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庆忌缓缓睁开眼睛,一旁早已没有了傅红雪几人的身影,唯有烛火摇曳,昏昏沉沉。
“醒了?”
庆忌缓缓抬头,只见李启明坐在书桌后,手执毛笔,临摹字帖。
庆忌慌忙起身,赶紧行了一礼,很是抱歉的说道:“先生,我”
李启明摆了摆手,轻声道:“无碍,状态不在很难有什么效果,就当换个地方睡觉了,今晚回去了按照我说的好好感受一下,刚刚开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打磨”
庆忌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看你身上气息内敛,与先前有所不同,压境成了?”李启明抬头看向庆忌,眼中尽是询问之色。
庆忌点了点头,说:“成了,只不过比起之前压境更加为难了,照现在的情况下去,最多再压境一月,甚至一个月不到就不行了”
对于李启明的提问,庆忌并未隐瞒,只是觉得隐瞒也没什么用,这位李夫子基本上都能看得出来。
李启明点了点头,说道:“等到破境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积压之前攒下的底子,不至于破境的时候把控不住,冲的太快,导致之前的积攒全部白费”
庆忌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如今贺爷爷跟着姐姐在云南镇,估计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到时候若是无人帮忙压境,庆忌还真的挡不住之前的积攒,听得李启明的话后,庆忌喜笑颜开,作揖微笑:“多谢夫子”
李启明点点头,继续写字,将庆忌晾到一边,后者顿时不知所措,想要说话,但又害怕打扰到夫子写字。
“走啊!难道还想在我这里再睡会儿?把书记着拿上”
庆忌一愣,赶忙摇头摆手,再行一礼,赶忙走出屋子,轻轻掩上房门,离开了青华院。
学宫已然乌漆嘛黑一片,庆忌凭着微弱的光亮和模糊的记忆兜兜转转,总算是到了学宫大门外。
“我滴妈!你是真的能睡”
刚跨出大门便看到靠在一旁的唐十三,后者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庆忌,砸吧砸吧嘴。
“你还没走?”庆忌看着唐十三,有些惊奇。
唐十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道:“小爷看你没马车,顺路捎你一程,我这可不是专门啊,刚才跟我郝叔喝酒喝到现在了,想起还有个你,顺路来的”
庆忌不禁笑了笑,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
二人上了马车,郝健驾驶马车。
庆忌揭开车帘,吹着微风,想让脑壳清醒清醒。
“李先生没罚你吗?”唐十三有些好奇。
庆忌知道这家伙憋着坏呢,问这话,十之八九都是想幸灾乐祸一番,于是庆忌说道:“先生说了,咱们四个人里面就只罚你,我们都不会被罚”
“这太不公平了吧!”唐十三嘴角抽搐,听得庆忌的话语,他就已经晓得没惩罚了。
庆忌没有理会唐十三的抱怨,而是问道:“今天先生说的“养气”你们做的怎么样?”
唐十三一愣,摆了摆手,说道:“再别提了,都怪红雪太美,搞的我心如乱麻,什么空我不空我,反正我是没有丝毫的感觉!倒是红雪似乎成功了,李先生说算是找到苗头,至于彭敏嘛,比我好上一点”
“确定是一点?而不是亿点?”庆忌反问道。
唐十三一愣,挠了挠头,问道:“不是,你一句话重复两遍干吗?问的这都是啥啊?玩儿文字游戏?”
“没事儿,没事儿”庆忌摆了摆手,不再和唐十三争论这个问题。
马车停在庆府门口,与唐十三告别后庆忌缓缓走进府内。
刚走进庆府,迎面便走来一个华衣中年男人,男人看了庆忌一眼,与后者擦肩而过,急匆匆出了庆府。
庆忌挠了挠头,怎么没见过这人?不过很快庆忌就释然了,经常来找爷爷的人很多,想必此人便是来找老爷子的。
“难道爷爷回来了?”
庆云山工作起来便是几日不回家,听姐姐说爷爷专门在宫中他的办公处摆了张床,有时候事情太多就睡在宫里了。
庆云山的住处在南边,庆忌站在院前,缓缓走了进去。
老爷子不喜欢有人伺候,所以院内除了看门扫地的人外,再无任何婢女下人,倒也落得清静。
“小少爷,您来了”看门的是一位老人,穿着粗布麻衣,看上去朴素至极。庆忌记得庆若倩给他说过,这位老人是跟着爷爷一起闯荡活下来为数不多的一人。
庆忌笑了笑,作揖行礼,喊道:“何爷爷”
庆忌还记得庆若倩所说的,老人姓何。
何广看着朝自己行如此大礼的庆忌,不禁一愣,赶忙上前扶住庆忌,慌忙的摆手摇头:“哎呦,小少爷,你这可就是折煞老夫了,快起来快起来,我咋能受得起你这一礼呢”
庆忌坚持作揖,随后起身笑道:“当得起,何爷爷,长者为大,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我爷爷看见了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何广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显得更加明显,他看着眼前的庆忌,心想:“当真不同啊”
“何爷爷,我爷爷在里面吗?”庆忌笑问。
何广点了点头,带着庆忌进了院子。
书房的灯还亮着,庆忌看着庆云山异常忙碌的倒影,转头对着何广说道:“我要不还是回去吧”
何广犹豫不决,最后也是没有敲响木门。
就在二人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庆云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来吧”
庆忌顿时一愣,最后在何广催促的目光下进了书房。
庆云山的书房很大,陈列书籍也是极其繁多。庆忌看着书桌旁的庆云山,快步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喊道:“爷爷”
庆云山手里拿着文折,嗯了一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庆忌点点头,知道爷爷忙碌,也就开门见山,说道:“过几天我可能要去一趟宫里,陈对殿下邀请我去的”
庆忌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跟爷爷说一下,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本以为爷爷会因为他告诉晚了而生气,哪知道庆云山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殿下已经告诉我了,既然圣上愿意邀请你去家宴,去便是了,不用太过担心,皇宫而已,终究不过是屋子堆砌出来的”
庆忌点点头。
“学宫怎么样?分到哪个夫子的名下了?”庆云山语气平淡的问道。
庆忌笑着说道:“很不错爷爷,分到李启明,李夫子的名下”
庆云山听得庆忌所言后,顿时一愣,手中活计也是停下,看向满脸笑容的庆忌。
见得庆云山的样子,庆忌也是一愣,不禁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爷爷?难道那位李夫子有问题?”
半晌后,庆云山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位夫子好些年没有教过书了,今年却选择教书,着实是我没想到的”
庆云山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李夫子的能力爷爷是知道的,实乃不俗之辈,好好跟着他修行。爷爷再说一句,晚宴上需得谨言慎行,虽然我庆家跟圣上关系颇好,可是这也不是免死金牌,要知道龙颜不可犯!还有,你文武双甲的事情现在是朝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间当头我看过了,写的确实不错,是好事儿,但也是坏事儿,树大招风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心里一定要有谱,知道了吗?”
看着滔滔不绝叮嘱的庆云山,庆忌笑了笑,微微颔首。
与庆云山闲聊几句后,庆忌便回了青华院,毕竟老爷子事务确实真的很多。
之后的日子平平无奇,每日与唐十三相伴去学宫,每日在夜间回来,庆忌逐渐习惯。
这一日傍晚,庆忌早早回了青华院,坐在院内的石凳上,看着远方的夕阳西下,等待来人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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