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虫鸣,鹿骊这才想起,这些虫子正是韩破花费了无数钱财获得的准备为黄药士报仇的蚧壳虫,联想到喜鹊先生曾说过,夺舍黄药士的妖物可能是桃果之类的成精,鹿骊大喜,连忙将这些虫子放了出来。
这些蚧壳虫一从存放的它们的瓦罐跑出来,一开始还四处乱窜,但很快闻到了对面黄药士身上的气息,一个个张牙舞爪,口中发出“嘶嘶”之声,有的一蹬粗壮有力的短腿,有的直接一扇翅膀,齐齐向着黄药士扑去。
鹿骊看到这些虫子,还不感到怎样,黄药士已经是满脸惧色。
本来黄药士正要施法控制鹿骊的本命法器,之前借给鹿骊修补本命法器的机会,他已经在鹿骊的本命法器上做了手脚,可是重伤之下,听到天敌的虫鸣,他立即惊慌失措!
当这些蚧壳虫向他围攻过来时,他慌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件法器,一个是防御性的,一个是攻击性的法器,即便如此,他脸上还是一副恐惧的模样。
看到他这副模样,鹿骊才松了一口气,正因为这样,黄药士因为分心,才放弃了对鹿骊本命法器的施法,鹿骊才得以从容将血兰刀收入储物袋中。
黄药士那个防御法器,粗一看,有点象农夫的蓑衣,但是制作蓑衣的材质,很明显,那是和农夫用稻草制成的蓑衣有些天壤之别,特别地,在那蓑衣法器的表面,还有一层莹光在流淌,一看就不是凡物。
黄药士用手一指,那蓑衣形状的法器就在一片黄色的莹光缭绕中披上了身,直到这一刻,面对那么多蚧壳虫的包围,他似乎才安心下来。
这时,个别动作很快的蚧壳虫已经飞到黄药士面前,张口就咬,但是黄药士已经将蓑衣法器披在身上,周身泛起一道黄色的莹光,将来犯的蚧壳虫拒之在外。
咬不到黄药士的蚧壳虫发出暴躁的“嘶嘶”声,黄药士听了这古怪的虫鸣,一阵心悸。
他赶紧祭出了他另一件进攻法器。
这个法器样子非常奇特,通体碧绿色,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长方形的桶状,另一个是一个葫芦,连接在方桶上,在方桶的背面,还有一个弧形的把手。
在黄药士的操纵下,那奇形怪状的法器把手朝后,葫芦嘴对准了那些狰狞的蚧壳虫。
黄药士脸色苍白,不停地打出一道道法诀,法诀打在法器的把手上,把手就会一弯,葫芦嘴中就立即喷出一道绿色的液体。
那绿色的液体看样子是一种毒液,一沾到那些狰狞的蚧壳虫身上,那些虫子立即就四爪朝天,露出丑陋不堪的肚皮。
那绿色的法器不停地转动葫芦嘴,黄药士不停地打出一道道法诀,那法器的把手不停地弯曲伸直,葫芦嘴中一直不断地喷出绿色的液体,朝着四周围攻他的虫子洒去。
这绿色的液体毒性非常厉害,如果喷到虫子身上的比较多,虫子立即会一命呜呼,少一点的话,蚧壳虫不会立即死去,只在地上不停地伸缩着柔软的身躯,显得非常痛苦,即便只沾到一点,那些虫子也会失去飞翔能力,从空中掉下来。
很快,在黄药士周围,地上到处是虫尸,只有几只还在不停地垂死挣扎。
这时黄药士脸上才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之色,狞笑道:“门主,很快你就会和这些虫子一样,哈哈。”
鹿骊不搭话,将手中的雷击符激发了起来。
消除了那些对黄药士来说,非常恐怖的虫豸,黄药士非常得意,正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光看着鹿骊,对鹿骊激发符箓漫不经心。
霍然,一声霹雳在天气晴朗,无云无风的情况下,轰然炸响!
一道闪亮的蛇形闪电从天而降,狠狠地击中了黄药士。
黄药士是本来就是重伤,这一下雷击之后,脸上焦炭一般,胡须全部烧的精光,只有蓑衣法器保护的地方,没受到雷击的影响。
黄药士“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连站在法器都站不稳,随时都要掉下来。
黄药士狞恶地道:“好,果然有两下子,雷击符,好,门主,到时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对你炼魂抽魄。门主,你刚修炼不久,可能还不知道炼魂抽魄是什么滋味,我……我来告诉你,那就是和世俗的凌迟是一个味道儿,哈哈,等下你就会尝到了!”他样子虽然凶狠,但重伤再加上雷击,说话一点都没有力气。
看到他这样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鹿骊松了一口气,一掐诀,“嗖”的一声,一根荆棘发了过去。
黄药士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重伤之下,他几乎笑岔了气。
他看着鹿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咳嗽着道:“门主,你修仙还是我带你入门的,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对你的恩义?荆棘术,哈哈,你一个炼气期修士,连地上的虫子都不如,还对我使用荆棘术,哈哈,笑死我了。门主,你知道吗?我是看你是门主的份上,才一直容忍你这么放肆的,对你这样的蝼蚁一般的存在,我动一根小指头都嫌多!哈哈!荆棘术!”
他果真伸出一根小指头,对准了荆棘。
本来那速度非常快的荆棘,在他一指指下,飞速地旋转过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朝着鹿骊刺来。
一股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挟带着一股极大的声势,依然对准了鹿骊防守比较薄弱的脸部射去。
速度之快,鹿骊依然难以躲避。本来在发出荆棘后,鹿骊又发出了巨木术,一根巨大的原木在鹿骊面前呈现,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荆棘已经刺了过来。
无奈之下,鹿骊只好用本来准备进攻的原木挡住了射来的荆棘。“嗤”一声,荆棘射进了木头中,避免了被荆棘刺中,但是那荆棘飞来的一股大力,却不是鹿骊所能抵挡的。
“蓬”一声巨响,鹿骊狠狠地被巨木压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