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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庆忌猜想的无错,回到庆府的时候,庆若倩便坐在石桌旁等着自己,只是还有一人,自己的爷爷,庆云山。
庆忌赶忙上前,朝着庆云山作揖行礼,喊道:“爷爷……”
庆云山微微点头,指了指石凳,示意庆忌坐下。
庆忌依言入座,心中却是思考不已,爷爷一般都很忙,能来青华院肯定是有事情,就不晓得是什么事情了。
果不其然,当庆忌落座之后,庆云山直接问道:“你入听云轩了?”
庆忌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本想找爷爷说上一说,不过您基本都在朝中忙碌,有时候回来也很晚了,便搁置下了……”
庆云山眉头紧锁,显然对于此事极为不满。
庆忌内心有些慌张,毕竟第一次见爷爷有这种情绪。
好在有庆若倩,“好了爷爷,您也别纠结了,如今已然成了定数,多说无益了……”
庆若倩看向庆忌,笑道:“臭小子可以啊,解决了一桩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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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害羞的笑了笑,但着实不觉得荣耀。
“唉……”庆云山长叹一口气,看向庆忌,说道:“既然入了听云轩,那么应该听过听雨阁吧?”
庆忌微微点头,疑惑道:“有什么联系吗爷爷?”
庆若倩笑了笑,说道:“你姐我就是听雨阁的,而且是听雨阁的阁主……”
“啥?”庆忌一下从石凳上蹦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庆若倩。
“很奇怪吗?”庆若倩对于庆忌的反应很是满意,“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受陛下之命前往云南镇,从而着实云南镇的事务?听雨阁,听云轩,不听从任何人的调令,只隶属于当今天子,这话你应该知晓吧?”
庆忌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只是没有想到自家姐姐竟然是听雨阁的,而且还是阁主,这多少有点儿惊人。
庆云山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要进的?”
庆忌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之前那个唐十三告诉我,人皇之命,不可违抗,所以陛下说此事儿时,我也就没敢说不,害怕处罚牵连爷爷……”
“真是荒唐胡闹!”庆云山右手抬起,直接拍在石桌之上,显然很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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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不敢出一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爷爷。
庆若倩刚想说话,便是见庆云山开口说道:“我庆家已然有若倩走在最危险的前面了,如今又多了个你,虽然此乃为我大泉生命百姓立命之事,也是为我庆家光宗耀祖之举,可一人便足够了啊!你姐弟二人倒好,全部跑到了最前线,你叫得爷爷如何……”
面对爷爷这关心至切的话语,庆忌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爷爷……”庆若倩嗔怪一声,喊道:“无论怎样,小庆忌不还是解决事情了吗?现在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您就别生气了,以后大不了我照着小庆忌,您看如何?”
庆云山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笑容。
庆若倩想了想,笑道:“那这样,我今天与庆忌亲自下厨,烧几道小菜,给您打半斤小酒,算庆忌给您认错道歉,怎么样嘛!爷爷……”
庆云山看了一眼庆若倩,叹气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庆若倩笑了笑,扭头朝着庆忌眨巴眨巴眼睛。
庆云山望向庆忌,开口说道:“酒菜欠着,朝中还有事情,庆忌……”
“在!”
“臭小子!”庆云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无论怎样,李侍郎一案做的还是不错,这点不可否认,但是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背后为何,日后多多思虑,莫要再被人牵着鼻子走,那般不美……”
庆忌心中一凛,暗道:“爷爷未曾接触过此案,竟然都能猜到陛下所做之事,此等眼光与思虑,何其恐怖,难怪陛下会说,小孩儿的世界,太小!”
庆忌起身作揖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孙儿定谨遵爷爷教诲,下一回,绝不会像这次一般……”
庆云山微微点头。
待得庆云山离开后,庆忌与庆若倩对坐,一个脸上满是愁容,一个满是笑意。
“害不害怕?”庆若倩望向庆忌,笑着问道。
庆忌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知晓爷爷是关心我的安危,可从未见过爷爷发如此大的火气,怕肯定是怕的,倒是姐姐你,似乎对这种事儿很顺手啊……”
庆忌自然说的是庆若倩撒娇一事,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庆若倩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说道:“好啊臭小子,年纪不大,连姐姐都敢调戏了,这要你出去那还了得?”
