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工作经历了之前几天的稍显混乱,到了九月底终于有条不紊了起来。
看着满仓满谷的粮食,宋扬乐的合不拢嘴。
百姓们也没有不高兴的。
这么多粮食收上来,再也不用担心饥饿问题了。
“对了。马成送回来那些工匠呢?”
忙活了七八天秋收,宋扬才想起来那些工匠。
“都分了工具搞秋收呢。正好人手不足,让他们先收粮食。”
宋扬没给他们安排具体的工作,方哲便让他们先搞秋收。
“也好,等到秋收结束再搞其他的不迟。”宋扬听了这安排也是点点头说道。
“呼哧呼哧!”高俊岩喘着粗气坐在田埂上。
宋扬看看他,笑道:“你这身子骨不行啊。你看人家方哲,同样是文人,也没向你这么累。”
“王爷啊。下官发现收粮食比练功累啊,下官多少会点儿武艺,但是这收粮食……”高俊岩喘着气道。
“嘿嘿!那是你发力方式不对,你看我!”方哲显摆起来。
镰刀挥舞,刷刷刷的开始干活。
“这……举重若轻啊!我得跟你学学!”高俊岩可不想被方哲一个纯纯的文人比下去。
在宋扬的带领下江州大小官员全都参与了秋收。
连高俊岩也不例外。
他是江宁来的,要得到宋扬的看中,就更要努力做宋扬希望的样子。
不然一辈子也混不到江州集团的核心。
所以高俊岩才如此努力。
他是真正的官二代富二代,不是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
这种人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累,还能玩得了脑筋!
所以他们家才会经久不衰。
宋扬也挺欣赏这种人的,最起码肯务实,不是夸夸其谈的人。
……
江州集团的秋收工作进行到九月底的时候。
铜鼓的增援到了。
增援的不是洪州王宋营,而是刘曼青带人大队人马来了。
“小姐。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们过来,明天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好主意,咱们开个会研究一下。一切小心,别人他们发现了端倪。”
“放心吧,洪州王是个不顶事儿的。”
最近几天,沈郸只有在晚上才会偷偷的采收一些粮食。
白天贼寇们看的很紧,你们要采收,他们就出城。
几次拉锯战都是洪州兵走了下风。
以至于他们不敢逃跑,怕贼人在后面追击。
也不敢进攻,怕敌人全军出击。
一时间就这么耗了下来。
宋营是想把城里的粮食耗尽逼贼人逃走的。
沈郸则是想尽量把这边的粮食采收完,然后在城外搞一场埋伏作战。
打击一波敌人的士气,就算实在无法消灭这些贼人,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坦了。
九月底,铜鼓县城附近的粮食终于收的差不多了。
沈郸找到洪州王,说起了打埋伏的事情。
“阿郸啊,要不咱们就撤了吧。铜鼓给他们好了。”宋营是不想要这里的。
这几天的作战,他也发现了,自己这边不是对手。
万一贼人全军出洞,恐怕会有大损失。
“姑父。铜鼓不能丢啊!铜鼓丢了洪州就完了!”
“姑父!让李玉江他们做前锋,咱们还有的打!”
这几天沈郸看的清楚,李玉江他们那些卫军被约束在洪州王身边,一个个急吼吼的要去前面杀敌,去始终没有得到允许。
而定在前面的民壮根本就不是贼人的对手。
最起码士气上差的太多了。
被杀一两个人,立刻就被吓得不断后退不敢上前。
这么打下去别说还比敌人多一些,就算比敌人多十倍也未必能打的过啊!
“不不不!不行!他们不能过去!他们过去了谁保护本王!”
洪州王忙的摆摆手拒绝。
“姑父!要不您先回豫章?这里交给我和李玉江如何?”
沈郸很无语,他想把洪州王赶走。
“那不行啊!你不走的话你姑母该担心了!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洪州王可是早就不想打了,现在巴不得立刻撤退。
“那姑父,咱们把李玉江留下指挥战斗?”沈郸再次提议。
“咱们都撤了还指挥什么!当然是全走了!”宋营摇摇头说道。
沈郸听得傻眼,这是说啥也卫军官兵上前。
这还怎么打?
难道真要放弃铜鼓?
那时贼人要打豫章随时都可以,简直危如累卵啊!
他的心里是不想放弃铜鼓的,但洪州王实在太不给力了。
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算了。既然姑父要走,那咱们明日便走。”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沈郸终于放弃了。
回去好好经营豫章,还有防守的余地。
铜鼓这么耗下去贼寇要是增援来了都得折在这里。
“要走了?好好好!明日便走!明日便走!”洪州王兴高采烈的说道。
第二天一早,已经收拾妥当的洪州兵们,就等着还在做梦的洪州王宋营起床拔营呢。
“呜呜!”
