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殿尚未结业弟子——燕回。”
这个名字爆出来,人群中瞬间炸了锅。
“至高殿……姓燕?”人群中纷纷议论。
“燕将军的儿子……?”
“早该猜到的,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骑马的首领听到名字,眯起眼睛,怒容未减:“纪炳,羽林军骑兵团领军。”
他策马走近,看着孟修尧:“他呢?”
“至高殿同袍,孟修尧。”燕回说。
“我听闻他企图营救囚犯,不知至高殿的兄弟为何做出此等逆行?”
燕回知道,对方清楚孟修尧的身份。
“我不清楚,纪将军。”燕回道,“我只看见有人企图谋杀我的同袍。”
“狗屁谋杀!”有个羽林军气道,“他劫法场,公然拒捕。”
“他是至高殿的人。”燕回说道,“我们只对至高殿负责。如果您认定我们有罪,请去找至高殿长老交涉。”
纪炳扶了扶腰间剑柄,沉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同袍还是将军,通通受王法制约。”
他死死地盯着燕回,言语间充满威胁。
“放下武器,跟我们走。”
羽林军拔剑上前,燕回也拔出鸦斩。
他心里盘算着再打伤几个人,场面混乱时趁机逃走。但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亡命天涯。
虽然至高殿不受皇室管辖,但跟羽林军正面冲突,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小鬼,你最好不要拔剑。”纪炳警告他。
此人面色沧桑,一看就是参军多年。他下马后,右手始终摸着腰间剑柄,缓步上前。
步伐流畅,姿态稳健,燕回断定此人是个高手。
“血流得够多了,乖乖束手,体面点解决问题。”
燕回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其余的羽林军都压抑着怒火,就算束手,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扫视羽林军,最后直视纪炳:“你们也不要逼我。”
燕回已经拔出剑准备大杀四方。
鬼市的气氛瞬间被肃杀气覆盖。
“这好热闹啊。”人群中有人大喊。
三个人闯进现场。是沈浩然,左右还有聂君遥和周羽。
他们的剑都在手中。
“原来是一群等着被拔毛的雀儿。”沈浩然嘲讽道。
“你们怎么溜出来了。”聂君遥问道。
“他们要处决修尧的父亲。”
“我们听说了。”沈浩然说。
“等着回去吃棍子吧。”聂君遥挥了挥手中的剑。
羽林军在一旁怒目冲冲,却没有人先动手。
“他们怕了。”周羽说。
沈浩然冷哼了一声。
燕回瞟了一眼将军纪炳,对方气得浑身发抖,显然是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场面。
“你!”纪炳指着一名士兵喊道。“去找申队长,叫他带队过来。”
“呼!这下有的打了。”沈浩然欢呼。
“非剥了你们的皮!”纪炳吼了一句,几乎要失声,“可别指望陛下会对你们法外开恩!”
“又要替父皇做决定吗?纪将军?”
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黑发的年轻人,衣装极为朴实。
燕回等人正觉得奇怪,但看到眼前众人纷纷下跪,不禁呆住了!
“兄弟们,快跪下。”周羽悄声说道,“这是梁国太子。”
太子?燕回又看了一眼那个人,回想起多年前进皇宫时的那个人。
如今的太子又高又壮,身边也不见随身护卫。
“燕回!”周羽催促道。
燕回正打算下跪,太子摆了摆手。“诸位同袍,不必行此大礼。”
他又笑着面对大众:“地面泥泞,都请起吧。”
他看向纪炳:“因何骚动?”
将军纪炳直起身子,双膝沾满泥泞,愤愤地道:“这帮小鬼袭击我的手下,妄图劫法场。”
“胡说八道!”沈浩然怒了,“我们兄弟有难,前来相助……”
太子挥手,他瞬间闭嘴。
太子又看了一眼四周受伤的羽林军。
“这位至高殿的兄弟,”他对燕回说,“你是否如纪将军所说,是叛国贼?”
“我不是叛国贼,太子殿下。”燕回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的几位兄弟只是为了保护我,如果需要担责,我一人担当。”
太子逐渐走近,盯着孟修尧,神情略显古怪,“他才应该担责吧?”
“他只是悲伤过度而已。他的责任将由本殿长老裁定。”燕回道。
太子低头盯着孟修尧看了一会儿,轻轻地说:“等他醒了,跟他说,我也很难过。”
太子又走到将军纪炳处,俯身说道:“纪将军,此事干系重大,不可草率处理。”
“是,太子殿下。”
“若要处理此事,必然耽误行刑,我也不愿费口舌与父皇解释。纪将军,你可以代劳。”
二人四目对视,双方皆流露出敌意。
“属下不敢。”纪炳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将伤者送往大帐,请御医医治。对了纪将军,我听说东门有醉汉借酒行凶,劳烦您前去处置。”
将军纪炳鞠躬退下,翻身上马。
他狠狠瞪了一眼燕回等人。
“闪开!”
百姓纷纷退避。
太子又看向燕回,“带你兄弟回殿吧。务必将此事告知长老,以免长老误信他人胡言。”
“多谢太子殿下。”燕回鞠躬答谢。
百米外传来一阵鼓声,行刑要开始了。
“带他走,无论是否清醒,他都不该留在这里。”太子命令几人。
燕回等人驾着孟修尧离开人群。
咔嚓声,鼓声停,人群每张脸上都欣喜若狂。
周羽望着欢呼雀跃的百姓,满脸厌恶。
“愚民与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