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追击熊疾(1)(1 / 1)自家作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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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子死了,带走了郑援朝案的诸多秘密。这事对郑行中的打击很大。他闷闷不乐地在家里养伤。有人敲门,他去开了,是左君笑。

左君笑看见郑行中,扑到他怀里哭了。她埋怨郑行中说:

“上次负伤就没有告诉我。这一次又不说。”

“就是划破点皮肉,养养就好了,没啥大不了的。”郑行中说着,揽着左君笑在沙发上坐下。

“哥,你痛不痛?今天我给你做饭吃。”左君笑说。

“笑笑,你好好上班,我好了。”郑行中说。

“哥,菌子死了,你不要担心。张队他们做溯源侦察,又找到一位,叫熊疾。他才是玉石毛料的真正主人。”左君笑怕郑行中着急,特意过来报信的。她说。

张浩他们溯源,追查熊踪的玉石毛料。熊踪不知玉石毛料的深浅。也是为了保住贾正,如实交代了玉石毛料的来源。原来,熊踪并不觉得玉石毛料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就那样普普通通地在他家大厅放着,一放就是十几年,无人问津。熊踪赚到了钱,在尉市买了房,接母亲来尉市享福。看玉石毛料上有翠面,疑是宝贝。便拿出来试试。谁知却招来了麻烦,他闭口不提贾正,把疑云甩到菌子和熊疾身上。菌子死了,熊疾失踪,是无头案。看他们警察又什么办法。

郑行中听了,在妹妹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精神振奋,他兴奋地说:

“笑笑,我有熊疾的线索。上次负伤,就是为了查找这个熊疾。让张队他们去找,准是熊疾。”

“哥,现在咱们去找张队,汇报你知道的情况。”左君笑拉郑行中站起来,说。

“打电话先说。”郑行中有点急,他说。

“不,警事要秘密一点,再说了,当面说,具体又详细。”左君笑说完,拉着郑行中就走,到门口,她站住了,莞尔一笑说:“哥,奖励。”

郑行中一愣,想起来了。他笑着在左君笑的额头亲了一口。

“嗯,”左君笑扭着身子,极不愿意地说:“不算,找老地方。”

郑行中也动情了,把左君笑紧紧地抱住,深情地吻她的眼睛,慢慢地滑下,找到了双唇,这才是他们向往的地方。

熊疾是玉石毛料的最初货主,张浩觉得是重要线索。正愁查找线索,在熊疾的身上下狠功夫。郑行中来了,他确定熊踪的哥哥熊疾,就在敦煌。张浩问他:

“敦煌那位不叫熊疾,你又没见过面,怎么就能确定他就是熊疾本人?”

郑行中掏出皮夹子,拿出当年二丁给熊疾汇款的汇单,递给了张浩。他说:

“这钱是熊踪汇给他哥哥的。我到实地去了,房东老太和卖菜的老王,都确定这钱是给了那个叫李满仓的。还有几次,没有取得证据,这足以证明李满仓就是熊疾。”

这个案子让张浩头痛,十几年陈案,本身的线索有限,现在得到的证据,却也是云里雾里,飘忽不定。这是关键的线索,他要亲赴敦煌,查清楚李满仓是不是熊疾。

敦煌的太阳烈,劲风不断。

张浩们在敦煌警察的帮助下,去了雁丹图。去雁丹图无路,只是顺着戈壁滩上的白色印迹,向前驰去。汽车颠簸,张浩真不知道,当初这个郑行中是如何步行而往的,那种艰苦程度,可想而知。

是矿山下班的时候了,旷工们三人一团,五人一伙地从矿井出来。看见警察,李满仓有点惊。说是查身份证的。警车旁只有一位警察,带着一位协警。以前也查过身份证,和今天没啥两样。李满仓稍稍有些安心。他得沉住气,在沙漠的这种地方,被人盯上了,逃跑是没有出路的。身后是大山,光秃秃的,无水无草,爬不上去,爬上去也是死。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放你跑出去二十分钟,开枪再打都来得及。李满仓有身份证,他能蒙混过关。已经有几次了,都很平安。今天,但愿老天保佑,平安无事。轮到他了,他把身份证递给了警察。

“熊疾。”警察的身后有人叫他,他看他们身着便装。压住心跳,没有答应。李满仓在矿山,练就了这种本事,无论你是叫李满仓,或者是叫熊疾,都要慢答应。李满仓的双腿慢慢地向后退,准备折身就跑。可是,没有办法了,身后是一群工友,左右各一位膀大腰圆的大汉,伸手就到肩上。李满仓冷静了,伸手找警察,准备接回身份证。

便衣张浩叫他“熊疾”,看他没有动静,心里也有疑惑,走到李满仓的面前,突然,大声叫道:

“李满仓。抬起头来。”

李满仓抱定主意,紧叫慢答应。过了很一会儿,李满仓抬起头来,注视着张浩。

张浩的两次试叫,他心里有谱了,前后都是紧叫慢答应,看来这位李满仓练过。他准备听听口音再说。他说:

“李满仓,你是哪里人?”

