩刀,行动整齐划一,在客栈另外两角寻位置坐下,也不点菜,只叫了两壶茶,那小二心中自然不悦低声切了一声道:“八人进来只点了两壶茶,怎么不去井边喝水呢。”说着把毛巾甩在肩膀上。
片刻过后又进来一人,那人身高七尺,膀大腰圆,身穿一件旧袈裟,颈上戴着串佛珠,头上点着九个戒点,手中握着一棍棒,那棍长齐眉,中间是实木两头铸着薄薄一层青铜,青铜上又镶着狼牙,那和尚走一步便将棍点地一次,砰砰作响,眼瞅着定有几十斤重。玽诞被那声音吸引,不自觉抬头看去,见到那和尚只觉心头一热,那和尚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黑风寨中的青龙坛主。
那和尚也不第一时间寻位置坐下,只是大声喝道:“小二,给洒家上一坛酒,切两斤牛肉,再来几个小菜。”那声音浑厚无比,只是这么一喝,慕容嫣便觉得有些头昏脑胀道:“这和尚好深厚的内功啊。”
玽诞低声道:“嘘小点声,这人就是那天在黑风寨的青龙坛主,可千万别让他认出我。”玽诞说完便把头埋下去吃饭,扒了两口只觉周围少了些什么,仔细一看,慕容嫣阿忘二人已经偷偷爬到后面躲进房间。
那和尚就近找了门口一个座位,将袈裟甩起随后坐下,手中武器放在一旁。小二见是个和尚,却也好像见怪不怪,照样给那和尚上酒上肉。
先前进来的八人,见那和尚进来,眼神更加严肃起来,待那和尚喝了几碗酒,一碗接着一碗不过多久一坛酒便见了底,那和尚又喝道:“小二,你家的酒怎么回事,一点酒味都没有,喝不醉人怎么行,再来一坛!”
“来啦!”
此时又进来两人,一人身材肥胖,满脸黑胡,腰间别着两把斧子,一人身材纤瘦,面容阴沉,毫无血色。二人一进客栈,便径直往里去,那胖子趾高气扬,也不低头,边走边说:“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爷拿上来!”却没走两步便被那青龙坛主伸出的腿给绊了一跤。
“哎哟!谁啊,这么不长眼!”那胖子翻起身来见绊倒自己的是个和尚便道,“秃驴,你的腿是不想要了吗。”
和尚默默不语,继续喝着酒,那胖子见和尚如此无礼便将和尚手中酒碗一把扫开道:“臭和尚,爷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吗?你可听过爷爷的名号!我们兄弟两便是名震江湖的翻江双杰,旁边这位是我兄弟陈亮,爷爷我便是风流倜傥,英俊无比,辣手摧花的江南少妇杀手,华东万人敌,江湖人称快斧手陈彪!你若是听过,就赶快磕头认错,爷爷便给你一条生路!”说着手已经握住腰间斧柄,背后那瘦子双手也藏进袖中。
和尚瞟了一眼二人道:“什么什么双杰?没听说过。”说罢又拿了个碗倒出坛中最后一点酒喝了起来。
“岂有此理!”陈彪拔出腰间双斧便朝和尚劈去,正高高举起。店小二手中拿着两坛酒,挡在和尚面前道:“二位爷!可别,这和尚喝多了,说话冲了些,可别往心里去,这样,今日这顿我们客栈请客,二位爷想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本店统统免费。”说罢怀中掏出几个散钱,塞进陈彪怀中,陈彪哼了一声道:“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他!”说罢二人寻便坐下。
那位子离和尚隔了个桌子,正当坐下,陈彪向陈亮使了个眼神,陈亮点头示意,从袖中掷出两枚暗器,径直朝和尚打去,那和尚嘴角一笑,眼睛也不看,手中酒碗便朝暗器丢去,只听啪啦一声碗被击碎成几片,暗器也被挡下,陈亮一惊,他只道自己暗器已经可谓是炉火纯青,行走江湖以来少有人能挡下,此番自己偷袭却仍被那和尚轻易化解,甚是惊奇。