突然,北西南三个反向传来的号角声。
“不好!贼人来了!”沈郸眉头一皱看向远方。
这三个方向黑压压的冲过来无数贼人,看着也不像五千人。
肯定是贼人的援兵到了。
昨天晚上刘曼青与刘河商量了一招围三缺一的包抄。
他们的目标是彻底击溃洪州兵,将铜鼓占领。
并不是将这些洪州兵全歼,困兽犹斗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能击溃大部分就已经是很大的战果了。
况且义军精锐的人数也不多,刘曼青可不舍得折损太多。
于是这种围三缺一的打法就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洪州兵们听到三个方向传来进攻号角,竟然全体把目光投向了东方。
除了那些卫军,没有一个洪州兵想抵抗抵抗的。
“唉!撤吧!”沈郸很无语的摇摇头道。
说完立刻让李玉江架着睡懵逼的洪州王宋营上马车。
大军本来就要撤退,现在突然被人袭击。
能有战意才怪。
贼人们搞偷袭,当然是已经到了跟前才会发起冲锋。
这一下子,很快就冲了过来。
而洪州兵根本不知抵挡,乌泱泱的就知道逃跑。
“杀!追杀一阵再说!”
刘河负责主持前锋战斗,刘曼青则坐镇中军。
看到洪州兵一触即溃,刘河立刻命令发起追杀。
“噗噗噗!”
贼兵们追上一个砍刀一个,犹如砍瓜切菜虎入羊群。
洪州兵没有丝毫抵挡的意思,被人追着疯狂砍杀。
“快点!再快点啊!贼人快追上来了!”
洪州王宋营抓着车框疯狂的催促,生怕跑的慢了被贼人追上。
“那个马车里是洪州王!抓住洪州王,官升五级!”
追杀一阵,刘河也从败兵口中得知洪州兵的主帅竟然是洪州王。
于是起了心思要抓洪州王。
“冲啊!抓住洪州王,官升五级!”
“马车里穿黄袍的是洪州王!”
贼兵们兴奋的大吼,吓得洪州王一个哆嗦。
看着蜂拥而来的贼兵,洪州王也顾不上什么的体力。
将王袍一脱,扯过一批卫军的战马,跨上马就跑路。
“快追!前面那个骑马的是洪州王!”刘河又喊。
贼人们也都看到了洪州王,有几个甚至直接放了箭过去。
“噗噗噗!”
洪州王身边几个护卫的卫军被人冲后面射中。
奈何武功高强也抵不过毫无战意的溃逃。
洪州王看着护卫摔下马去,吓得也不敢骑马了。
赶忙下了马混在溃逃的人群里。
这下刘河找不到人了。
只能命令贼兵尽量杀人。
就这么一追一套足足一个时辰,洪州溃兵终于甩掉了贼兵。
也是贼兵昨天晚上忙着搞包围,几乎一夜未眠。
不然也没那么容易被甩开。
“王爷!王爷您没事儿吧!”
一个小树林里,洪州王宋营叹道在地。
翻着白眼吐着白沫,看着就像快挂了。
“大人放心,王爷这是虚脱了。没有生命危险。”一个略懂医术的卫军看过之后说道。
“唉!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李玉江一脸苦恼的说道。
身为卫军将士,仗都没打直接溃败。
这一次简直狼狈至极。
“沈郸呢?逃出来了吗?”李玉江左右看看没看到沈郸。
忙的拉过部下问道。
“不知道啊!太乱了,根本没看到人。”
“快去找找!”
李玉江正要派人去找,小树林外来了一队人马,正是沈郸和他收拢的三百多洪州兵。
“沈大人没事儿就好!”李玉江松了口气。
这趟出来的目的就是找沈郸。
队伍散了可以重新练,沈郸要是挂了,那就是一事无成了。
看了看王爷的鬼样子,沈郸撇撇嘴,他这个姑父真的是一点儿勇武都没有啊!
要不然这一万人说不定早就把铜鼓拿下了。
“李大人。你说贼人会不会攻豫章!”沈郸皱着眉头说道。
“极有可能!”李玉江沉声说道。
铜鼓都拿到手了,豫章也就是他们这些败兵加上一些民壮。
贼人可以未必会给他们缓口气儿的机会。
“那咱们怎么办!练兵是不赶趟了!”
沈郸已经开始为以后谋划了。
原本是打算退回豫章练兵,在重整旗鼓夺回铜鼓。
可是现在他们是溃逃,士气低到极点。
而且损失惨重,能聚起多少人也不知道。
根本无法建立有效的防御体系了。
“要不撤走吧。不是说江州王那边治理的不错?咱们劝王爷去投靠江州王吧!”李玉江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