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穿月白长袍的老人知道是谁来了,背负双手,说了句“进来”
“吱呀”
年代久远的青铜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同样穿月白长袍的身影。
她金色的长发垂到腰间,穿在身上的月白长袍更是衬托出了圣洁的气息,她的瞳孔是浅蓝色的,就像一小湾沉静的湖水,不张扬,不热烈,但是任何人看上一眼都会深深沉醉。不用再刻意去形容她的容貌,她可以凭借自己的相貌让整个圣灵大陆无数的生灵都在她面前自惭形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清冷的气质,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让人肃然起敬的美。
“导师,你找我。”
她的声音和她本人的气质一样,清冷但甘冽,犹如在春日被暖风吹动的风铃发出的声音一样。一听,就会印象深刻。
“芝妮雅,进来吧,把门关上。”
芝妮雅对着站在小窗户旁边的导师,微微一礼,伸手将身后的青铜门轻轻关上。
在小窗旁边的老者转过身来,用慈祥的目光打量着演天塔这一代的先知芝妮雅,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赞许。
老者指着桌子上的一副卷轴对着芝妮雅轻轻的说道“:你先看一下,桌子上这副卷轴吧。”
芝妮雅缓步上前,来到硬木桌子边上,看起那副有些破旧的卷轴。俯身捧起卷轴,芝妮雅金色的长发从腰间来到眼旁,芝妮雅用玉手轻轻地将自己的长发撩回耳后。
半晌,导师的声音响起“:这天象,你也看到了吧。”
“是的,导师,我看到了。”
放下卷轴的芝妮雅,抬头对着导师说道。芝妮雅浅蓝色的眼睛在略显阴暗的小房间里闪着独特的微光。卷轴只能打开二指宽,也只能看到十个字,剩下的就打不开,看不到了。
“芝妮雅,你如今也是我演天塔这一代的先知了,有些事情到了该跟你交代的时候了。”
芝妮雅一听,就知道导师这话里肯定会兹事体大。将亭亭玉立的身体立的很直,待听导师继续讲下去。
“你知道这张卷轴有多少年了吗?”
“导师,具体年份芝妮雅看不出来,但是看此刻这张卷轴的品相,应该超过五百年了。”
作为演天塔这一代的先知,芝妮雅从小就受到了极为专业和全面的培养。本又聪慧的她,用五年时间阅尽演天塔所有典籍,十八岁岁已经使自己在推演测算之道上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被许多演天塔的老人誉为演天塔三百年来第一天才。
“这张卷轴是八百年前留下的,只在历代演天塔先知手中流传,外界只知道我演天塔历代先知的传承圣物是秘金金字塔,其实那只是一个小物件,这张卷轴才是我们演天塔真正的核心。”
芝妮雅清冷的样貌此时也呈现出一副惊讶的神色,芝妮雅来到演天塔十八年,如今已经是这一代的先知,麾下有演天塔一万侍祭,五万算师,还有三十万天卫,自问对演天塔上上下下已经全部了解,可以掌控演天塔的一切。可是,今天,面前这个自己自从进了演天塔就只见过三次面的导师,从他的口中说出了一个自己一直不知道的秘密。
导师开口问芝妮雅“:你应该知道至圣先知狄弥撒吧。”
“是的,我知道。”芝妮雅点头回答。
狄弥撒,被誉为千古第一至圣至贤大先知,演天塔一脉永远的传奇,一个在推演测算之道上只可仰视的名字,一个在一个时代,两个时代内可以左右圣灵大陆走势的大人物。他的名字如今还刻在演天塔最高的塔顶上,他的雕像也立在先知圣殿里。而且他的雕像是用珍贵的秘金制成的。
“这张卷轴,就是当年狄弥撒传下来的。”导师凝视着那张卷轴开口说道。
“是狄弥撒至圣先知传下来得?那这张卷轴将近有两千年了,导师,至圣先知当年传下这张卷轴给历代先知有何用意吗?”芝妮雅直接问到了问题本身。
导师抬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芝妮雅,然后说道“:关于这张卷轴,涉及到两千年前狄弥撒至圣先知晚年最大的推演事件。这张卷轴就是那时候传下来的。”
芝妮雅没有说话,只是用浅蓝色的眼睛继续看着面前的导师,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导师走到硬木桌子边,用手扶住桌子的一个角,用低沉的声音对着芝妮雅说道“:两千年前,那时的至圣先知与当时的大陆三皇四帝,七次问天。这张卷轴就来自那个时候。”
芝妮雅浅蓝色的眼睛大睁,倾世的容颜上此时也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连三皇四帝也都参与了吗。”
“是的,当时圣灵大陆修为最高,权势最高的七个人都与至圣先知一起参与了这持续十年的推演测算行动。”
“十年,什么样的推算需要推演十年,导师?”
“芝妮雅,你入演天塔十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演天塔有三不算,所谓,族运不算,武运不算,惊惶不算。而当年至圣先知带着三皇四帝推算的是整个圣灵大陆的运,是天下大运。”
就算以芝妮雅这种冷到骨子里美人听到这个此刻导师说的话尤其以芝妮雅对推演测算之道的了解,也深深地被当年的千古第一至圣至贤先知的大手笔给惊住了。芝妮雅小口微张,贝齿之间还往内微微地吸了一口凉气。
演天塔三不算,族运不算,是防止大陆上种族纷争,造成各种族流血不断,武运不算是防止有武痴为了武道或者个人的修炼而走火入魔,误入歧途而给大陆带来无边杀伐。惊惶不算,是为了平息和降温已经出现的惊惶事件或者事物带给普罗大众的恐惧感,防止谣言四起,人心不稳,天下大乱。
而此时,令芝妮雅大惑不解的是,两千年前的至圣先知为何要去推算整个圣灵大陆的运势。
此时导师又缓步走到那扇小窗边上,抬头看着那窗外七彩的天空沉声说道“:当年,也就是两千多年前,在圣灵大陆最北级的北方,突然有一天从大地深处,冲出一股黑气,那股黑气直接遮蔽了整个圣灵大陆将近四分之一的天空,一时间,圣灵大陆诸多众生都人心惶惶,人人惴惴不安。而这股黑气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当时天下也是谣言四起,为了稳定人心,三皇四帝七人开始联手前往北极极北之地察探。
不知道他们到底查到了些什么,他们从北极归来后立刻来到演天塔,求见当时的至圣先知。而先知也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因为就在那年至圣先知日常所有的推算全部失效,先知所有的推算工具除了秘金金字塔以外全部在推算之时自动炸裂。
不只至圣先知一个人,当时所有演天塔的侍祭,算师,乃至几乎所有外界的江湖算师,哪怕是骗子,只要从事推演测算一道的人,在那段时间,统统都好像所有推演之术都不会了一样,所有的推演测算不仅全部失效,而且只要有任何一个从事此道的人开始对任何一个不论大小的对象进行推演,那么其所用推演工具会立刻原地爆炸。死在自己推演工具爆炸下的算师不计其数。”
“:啊?”
芝妮雅用自己的玉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口,她太吃惊了,吃惊于两千年前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在大路上。
“:至圣先知对于其给出的解释只有说是因为天道有变,不与探查。那回来的三皇四帝不知道给至圣先知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八人就开始用了十年的时间,开始推算整个圣灵大陆的大运。”
“那他们到底都算到了些什么呢”?
芝妮雅开口问导师,声音中带有一丝焦急,身为这一代演天塔的先知,更是此时圣灵大陆推演测算之道的第一人。芝妮雅急于想知道,那个被自己视为偶像一生所敬仰的千古第一至圣至贤先知带着三皇四帝到底推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