余惊未过只见那和尚单掌一拍,桌上竹筒中飞出一根筷子,和尚三指捏住,竖在面前,二人还未看清,那筷子不知何时已经插进自己面前的桌子。
那桌板少说也有寸余,厚,那和尚从如此距离竟然能将筷子直插进桌板,二人从未见过力道如此强势之人,当下心头一紧都想到若是那筷子打在自己身上,自己非死即残,又见那和尚再未出手只是自顾自喝酒,二人再也不敢嚣张。
玽诞也被那筷子震惊,只盼那和尚赶紧吃完赶紧走,千万不要认出自己,当下正准备也躲回房间,只听那和尚大声道:“站住!”玽诞一惊,以为他认出了自己,缓缓转头,又见那和尚抱着酒坛道:“不许逃,继续喝。”玽诞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吓死了。”
原先进来的那八人见那和尚说话已经有些许混乱,其中一人便摆了一个手势,另外几人点了点头起身朝店外走去,突然一个转身,霎时间,四根铁锁已经分别将和尚双手锁住,那和尚正喝的高兴,突然遭到攻击却也是措手不及,一时还未搞清楚状况,另外四人趁他不备已经提刀砍来,那和尚见状双手一卷将两根链条握在手里,用力往胸前一拽,那握着链条的四人被这么一拽四人气力却比不上这一人。
四人撞在一起,手中链条也被那和尚夺去拽在手中,见另外四人拿刀冲向自己,那和尚轻蔑一笑道:“呵,乌合之众!”说着手中链条一甩,径直打在四人胸口,只听四人噗的一声,那四人已经吐血倒地。
一瞬之间原本占据先机的八人全数倒地,那和尚哈哈大笑道:“凭你们也想抓我?”
其中一个倒地之人道:“上!”那八人又立即翻起身来,提刀摆好架势,那和尚袈裟一甩道:“正好洒家今天心情不好,就拿你们几个撒撒气吧。”说罢双腿一弯,左手划了一个圈,还未看清已经八掌打了出去,那八人都躲闪不急,一人吃了一掌,正要被打飞出去,却不知何时竟然又用铁链将那和尚左臂缠住。
正在此时,一人突然从八人身后跳了起来,一刀劈向那和尚,原来埋伏的就不止八人,刚刚跳出那人武功身法明显在另外八人之上,那一刀来的又突然又迅捷。
眼看吗和尚就要中招,只见那和尚右手一台,两指便掐住了那刀刃,再往边上一折,咣当一声便将那刀折断。那人也随着那力道被甩到一边,直直摔在楼梯上,压断了栏杆。那人道:“给我一起上!”
话音刚落,只见从客栈二楼、屋顶、门外又蹿进来十几人,一股脑朝那和尚攻去,那和尚见状不慌不忙,右脚一伸一抬之间将棍子挑在手中,一记横扫八方便将握住铁链的八人悉数打到,左手刚刚挣脱出来便朝左挥了一掌,从左侧来的五人就被击飞出去,铁棍又直插地板再往上一挑,地砖便一片片飞起,从右侧攻来的六人也被地砖打中,又见从面前冲来一人,那和尚不慌不忙,单手握着铁棍末端奋力一甩,直击那人脑门,一瞬间那人被打得脑浆飞溅当场毙命。
剩下几人见此情形,也都不敢动,那和尚朝他们走去,棍棒拉在地上呲呲作响,几人见状便一步步向后退。
那和尚往地上一瞥,瞧见那倒地之人腰间挂着一吊牌,上面写着六扇门三个大字,和尚道:“原来六扇门就这点本事吗,一帮蝼蚁也敢来领教我的疯魔棍?”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句话道:“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阁下的棍法!”那声音也是浑厚无比,但却与那和尚的浑厚不同,那和尚的声音中带着一分杀气,让人听了便畏惧十分,而门外那人的声音中却多了一分正气,只让人一扫心中阴霾。
那和尚听了这话便知门外之人与那些喽啰不同,一下子来了兴趣,一个纵跃跳出门外。疯魔棍用力往地上一插,直直插进地面,然后将袖子甩紧道:“阁下既然要战为何又藏头藏尾,莫非是怕了?”
