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我今天约你出来，是谈贾正离境的事的。”李顺调转话题，在他的心里，贾正事大。他得赶快离开。李顺说。

“到哪里？”

李顺心平气和地对贾光明说：

“公海里路过一艘货船，去文莱。不用陆路过境，从海上把贾正送往货船，直接到达文莱。那边都安排好了，有人接。贾正本身就有文莱的护照。这样做，一顺百顺。”

“这是谁安排的？”贾光明做事缜密，他问李顺说。

“老虎。”李顺定定地看着他说。

“老虎可信。”贾光明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老虎是他的人，他估计李顺也不大清楚。就是操心贾正坐轮船，在海上漂泊，辛苦。这样的处理办法，贾光明也算是满意。他问：“什么时候动身？”

“这事就怕夜长梦多。”李顺看贾光明答应了，也是满心欢喜，贾正必须马上离开，李顺比贾光明的心里还急，他说：“最迟明天晚上，就一定要离开省城。”

贾光明和李顺分了手，急匆匆地赶回家。看见了熊书红，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喝道：

“滚，你先滚出去。”

熊书红不由一阵心喜，几天没见到弟弟，早就约好了，谁知这个老东西却莫名其妙地回来了。正愁无法脱身，这可好，让她滚出去。正中她意，起身就要离开。

贾正有了香草，也觉得以前并不温暖的家有了起色，时不时地回到家里，找机会，准备对香草下手。他听见了外边吵，从里屋出来。他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光明看见贾正，火就不打一处来，抡圆了胳膊，一个大巴掌狠狠地击在了贾正的脸上。

正要出门的熊书红，看见儿子挨打。她想不通，贾正长这么大，没有挨过谁这么重的一巴掌。她不忍了，忘掉了李顺。谁打她的儿子都不行。贾光明如果再敢打，她就和他拼命。她疯了一样地扑上去，双手从后，死死地抱住贾光明，大声对儿子喊：

“正儿，快跑。”

贾正不跑，他不明白为什么挨打。他也气冲冲地说：

“妈，您别管，让他打死我算了。”

贾光明再老，也是刑警出身。他被熊书红拦腰抱住，动都不能动，气就不顺，使劲一甩，熊书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呜地大哭起来。贾光明转身坐在沙发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他看着贾正，又看着地上呜呜大哭的熊书红。他没办法教训贾正。熊书红在场，心里有气，不能让她知道。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僵持住了。熊书红哭，贾正莫名其妙地在那里发犟，贾光明满肚子的火不能发泄。大家都不说话。

熊书红哭得够了，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

“哪有这样教育孩子的，有话也不说清楚，上手就打，打都打傻了。还教育个屁啊。”

贾光明无法说，今天就这一个夜晚，他得让贾正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他得爱护她，帮助她。可是，这个疯婆娘，坐在面前，他不能说。思来想去，他缓和了口气，对熊书红说：

“都快四十岁了，还用教育？好啦，你出去。明天贾正要出差，得一些日子，我给他交代一些事。”

熊书红看贾光明的气消了，又说贾正要出差，在过去，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她不担心。她要告诫贾光明，她说：

“不许再打我儿子了。”

“好，不打了，你走吧。”贾光明知道李顺把自己的别墅让给了熊书红。熊书红得空去那里住住，其它的事他不甚了解。熊书红是李顺的姐姐，什么样的姐姐，他压根就不清楚。李顺是有本事的人，会圈钱这一点他知道就足够了。

熊书红懂了，贾正又在外边惹事，可能得出去躲躲。贾光明生气，情有可原。现在他已不在位，贾正惹事，贾光明还得求人罩着，一定是心里落差太大，气不顺。打儿子一巴掌，让儿子知道，今非昔比，今后少招惹是非，也是对的。忽然想起，她约了弟弟，也顾不得许多。洗了脸，稍事补妆，便出门了。

贾光明让香草回屋睡觉。大厅里就剩下他们爷俩。贾光明这才说：

“正儿，明天你走。去文莱。多带美金。”

“为什么？”贾正不解，那俩女孩这么凶，还压住了贾家不成？他说。

“尉市事发，你得走。”贾光明对贾正，从来都是只安排不讲原因，执行就是了。他说：“你知道你羞辱的女孩是谁吗？”