“尉市。”李满仓说。

“尉市哪里的?”张浩放缓了口气,问他。

“井家堡子。”李满仓怯生生地回答。

“李满囤是你的什么人?”张浩突然拉出菌子的真名问他。

李满仓与外边少联系,不知道尉市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李满囤本人已不在人世。他说:

“弟弟。”

“带走。李满仓本人已经死了多年了。”张浩兴奋地过来,亲自给李满仓戴上手铐。他说:“李满囤死了,李满仓也死了,你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李满仓就是熊疾。当年,菌子的哥哥李满仓尿毒症,透析需要大量现金,熊疾看是机会,掏钱把他的身份证买了。让菌子带他到派出所照了相,按了指纹。派出所办证的人看他论年龄、论相貌都和菌子像,就按熊疾是李满仓办了身份证。李满仓本人,要身份证,也没啥大用。得了钱,还可以多残喘几年。就这样,熊疾变成了李满仓。李满仓知道自己的身份证是真的,在敦煌,咬死没有承认自己就是熊疾。被带回到尉市。

到了尉市,张浩并没有着急让他承认是熊疾,提了指纹,进行比对,又和熊踪比对了DNA,这才把熊疾带到了预审室。预审室的证物,用床单盖着。张浩这才慢条斯理地说:

“你叫李满仓吧,他已经死了。叫你熊疾吧,你又不承认。这样,给你看几件证物,你就会想起来你姓啥名谁了。”

张浩让人掀开布单,一脉小山出现在面前。熊疾记得很清楚,这就是从凶案现场带走的玉石毛料。又有一件证物,装在塑料袋里,对,是那把榔头,四磅重,一头平,一头带卷。李满仓崩溃了,他仍旧没有承认自己就是熊疾。他得想想,现在的这个场面,能不能顶得住。他已经离开尉市十多年了。不能指望有人帮助。他估计,弟弟熊踪已经受到了连累,要不然,玉石毛料怎么会在警察的手中。不,现在什么也不能说。

张浩并不逼他,逃亡已久的人,这种心理他太清楚了。现在,熊疾只算计着自己的得失,不再有什么侥幸心理了。张浩决定给他安排个单间,让他清醒清醒再说。

贾光明来到了尉市公安局,门房不认识他,看他开的汽车一般,不让他进。正好张浩过来,看见了贾光明,连忙到门房说明,放他进了公安局。看见这栋大楼,贾光明感慨万千。他曾在这里呼风唤雨,一步步地走向辉煌。如今,他这位曾经的主人,门房都不认识了。多少有点失落。

“贾书记,欢迎领导来指导工作。”张浩恭维说。

“哎呀,退了退了,还指导什么工作。你是张浩吧。”贾光明客气地说。

“是,贾书记,是您徒弟的徒弟的徒弟张浩。”张浩调侃说。

“宋局在不在?今天路过,找宋局有点私事。”贾光明说。

宋局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和贾光明熟,就在二楼办公。贾光明事先已经联系过,知道他在办公室等他。他给张浩啰嗦这么多,是在告诉大家,他不参政,是来办私事的。

“领导来都是大事,公事,领导无私事。领导还有什么吩咐?”张浩恭维地有点过头,自己说完脸也红了。

贾光明感觉也是有点过了,今不如昔,他也不计较。佯做生气的样子,对张浩说:

“小张啊,我已经退休了,今后可不敢这么说了。”

张浩带贾光明上二楼,不断有人打招呼,有人恭维。贾光明的余光,注视着一间间的玻璃窗里的情况。看见熊踪了,熊踪坐在里边,脸面正对着走廊。贾光明站住了,和一位恭维他的女警官聊起来,不时大声地咳痰。

其实熊踪一开始就看见他了,看见贾光明站住,心里有数了。他不动声色,似乎老实了许多。

张浩一直送贾光明,到了宋局办公室门口,亲自推开了门请贾光明进去。这才返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注意到了贾光明的举动,心里生气,是谁这么不巧地,把熊踪带到问询室里来。不由心里暗想,熊踪怕是难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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