正说着,和尚忽然觉得背后一股掌风吹来,便一个转身一掌打了出去,与那人双掌交汇,二人双掌对上之时一股气波从二人身边震出,二人周围地上石砖便碎裂开来,周围摊贩的摊子也被掀飞,二人掌劲一过便各自退了三步。
那和尚道:“好掌力!”那人也道:“阁下也不错啊,不愧是青龙坛主。”玽诞见那和尚跳出门外,也跟着悄悄躲在门后,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是一个中年大叔,面容沧桑,身穿一蟒纹袍,身后披着披风,看起来甚是威严。
和尚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想必就是六扇门总捕头郭怀吧。”郭怀道:“你既然认得我,还不束手就擒。”和尚呵呵一笑道:“你功夫确实不错,不过想要留住我却也没那么容易!”说罢疯魔棍已经在手中挥舞起来,棍子越舞越快在身旁形成一道风墙,郭怀解开披风往身后一扔,双臂在面前打了一个大圈随后一掌打向那堵风墙,那掌力被风墙卸去大半,和尚风墙也被那掌力消去大半,和尚疯魔棍横架在挡住那一掌,二人又各自退了两步。
这一招两人仍然各有胜负,各自收气,稳住身形,又一个持棍,一个提掌,相交起来。这和尚舞一手霹雳疯魔棍,那捕头使一手金刚伏魔掌,疯魔乱舞乾坤动,金刚翻手撼邪祟。都知是生死相搏,谁也不敢多让半招。
二人又对了上百招也是不分胜负,剩余六扇门捕快见二人招式威力巨大,和自己远远不是一个水平,心知自己动手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给郭怀添乱,虽然看着着急却也不敢随便插手。玽诞从未见过如此两大高手对决,在门后看的也是热血沸腾,双手跟着两人动作模仿着二人招式。
转眼间二人又对了几十招,招招往对方死穴打去,街道早就被毁的残破不堪。六扇门早已经将这条街都换上了自己人,自然任凭二人对打也不在话下。
二人斗得正酣处,突然远处一颗信号弹飞上天空,那和尚见状便收了手,向后跃开隔开一段距离道:“这次便算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颗弹丸砸在地上,顿时烟雾四起,六扇门众人朝烟雾中追去,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待到烟雾散去和尚已经不见踪影。
“给我追!”一六扇门捕快喊道,郭怀手一抬道:“不必了……”
一捕快道:“大人,这两个人怎么处置!”眼见几个六扇门捕快押着陈彪陈亮二人走到郭怀面前,二人骂道:“他奶奶的,赶快放了老子,否则我的几千弟兄不会放过你!”话音刚落,二人身后的六扇门捕快踢中二人后膝,他们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一名捕快道:“被抓了还不老实!”
陈彪又道:“你可听过我翻江双杰的名号?”
那捕快道:“什么翻江双杰,不过是两个强盗罢了,被抓了还那么豪横,进了大牢有你好受的,押下去吧。”
玽诞正看的入迷,却未感觉到身后已经站着两个六扇门中人,突然被抓住后领,玽诞一惊,一个翻身旋转将二人甩开,二人见玽诞在门后鬼鬼祟祟现在又主动反抗自然不把玽诞当好人,便拔出刀来,玽诞不愿与官府为敌也不拔剑,只是闪躲。
那二人功夫原本就不高,方才又被那和尚打伤,动作又更缓了,玽诞一招一式看得清清楚楚,哪有闪不开的道理。其余众人见二人拿不下玽诞,又上来四人,玽诞以一敌六自然不能一味闪躲,六人同时对玽诞挥刀而来,玽诞见他们虽是六人,可破绽百出。嘴角微微一笑,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六人只觉手背一疼,一阵咣当声过后六人武器已然落地。
其余人见状便道又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正要群起攻之,只听郭怀道:“慢。”
郭怀缓缓从人群之中走出行了个江湖手礼道:“在下郭怀,六扇门总捕头。少侠好剑法啊,不知尊姓大名啊?”
