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是……”
“我没看错吧!”
“这两个人不是……”
“小亮,别看!”
“赶紧到妈妈怀里来……”
“……”
本来熙熙攘攘的幼儿园门口瞬间安静,家长们都是利用各种方法挡住了孩子们的视线,而自己都是高仰着头大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发现情况不对,背对着幼儿园大门的郑园长三人也是慢慢回头看了上去……
只见幼儿园外墙的大幅彩色显示屏上,正播放着一段自拍的视频,一黑一白两道身体,丑陋地纠缠在一起,摆出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这不是张老师吗?”
“哪个张老师?”
“学前一班的那个班主任张梅啊!”
“那个油黑油黑的是胡主任?”
“好像他结婚了吧?”
“玩得真花花啊!”
“是啊,平时都道貌岸然的,谁知道背地里……”!”
“这种人居然还能为人师表!”
“……”
王科长最先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握着张梅的手,赶紧一把甩开,恶心地在身上蹭了蹭,接着一脸怒色地指着郑园长几人,气得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王科长,这是意外,意外!”郑园长也是从震惊中醒了过来,赶紧开口解释,接着回身给了胡主任一脚:“你特么干的好事儿,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关了。”
说完瞪了张梅一眼,转过身拉住王科长说道:“王科长,这都是胡桐和张梅的个人行为,他们已经不是我们幼儿园的员工了,这次事件跟我们幼儿园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还会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王科长脸色阴沉,不置可否地瞪了郑园长一眼,拂袖离开。
看着王科长的背影,郑园长一阵气短,回身看见那个胡桐和张梅还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地看着头顶的大屏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拍了过去。
出手如风,势大力沉……
连续啪啪两声脆响,胡桐跟张梅捂着脸转过了头,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郑园长。
“还看,自己那点儿破事儿还没看够咋的,赶紧去给我关了,我们幼儿园怎么会招你们这种蠢人,从今天开始你们被开除了!”
郑园长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在那弯腰直咳嗽。
此时胡主任才缓过神来,发疯似地跑进了一楼的走廊。
张梅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就是一直呆愣在那里,一张大饼子脸红得发紫。
“呵呵。”
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接着一大一小跟她擦身而过。
“爸爸,刚刚那个胡主任跑得鞋都掉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不知道啊,南南,兴许他是丢了什么东西吧。”
“哦,那张老师站在门口跟雕塑一样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估计明天你们该换班主任了。”
“你怎么知道?又想骗我?幼稚!”
“什么幼稚,你爸这叫先知先觉!”
“呵呵!”
“……”
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吧,还想对付南南?活该!回头看了一下已经瘫倒在地的张梅,肖承心里暗爽。
此时天气正好,夕阳斜照,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映得一片金黄……
肖承带着南南叫了一辆出租车,十分钟就回到了家。
“奶奶,开门啊!”
肖承伸手敲门,小南南在下面踮着嘴跟着喊人。
不大一会儿,房门轻轻打开。
“回来了,小承,南南。”张玉瑾仍然和声细气,把这一大一小让了进来:“今天可还顺利。”
“奶奶,我告诉你,爸爸可笨了……”小丫头绘声绘色地给张玉瑾讲起了在幼儿园发生的趣事儿,把老太太逗得掩嘴直乐,不时抬眼看向肖承。
“南南,你倒是给奶奶讲讲我舌战八方的英雄事迹啊!”肖承有些尴尬,自己正经是国家大学漏子,到时候被人以为连学前班的数学题都不会作……
好吧,确实也是没作对!
“哦,奶奶,爸爸跟张老师还有董老师吵起来了,把她们都噎得说不出话来。”
接着又跟张玉瑾模仿起肖承在课堂上说得话来,也不知道小姑娘明不明白话中的意思,不过内容神态倒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哦?”这下张玉瑾有些惊讶地看了肖承一眼,脸上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难得小承有如此见识,虽不能说是全对,但也算是一家之言,值得品嚼。”
“哎呀张姨,您过奖了。”肖承咧嘴笑道:“我就是心里想到哪说到哪,做不得准。”
眼看今天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肖承干脆起身告辞:“我先上楼了,这两天我都没事儿,可以接送南南。”
“小承,今天家里特意加了菜,留下吃饭。”张玉瑾看肖承要走,连忙说道:“我家先生出去散步了,一会儿就回,临走前特意交待要跟你喝两杯。”
“好!”肖承一乐,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一口答应了下来:“我来帮忙打个下手吧!”
张老爷子豪迈爽快,张玉瑾温和细腻,肖承与这老两口相处起来十分舒服,更何况还有南南这么个小可爱在。
可以这么说,他十分愿意跟张老爷子这家人多往来。
虽然肖承也看出来这张老爷子跟张玉瑾绝不是普通人,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人重在交心,而不是其它什么有的没的。
看肖承答应了下来,张玉瑾也是开心一笑:“不用你,小承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别客气,我去准备餐食。”
说完按着旗袍下摆站了起来,向着厨房走去。
肖承也没再坚持,目送张玉瑾离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四下打量了起来。
客厅跟肖承的住所格局一样,就连家具的款式摆放都是不差分毫。
唯一不同的是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近五米的横轴草书。
肖承回身仔细观瞧了起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落款为苏敬军,后面还有一方红印,上面的篆体肖承并不认识,想来是这个苏敬军的雅号。
整幅作品气势雄沉,隽拨果断,落笔虽如流水云烟,但笔锋却似壮士拨剑,全篇寥寥二十几个字均是柔中带劲,力透纸背。
肖承虽不太懂书法,但却从中看出了金戈杀伐之意,一时间呆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