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福庙,此时,这里已经见不到排队的人,其内香火鼎盛,祈福墙上贴满了崭新福帖。
福奶奶悠然的躺在一处摇椅上,闭着眼睛打着盹,养精蓄锐,好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整个下午。
木江蹑手蹑脚的来到她身旁,弯下身子,在她耳旁轻声呼唤:“福奶奶”
“谁呀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福奶奶睁开有些疲倦的双眼,看见了身旁的两张熟悉面孔。
她立起身子,看着面前站立着的这一男一女,说道:“咦,是你们两人呀?怎么,找奶奶我有事吗?”上了年龄,她记性虽说不太好,但在今天接了天凰玉的这对情侣她还是记得住的。
木江没有废话,掏出兜中的有些沧桑的红花十字结,递到她面前,问道:“福奶奶,不知道你认不认得这种特殊的十字结。”
福奶奶看着递来的红花十字结,当下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从摇椅上蹦了起来,一把扯过这红花结,对木江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对方如实回答,说这东西是从一棵桑树上面找到的。
福奶奶听完叹了一口气,喃道:“果然还是应验了吗都过去那么久的事儿了。”
很明显,她非常清楚这红花结的来历。
不待两人询问,福奶奶抽起摇椅上的一把蒲扇,边摇边说:“这红花结的来历有些特别,特别到要从百年前说起”
“那时候,荷花湖还只是一片干瘠荒田,是属于当时清朝某一位地主的地产。”
“地主有一个儿子,性格暴虐,**无度,每夜前往青楼做欢,醉酒之后蹂躏妓女,有好几次都弄出了人命。”
“后来,他爹被活活气死了,家产很快被他的几个儿子瓜分掉,而只知道寻欢做爱的他自然没分到多少家产,短短半年时间,遗产又都被他赌钱输了个精光。”
“再然后,他就干起了趁火打劫的勾当,每次作案都是在深夜的荒郊野外,所以事发四五次后,人们也都不知道是他干的。”
“当时这黑水乡上有一位编制十字结的姑娘,任何精致的结她都能编制,外号红花结西施,大家都这样叫她。”
“抢劫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深夜出门,其中也包括了红花西施。”
听到这儿时,木江忍不住打断般问道:“那她与那地主儿子间有什么关系?”
福奶奶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打岔。
诗语捂嘴偷笑几声后,福奶奶缓缓摇着蒲扇,继续说道:“当时官府的捕快出动,几日搜索调查下来也没找到凶手,加上那时凶手暂时没有继续犯案,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件过去半个月,人们也就放松了警惕,以为那名强盗去了其它地方。”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红花西施出了趟远门,去隔壁的镇上购买一些编制的原材料。”
“但那天晚上出门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
说到这儿,福奶奶老眼内泛过一丝晶莹,毕竟归根结底,那红花西施是他的族亲,每当想起这件事时,她内心的忧伤便会止不住的涌上来。
“她失踪的第二天,一位农民在那块被重新整顿了的荷花荒地中挖到了她的尸体。”
“当时她手中死死的抓着一个红花结,上面刻有地主家的标记,那是她所制作的专属身份红花结,一年只卖一件,都是些达官贵人才定制的起。”
“她的死因经过官府鉴定,被确认为是**致死。”
“后来地主家的儿子自行投案,所那天晚上他又输完了钱,喝醉后进行了又一次深夜抢劫,谁知道那天晚上遇到的是红花西施,那畜牲犯下罪行后便将她匆忙埋进了那块荒地中,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块荒地第二天被他的哥哥重新启动,开垦播种了。”
“在他那几位兄长的金钱帮助下,那人只被官府判处了二十年的牢狱之期,并未落得个砍头的决判。”
“但就在他入狱的第一天深夜,他便离奇死在了牢房中,身上没有任何刀伤勒痕,也没有服毒自杀的迹象。”
“唯一引起人们注意的,是他胸口内那件染红了血的红花结,后来经过检验,正是红花西施的血。”
“人们说这是红花西施灵魂的复仇诅咒,事情传出来之后人们拍手叫好,同时又感到如芒在背,后来红花结就渐渐消失在了黑水乡,直到如今,也没人再制作了,毕竟那事发生后,红花结就被附带上了一份不好的回忆与死亡的气息,没人再买了。”
福奶奶话说完,两人缓和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象征着往事的无奈。
福奶奶看着手中的这个红花结,说道:“当时那件事发生之后,红花结被人们清除殆尽,如今这个,应该是唯一一件出自红花西施的红花结了。”她看着结尾出的秀针落线,确认了这是出自她手的。
听完这个故事,木江明白了这个红花结的来历,但他还是有些弄不清楚,为何那个男人会成为红花结诅咒的对象?
当务之急是前往荷花湖,弄清楚那里是否存在那女子的残魂,避免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又有人死亡,那样的话,广播中的谎言可就无法再隐瞒下去,今日的龙会也会受到影响,搞不好还会殃及到黑水乡的名号。
“走,诗语,咱们得去一趟荷花湖。”
“孩子,等一下。”福奶奶叫住了他。
她从腰间掏出一张福帖,递到了他手中。
“这福帖是我从佛庙里化来的,灵验的很,你带上,以免横生变故。”
接过这张福帖,木江握住她的手,说:“放心吧福奶奶,我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他朝对方鞠了一躬后转身朝荷花湖狂奔而去,诗语同样纤腰一弯后紧跟了上去。
望着远去的两人,福奶奶双眼泛出精光,心中一张熟悉的面孔重新涌上心头。
“原来是他的弟子吗,这么多年下来,倒是像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她微笑喃道,笑容温馨,略带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