慕容嫣阿忘也赶来,从六扇门人群中冲出,跑到玽诞身边。玽诞见郭怀毫无敌意,又被他浑身正气折服,便收了剑说道:“晚辈叫李玽诞,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罢了。”
郭怀道:“噢?李玽诞,你就是那个拿了少年英雄大会冠军的李玽诞?”
玽诞没想到郭怀居然知道自己,突感受宠若惊道:“前辈知道我?”
郭怀哈哈一笑道:“这些年朝廷对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十分关注,我身在朝廷自然也是耳濡目染,阁下年轻有为,不知道愿不愿意加入我六扇门?”
玽诞道:“这……我……”
郭怀见玽诞吞吞吐吐便知晓玽诞心意便道:“呵呵,现在不愿意也没关系,以后要是改了主意也可以来找我,六扇门也是很欢迎你这样的青年才俊的。”说罢便看了看慕容嫣道:“想来你就是慕容家的二小姐慕容嫣了吧。”
慕容嫣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是我?”郭怀笑道:“哈哈,你哥哥飞书给我,让我帮着找你,说你很可能去找一个叫李玽诞的少年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慕容嫣往后一缩,躲到玽诞身后道:“你……你……你要抓我吗?别了吧,他付你多少钱,我给双倍。”
郭怀摆了摆手道:“我虽然和家父家兄都是好友,只不过现下还有别的事要忙,若是抓你,你必然一路上又打又闹,这位李少侠也不会坐视不管,算了,下次再抓你吧。”说罢郭怀便转身离去。
玽诞连忙叫住道:“郭前辈!”郭怀转身道:“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玽诞道:“不是……我是想问问你,刚才那个和尚……是青龙坛的人吧,你们也在调查青龙坛吗?”
郭怀脸色一沉,眼光也抛去祥和变得锐利起来道:“少侠也对青龙坛感兴趣?”
玽诞察觉道郭怀眼中的寒意向后退了一步道:“不不不……只是在华山上险些遭了他们的毒手……这才好奇……”
郭怀一笑道:“那些事我也听说了,青龙坛确实是个很危险的组织,少侠前途无量,还是不要和他们牵扯过多的好。”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开
一捕快跟在郭怀身后道:“头,那小子好像知道些什么,要不要把他抓回去。”
郭怀道:“不用了,这人你多留意些,回去把他的底细背景全部查清楚。”
“是!”
……
和尚方才一场大战弄得血液流动加快,酒意来袭,走路已经有些不稳。此时树后突然一女子说话道:“谁让你这么乱来,在这种地方和六扇门交手,很容易破坏我们的计划!”
和尚朝那人看去道:“噢!雪绪,你怎么也来了?”
