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桐把陈兴发送到大门外,目送他骑马离开,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像挂上了一层霜,目光如剑盯着陈兴发远去的身影,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个家伙。
大牛跟在陈霖桐身边,闷声闷气地问:“阿桐哥,你真的要把霜后观音的制作方法卖给这个家伙?”
陈霖桐义愤填膺,咬着牙说:“给谁也不会传给这个畜生!”
大牛疑惑不解地问:“那你刚才干嘛跟他说的那么热乎?”
“我不那么说他能上钩吗?”
“上钩!上什么钩?”大牛傻乎乎地问。
陈霖桐不想多跟大牛解释,“先别问了,很快你就会知道,你尽快准备几样东西。”
“准备什么东西?”
“我先去寒伯伯家一趟,回来再详细对你说。”陈霖桐说完,快步向村里走。
陈霖桐来到寒家,寒贤志刚好在家,陈霖桐把准备对付陈兴发的打算详细对寒贤志讲了一遍。
寒贤志听后神情严肃,沉思良久后问陈霖桐,“阿桐,你决定要这么做?”
陈霖桐语气坚定地说:“寒伯伯,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自己,这件事让我遇到了,如果不管良心会受到谴责。”
“好吧,那明天我就去县衙。”
“赵县令外号叫赵扒皮,您只要按照我说的意思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恨不能这件事是真的。”
寒贤志面带忧虑地说:“但愿不要出错。”
“寒伯伯放心,我仔细考虑过了,即便是没有查出什么,这件事对咱们也没有任何影响。”
“好,没有影响就好。”
三天后,陈兴发兴冲冲地来找陈霖桐,俩人结伴一起进山打猎。
陈霖桐换上了一身短打扮,紧身衣裤,下面打着裹腿,胳膊上戴着护腕,带着弓箭,背着行囊,全副武装地进山了。
陈霖桐对陈兴发说:“听说云雾峰那边猎物多,咱们就去云雾峰吧。”
陈兴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进入山林后,陈兴发打猎的技术真是不错,很快就打了两只野兔,随后有射杀了一只獐子。
陈霖桐着急地走在前面,生怕打不着猎物。陈兴发不时地提醒走在前面的陈霖桐,“兄弟,走慢点,你这个走法什么东西让你吓不跑啊。”
陈霖桐回头一笑,“我心里着急啊,大哥都射死了一只獐子,两只野兔了,我连个兽毛都没碰到。”
“哈哈”陈兴发开心地大笑起来,“我告诉你,打猎是要低着头走,像兄弟这样仰着头走什么也甭想打着。”
陈霖桐疑惑不解地看着陈兴发问:“低着头怎么能看见猎物?”
“这个就是秘诀了,必须等你把霜后观音的制作方法告诉大哥后,才能传授给你。”
陈霖桐看到前面大树下有块平坦的石头,停下脚步,“大哥,咱们在这里歇会吧,真把兄弟累坏了。”
陈兴发仰脸从头顶枝叶的缝隙看看天,“兄弟,咱们最好还是往回走了,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该黑了。”
陈霖桐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取下背着的水囊,拔出塞子喝了一大口,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大哥着什么急,天黑了咱们就点上一堆篝火,烧野兔吃,我还带着好酒呢。”
“兄弟还真打算在山林里过夜?”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茶场里又没什么事,着急回去干吗,再说了,大哥的狩猎技巧我还一点都没学到呢。”
陈兴发在旁边坐下来,“这个打猎跟咱们制茶是一样的,只要知道了方法,其实很简单。我先跟你说为什么要低着头走。野兽跟人一样,都有自己固定的行走路线,你只有低着头走才能发现猎物留在地上的痕迹。比如獐子,蹄子跟山羊差不多,看到地面的蹄印后,沿着蹄印和啃食的痕迹追赶,就很容易找到獐子。”
陈霖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呃,原来如此。”
“不光要看地面,还要注意地上的草和周围的树叶是否有啃食过的痕迹。再就是要从下风头追赶,猎物的鼻子都非常灵,如果在上风头不等靠近早就跑的没影了。”
陈霖桐点着头,一副领教的神情,“嗯,有道理,也就是说要迎着风追赶猎物。”
“兄弟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陈霖桐突然发觉周围好像很眼熟,向四周巡视了一圈,“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以前好像来过这里。”
陈兴发好奇地问:“兄弟以前来这里干什么?”
陈霖桐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寻找红芽歪尾桃的时候到过这个地方,我发现的那棵母树就离这个地方不远。”
陈兴发惊讶地问,“兄弟发现的红芽歪尾桃母树就在附近?”
陈霖桐点点头,“不错,三四年了,也不知道那棵母树怎么样了,大哥,我想去看看。”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兄弟找到的母树。”说完,俩人收拾好东西,往山崖方向赶过去。
陈霖桐和陈兴发从树林里钻出来,站在林边的空地,山峰已经遮挡住了西下的太阳,四周显得有些阴暗,前面不远处是几十丈高的山崖,隐约能看到山崖下一栋低矮的石头屋。
陈兴发脸色突然一变,神情紧张地问:“怎么来到这里了?”
陈霖桐随意地问:“大哥以前来过这里?”
陈兴发慌忙地摇着头,张口结舌地说:“没没有来过”
陈霖桐指着前面的山崖,若无其事地说:“沿着前面的山崖往前去,大约三里路就到了那棵红芽歪尾桃的母树。”
陈兴发一脸狐疑问:“兄弟是什么时候找到的那棵母树?”
陈霖桐皱着眉头想了想,“有四五年时间了吧,怎么了大哥?”
“没什么,兄弟来这里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吧?”陈兴发担心地问。
“什么也没有发现啊,对了,前面山崖下有个破石头屋子,屋顶都坍塌了,除了石头墙壁什么都没有。”
陈霖桐边说边往山崖那边走,感觉陈兴发站在那里没动,回头催促道:“快点走大哥,天黑了就看不清母树的情况了。”
陈兴发硬着头皮跟上来,陈霖桐走在前面,来到没有房顶的石头屋子旁,突然停下脚步。
陈霖桐回头看着陈兴发说:“大哥,你说什么人会住在这里?”
“快走吧,谁住这也跟咱们没关系。”陈兴发神情紧张说。
“也许会有什么猎物把破屋子当做窝,我过去看看。”陈霖桐说着话,握着弓箭,小心翼翼地向石头屋走去。
陈兴发站在原地没动,催促陈霖桐,“快走吧兄弟,怎么会有东西把这里当做窝。”
陈霖桐站在破屋门口,探头向里没张望了一眼,回过头对陈兴发说:“大哥,屋子里长着一棵茶树。”
陈兴发吃惊地问:“屋子里怎么会有棵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