贾正不以为然，很随便地说：

“又没有打她，那又怎么样？”

“她是你妹妹。”贾光明不由提高了嗓音，喝道。

贾正愣住了，怎么凭空又冒出个妹妹来。贾正有点不相信。他不解地问：

“有妹妹，我怎么就不知道。”

“你妈妈闹事的那个女人，叫李明珠，现在人在美国。你妹妹是她生的。”贾光明解释完，无论贾正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他说：“这一次你出去，可能会要一段时间，你得记住，在省城，在尉市，你有一个亲妹妹。”

贾正只是不解，有妹妹，或者没有妹妹，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反正几十年都没有，今天有了，那就算有了妹妹了。

家里的家事搞清楚了，熊书红不用担心了。她急匆匆地赶到别墅里。看见李顺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扑到李顺的怀里说：

“顺，哎呀！烦死了，他们爷俩吵架，闹得厉害。来晚了，顺，你不怪姐吧？”

“姐，走，今晚不住这儿。”李顺还有另外一所宅院，虽说不比别墅那么阔气，内部的装修一样豪华。李顺担心，贾光明父子闹得厉害了，会寻到这里。李顺胆壮了，下定决心，要定熊书红了。他的心里暗想，打算和熊书红过一辈子。

“顺，你是怕他？”熊书红说：“不怕，他知道了，干脆挑明了算了，我也不想这样偷鸡摸狗地过日子。”

“姐，现在不行。咱才不跟他们搏命，要死让他死去。咱过咱们的日子，不跟他明斗。”其它事，李顺是不会说的。他只说他们相爱的事情。

“对，反正他也没用了，咱们不怕他。”熊书红看李顺有招，也不管李顺怎么使招，结果如何？便死心塌地地跟定了李顺。说着爬在李顺的怀里，仰脸看着李顺。她满意跟着李顺，只恨当年见面时，自己胆子小，少跟了李顺十多年。

省城郊外的另一所宅院，僻静安宁，除了李顺，没有别人知道。这是他当年用丽建中的名义买下的。当初，他在这里避难，住过两、三年。为了和熊书红一起生活，他重新做了装修。现在，这是他们的安乐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熊书红到了新宅院，心花怒放，这个李顺在省城还藏有这么好的一个去处。她关好了大门。这里比那别墅里更安全，没有人会知道。

熊书红觉得还不晚，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居然，还有人爱她。那种感觉，一定是认真的。这个李顺她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

“姐，你真的是胜过了少女，让人欲罢不能。”

“我也是，顺。”熊书红柔情地看着他。她说完，就去沙发边，紧紧地贴着李顺坐着。这种男欢女爱，让李顺把复仇的事给忘却了。他们累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电话铃响了，李顺这才发现，宅院里的个个房门都是敞开的。看来，贾光明也耐不住了，直接打电话过来。李顺对着电话说：

“已经跟老虎约好了时间，我在郊外，很远。我现在立即赶回去。”

熊书红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电话的声音很大。贾光明嘟囔着说：

“事这么紧的，又跑到郊外销魂去了。”

李顺的心里一阵快感。笑着看熊书红，又看看电话确实关好了，这才对熊书红说：

“是他。唉呀，咱们还是不提他了吧，挺扫兴地。”

“我知道是他。”熊书红有一点害怕，不敢看李顺，她说。

“姐，只要咱们不说，他永远也不知道。别怕。”

李顺满足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享受。又是她，也就只有这位熊书红，让他李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性爱之外的复仇的快感。那栀子花的清香，只有这个熊书红才有。她送给他了栀子花的馨香，也给了他做主人的快感。

熊书红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挨着他。这就是男人，拥有着比贾光明更为雄厚的资本。这位可爱的姐姐，他爱着她。并不像她对贾光明那样惺惺作态。

李顺不由揽着熊书红的肩膀，仔细地看着她精致的脸庞。他得到了，这就是他李顺的了。这个女人，可以和他共同赴死。他李顺去哪儿寻找这个真爱去？他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把她抱在了怀里。

李顺满意地笑了，他又给了熊书红一个大大的吻，他说：

“姐，我终于俘虏住你了。”

“给你俘虏，我要你俘虏我一辈子。”熊书红嗔怨地看了李顺一眼，她说。

李顺他们回到省城晚了，少不得挨贾光明一顿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