那女子身穿白色羽衣衣上略带青色条纹,头发也是飘飘然雪白,额头戴着一蓝宝石挂饰,此人肤白若雪,明眸皓齿,手中一柄长剑也是通体白色,迎风而立,宛若天仙。此人正是另外一位青龙坛主——剑。
雪绪道:“任务期间,还是叫代号吧。”和尚酒意正起哈哈笑道:“真名我出家时候便没了,法名叫诫嗔和尚,师父是要我……要我……我也记不清了,真名是空,代号也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雪绪见他满嘴胡言乱语,不知说些什么,心想:“这厮莫要喝醉了酒,将行动计划告诉给了别人才好。”当下想让他清醒一些便道:“就是你这般不注意隐藏,才这么容易叫六扇门盯上!你仔细看看,来的可不止我一个。”
此时又两人从树林中走出,一人身材魁梧,头戴番僧帽,身穿喇嘛服,双手抱着一把刀放在胸前。另一人身穿破烂,衣着到处是缝缝补补,俨然一副乞丐模样,双手黝黑,一眼便知是用掌高手。此二人便是青龙坛主——刀修于刀和青龙坛主——掌伊青山了。
诫嗔晃了晃眼睛,看了许久才看清,见到那二人道:“怎么你们两个也来了?”
伊青山道:“自然是首领觉得你贪酒误事,信不过你,让我们来帮忙的,只不过我觉得我一人便够了,他们来又是做什么,真是多余!”
修于刀道:“哼,到底谁是多余还不清楚。”伊青山道:“噢?你不服,那再比划比划?”修于刀笑道:“哼!谁怕谁?”诫嗔道:“噢?你们要打架?怎么不叫上我?”
各位青龙坛主个个武功高强,江湖中少有人能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单独行动,却也从未失手。这些高手各有手段,向来自负,八位青龙坛主自然是谁也不服谁,只不过有的性子烈,直来直去,不服什么的都直直说出来,互相比较也是常有的事。走的虽然心中不服,但性子沉闷,便懒得一较高下。
青龙坛此番不知为何竟然集结了四位坛主一起行动,这四人除了雪绪以外都是性子刚猛之人,这番一起行动不免要分个主次,正好遇到哪里有不动手的道理。
说罢三人便混战起来,一瞬间刀光棍影掌风交错起来,伊青山正要打中诫嗔和尚,修于刀又朝诫嗔攻来,诫嗔又趁机松了对伊青山的防守,转而攻向修于刀,伊青山见修于刀受攻便想二人打一人,也朝修于刀攻去,二人虽以多敌少却一时间也拿不下。诫嗔见状又转而攻向伊青山。
三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拆了几百招,周遭树木也被毁的所剩无几,雪绪只坐在一旁树枝上看着,也不动手,低声道:“几个臭男人,只会打打杀杀,也不动动脑子。”
三人斗得正酣,哪里能停手,只怕今日就要分出胜负。一人大声喝道:“住手!”三人认出那声音,齐收手,雪绪也从树上跳下来,那人身穿一身青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四位坛主见到此人连忙拱手行礼道:“少坛主!”此人正是叶天河。
叶天河道:“四位不必多礼,父亲说了此次的对手不易对付,这才让四位一起出手,父亲和副首领也知道各位谁都不服谁,这才让我来主持一下局面。”
三人虽然功夫远胜叶天河,可毕竟他是首领的儿子,也只能毕恭毕敬,当下闭口不言。雪绪道:“天河,只怕我们坛中出了奸细。”叶天河惊道:“师父,你说什么?”叶天河从小便跟随雪绪学习武功,故而称她为师父。
雪绪道:“刚才和尚被六扇门围捕,我们的行踪自然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六扇门此次明显是有备而来,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我们中出了内奸。”
诫嗔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的行踪向来只有坛内中人知晓,六扇门是怎么知道我去哪的?这其中定有内鬼!”诫嗔此人虽是鲁莽,却也不蠢,刚才喝多了酒,脑子糊涂,又接二连三的打斗,丝毫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听雪绪一提,这才想到这层。
雪绪却嘲讽道:“你的脑子,也只记得住喝酒了。”
叶天河道:“几位的行踪向来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能知道坛主行踪还能及时和六扇门传信的此人职级必定不低,看来六扇门已经渗透很深了,现在要抓只怕也不易,希望不要影响此次行动才好。”
