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肖承依然在这胡搅蛮缠,金范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肖承先生国术造诣了得,那朴不成口出恶言也是罪有应得,本想跟肖承先生你尽释前嫌把酒言欢。”
“但是……”
“看来肖承先生是不想交我们成均道馆这个朋友,既然如此,也罢,你把打伤犬子俊成的女孩交出来吧!”
肖承心中一动!
这个金范根……
这么给面子?
竟然不再追究自己打伤朴不成的事儿?
想到自己打飞朴不成时,擂台下面好像有人叫喊着宗师什么的……
原来如此!
想来是因为自己那一拳,有着宗师的实力,这让金范根不想因为一个朴不成得罪自己。
“嘿嘿!”
肖承心中一乐,这个会心一击虽然一天只能用一次,倒是个装逼的好技能。
想到这,肖承正色道:“金馆主,不是我不交朋友,实在是我并不在国术界行走,肖承在这里谢过金馆主盛情了。”
肖承这话是在委婉地告诉金范根,自己并不是国术界的人,不会挡你们的道,跟我结仇没意义。
“至于那个打伤金俊成的女孩,我实在是不认识,要不金馆主你再跟别人打听打听?”
笑话,于情于理,自己完全没有出卖程心的理由嘛!
“呵呵。”听到肖承说话还算客气,金范根轻笑道:“肖承先生,你这就不对了,我既然问你,就知道你肯定认识那名女子,你这样包庇,让我很是为难!”
话音一落,金范根身上爆发出滔天气势,无形的气浪竟把肖承冲得退了一步。
“嘶……”
肖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金范根……
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哪怕是那天在灵堂遇到的赵光,身上也没有这种威势!
也许张家二老倒是可以这个金范根掰掰手腕……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说啥都是白搭!
肖承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看来,今天这事儿没法混过去了!
这个金范根的意思很明显,今天不把打伤他儿子的程心交出来,他不会放过自己!
刚刚那一下气势爆发,即是示威,也是威胁,就是在告诉自己,即使你有宗师实力,他金范根也不怕!
可是……
别说程心救过自己,就冲着同是国人这一点,自己就绝不可能把她卖了!
想到这儿,肖承把心一横,干脆不再抵赖:“金馆长,那名女孩跟我也是萍水相逢,但打伤你儿子的事儿与我也脱不了干系。”
默默感受,力量已经恢复了八成,肖承双目一凝瞬间感知全开,从怀中抽出刺刀遥遥指向了面前十余名大汉:
“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吧!”
……
青街。
小巷。
气氛冷清肃杀!
肖承单人。
一刀。
凛然无惧!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中的刀柄,已被掌心渗出的汗水浸得有些滑腻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十多人围住。
比这多两倍的人,他也经历过。
但是……
这却是他第一次被十余名“高手”围住,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个高深莫测的金范根了。
不知何时,天空变得暗沉。
少顷,有星点雪花飘零,染了树梢,白了头发。
肖承反握刺刀紧紧瞪视着金范根,眼晴都不动一下!
忽然,一片冰晶,如鸿毛悠悠飘落,正点在肖承睫毛之上。
他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
“呼……”
几乎就在他闭眼的同时,刹时雪花翻涌,一道劲风有若惊涛拍岸,瞬间呼啸,直冲胸际!
毫无疑问,金范根找到了他认为最佳的出手时机。
没有一点看轻肖承!
一上来就用了全力!
肖承飞退……
他的感知能力一直全力外放,就在金范根刚有意动之时,他就已经感应到了那股浓浓的杀意,提前后移,总算是避过了这有如飓风横扫的一腿。
但还未等肖承稳定身形……
“呼……”
金范根进步正踢,顷刻就到了肖承面门。
一瞬间,肖承只觉得疾风扑面,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此时肖承刚刚落步站稳,再想闪避绝无可能,只得对着迎面而来的大脚举起了手中的刺刀。
“踢过来啊!看是你的脚硬还是我的刀硬!”肖承表情狰狞。
“嘭……”
没有血花迸现,金范根的脚也没有被刺穿,肖承抬起的右手被呼的荡开,手中的刺刀如枪弹飞射,悄无声息地刺入正心武馆的外墙,直至没柄。
就在刚刚一刹,肖承本想拼个两败俱伤,哪知金范根凌空变招,改踢为扫,一脚扫飞了肖承手中的刺刀!
顾不得其它,肖承借着金范根收招的空隙再退一步,后背已经靠在了正心武馆的大门上。
“吼!”
金范根猛然跨步飞身而起,右腿凌空下劈,霎时间卷起千堆飞雪,在空中停滞半秒,又倏地向着肖承轰然砸落。
“靠!”
肖承牙关紧咬,用鼻子憋闷出一句骂声,奋力地举起双臂。
他知道,这是徒劳的。
但是,他不想坐以待毙!
“轰……”
瞬间风停雪住,正心武馆门口被一股劲力猛地劈成真空,门周枯树以劲力爆发为圆心向后折倒,靠着大门形成一处空阔的半弧。
半弧中心,肖承双目圆瞪,一动不动!
他惊呆了!
但他安然无恙!
在肖承身侧,一道魏然身影,收势,起身,负手傲立于霜雪。
“程然师傅?”
肖承呆愣地看着一袭白衫的程然。
刚刚他的动作跟程心抬肘顶飞金俊成的动作如出一辙。
只是更加刚猛绝伦!
此时对面成均道馆众人已经乱成一团,紧紧围住倒在地上大口吐血的金范根,高声叫唤着泡菜国语。
不一会儿,一个头目模样的大汉出声呼喝,众人七手八脚的抬起金范根,快步向着巷口跑去。
“呼……”
肖承长出了一口气,甩了甩被金范根一脚撩过的手腕,上面大块紫胀正慢慢消褪。
一旁……
程然轻轻抚去自己肩膀上的一片枯叶,上前拨出刺入外墙的刺刀,看着墙上留上的坑洞皱了皱眉:“得赶紧找人修补才行。”
接着他手握刺刀转身走进了武馆大门。
“肖承是吧,进来,关门!”
程然头也未回,负手前行,脚步还是和最开始一样,仿佛暗含着某种神奇的韵律。
肖承怔怔地看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进门。
“嘭……”
木门关闭,门闩滑落。
大门口慢慢被积雪覆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