庆忌赶忙求饶,庆若倩这才放过他。
“你也别觉得爷爷唠叨,其实他是真的关心你。姐姐身为听雨阁阁主,最开始的那些年境界不高,时常遭遇刺杀,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儿把命给丢掉了,自第一次遭遇刺杀之后,爷爷就百般不愿让我再染指这些事情,但都被我敷衍了下来,可是差点儿丢命的那一次,爷爷可是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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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若倩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当时我气府险些被人绞烂,一身修为眼见就要废掉,更是命悬一线。爷爷当时便一人进宫,据说与陛下对骂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陛下顶着火气派宫中强者为我疗伤,如此才保下了命,只不过日后修为境界便有了限制,好在命保下来了……”
“对……”庆忌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姐姐,再次开口询问那句话的准确性,“真是对……对骂?”
看着庆忌的样子,庆若倩不禁笑了笑,说道:“怎么?没见过书生骂人?”
庆忌无奈至极,“倒不是这个……”
“爷爷与陛下的关系,其实比全天下想象得都要好,那次对骂之后,二人第二日早朝再见,也是针锋相对,但最后还是和好,那次过后,陛下派人在我身边保护,直到我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后,才撤去保护,这也是爷爷愿意我继续当听雨阁阁主的原因……”
“所以听到你进入了听云轩爷爷才会如此生气,只是不想你再走姐姐的老路,我们为皇室做的很多了,其实你大可不必……”
庆忌望向云端,淡淡的说道:“我为家人,然后才为大家……”
庆若倩笑了笑,这才是少年心气。
“既来之则安之,事情依然如此,多说无益。日后办事儿之时尽量小心,更要小心刺杀之事,毕竟觊觎之人可不少……”
庆忌挠了挠头,问道:“听雨阁与听云轩不应该是保密的吗?为何还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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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若倩摇了摇手指,说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心便是了……”
庆忌点点头,“那刺杀姐姐的人查出来了吗?”
庆若倩思虑万千,点了点头,说道:“一位朝中大官,见爷爷直步青云很是不爽,想要扳倒爷爷,便从我这里下手,最后被听雨阁揪了出来……”
“然后?”庆忌望向庆若倩,试探性的问道。
庆若倩不再言语,庆忌点了点头,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庆忌应了一声,“似乎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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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见过欧阳家父子后,陈洪轩给了些许好处与承诺,反正是将原本隶属于二流家族的欧阳家拉了一把,十年之内重回一流,至于能不能早就欧阳家昔年的辉煌,就看欧阳德父子的能力了。
送走欧阳父子后,陈对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待陈洪轩的吩咐。
对于自己这个女儿,陈洪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你……”陈洪轩望下台下的庆若倩,问道:“今日去了太平宫?”
陈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淡淡的回答道:“是的,父皇……”
“阵眼是那九宝玲珑塔?”陈洪轩问道。
那座塔能作为阵眼确实不一般,很多人不知道其中内幕,但作为人皇,陈洪轩又如何不知?而且关于那座宝塔阵眼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一个让陈洪轩都颇为愧疚的故事。
陈洪轩仔细看着陈对,希望能看出对方的变化,哪怕只有一丝也好。
“正是那座古井,也正是那座九宝玲珑塔……”
陈对说的很平淡,似乎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可越是如此,陈洪轩越是叹息。
“你还执念于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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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轩长叹一声,问道。
陈对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父皇说些什么?当年您告诉我,人间执念不可取,对儿早已不记得,何谈执念?”
陈洪轩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看着陈对。
陈对也不眼神躲避,也就那样看着陈洪轩。
“朕与你讲的那件事儿,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陈洪轩自知在这个问题上说不了什么,便转移了话题。
听得此话,陈对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父皇,儿臣对于听云轩轩主一位置没有丝毫兴趣,所以不会同意就任,就轩主一职,儿臣认为有更合适的人选……”
“哦?”陈洪轩说道:“说来听听……”
“庆尚书的孙儿,庆忌……”
陈洪轩一愣,本以为陈对会说那几位皇兄皇弟,却没想到是庆忌。
“父皇觉得如何?”
陈洪轩思虑一番,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担任,那便算了,听云轩轩主一职暂且搁置,过段时日再说吧,你下去吧,朕有些乏了……”
陈对微微点头,告辞离开。
待得陈对走后,这位年迈的人皇瘫坐在座椅之上,想起多年前的一张面孔,叹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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