诫嗔哼了一声道:“上次才揪出一只丐帮的老鼠,今天又出来一个,只怕也是丐帮的吧。”说着眼睛瞥了伊青山一眼,那青龙坛主掌原本是丐帮长老,因与丐帮现任帮主观念不同才叛出丐帮加入青龙坛。
此番诫嗔和尚这么一说,又在丐帮二字上加重了一声知道这是要针对自己便道:“上次那人便是我抓出来的,如今你却要泼我脏水,只怕是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吧。”诫嗔怒道:“你说什么?”说着双手持棍眼看就要打下去。伊青山也摆出架势道:“你不服便来打一架。”
叶天河道:“二位不要吵了,你们都是坛内的元老了,都是父亲层层选拔出来的,怎么会是内奸。这事我这就传书向父亲报告,任务还是要继续,只不过这路线需要更改一下。不如来个引蛇出洞,各位坛主可以将手下也分成几路,派几个无关紧要的任务。”
雪绪道:“你的意思是,若是哪路出了问题便可以寻到内奸所在?”叶天河道:“不错。”伊青山道:“虽是好计谋,只是那郭怀也不是傻子,若是看穿了岂不是功亏一篑?”叶天河一笑道:“不错,郭怀的人必定不会轻易上当,我也没想要真的在这次就抓到内奸。”
伊青山道:“什么意思?”叶天河又道:“几位在安排任务之时可适当拖延时日,让他们最后都路过藏峰山庄,若是那人上当,我们自然可以顺便把内奸揪出来,若是他不上当,哼哼,我们自然也就可以避免他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至于抓他,等到任务完成再来也不迟。”
众人点头道:“少坛主真是机敏过人,此番计中计换作他人哪里想的这么周全。”五人便在林中规划起接下来的路线来。
玽诞见那和尚朝东边跑去生怕自己再遇上,便带着慕容嫣阿忘二人从西边走三人在镇上买了辆牛车,问了路后便朝藏峰山庄去了。玽诞驾着车,慕容嫣坐在身旁,阿忘躺在车上,三人一路闲聊。
“玽诞,把阿忘送回去以后我们去哪里啊。”
“嗯……随便,去哪里都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你陪着我一起找姐姐吧。”
“好啊,你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诶?不过那个六扇门的好像对你挺有意思,听说六扇门的消息十分灵通,说不定他们就有姐姐的线索,不如……”
玽诞一听连忙抓紧衣襟道:“你……你是要我牺牲色相去帮你换情报??”慕容嫣踹了玽诞一脚道:“想啥呢!我只是让你去探探情报。”玽诞道:“这……还不就是牺牲色相吗?除了一脸英俊我也没有别的了。”
阿忘噗嗤一笑。慕容嫣叹道:“刚才在镇上应该多买一面镜子。”玽诞道:“难道我不帅吗?”
慕容嫣笑道:“呵呵,当然帅了,连你们镇上的如花小姐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自从当日张祁在台上诬陷玽诞以后,如花自以为看清了玽诞的真面目,便失望而去,后来又听说玽诞洗清嫌疑,证明了清白又要回来寻他,只是玽诞已经离开了华山,此时如花小姐正不知在何处寻着玽诞。
玽诞一听如花之名便觉得背后一凉,慕容嫣又道:“诶?你说那如花小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天天包的那么严实,就算再美也要捂的满脸痱子了吧。”
慕容嫣又转而对阿忘道:“阿忘,就要到家了心里是什么感受,其实我觉得吧回家没什么好的,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吧,虽然你这个人比较闷,但是二胡拉的不错,要是以后咱们没钱了还可以靠你上街卖艺,也不至于饿死……”慕容嫣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半刻钟后终于停下给了阿忘回话的机会。
阿忘道:“还不确定那是不是我家呢,只是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个地方而已,有可能只是从前去过。”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也不急于赶路,遇到小镇便停下休息玩耍,约莫半月过去来到一处山脚,那山巍峨高大,树林密布,只见山顶耸入云端,山脚一块巨石刻着“藏峰”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