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钧瑜就是这样的硬脾气,吃软不吃硬,阿默这一质问,他倒是更来劲儿了:“你也知道东门的事情有多棘手!京中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现如今你番模样,不仅是白眼狼!还是他娘的缩头乌龟!”
“好!宣州城外东门的人做了什么我会亲自查清楚,算我为金瓯卫和义父做得最后一件事,到底也是仁至义尽了!从此以后我阿默苏跟金瓯卫、跟你方钧瑜再无半点瓜葛!”阿默这一肚子的气,说完便要往外走,却被方钧瑜叫住。
“阿默!”方钧瑜一下子叫住阿默。
阿默本以为方钧瑜想跟他说些软话,便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方钧瑜说道:“怎么了?有话快说!”
没想到,方钧瑜张嘴说道:“走西门啊!那没人认识你!”
阿默轻轻叹了口气,拍了下脑门儿,心想:“我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奢求方钧瑜那个大木头桩子主动说软话?罢了罢了!跟他置气实在没意思!这老木头桩子嘴臭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了了!还能怎么办?忍着吧!”
想到这儿,阿默赶紧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阿默走出去的背影,方钧瑜总算松了口气,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阿默的人就是他方钧瑜,吃硬不吃软,不逼他一把就总会这么畏畏缩缩下去!至于那些狠话,听着确实让人心里有点难受,但阿默心肠多软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么多年,放最狠心的话,做最贴心的事,还真差点儿就成了他阿默的座右铭了!
方钧瑜将衙门里的事情处理好,又吩咐了一个可靠的下属负责在四个城门间传信,便摘下了面具,将自己装扮成灰头土脸的伤兵模样,往西城门赶去。
夕阳西下,暮色渐沉,宣州城外的矮丘上人影绰绰。
“四当家的!其他的地方的兄弟们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咱们这边什么时候行动?”赖大牛走到靳雍身边问道。
“再等一等!”靳雍望着城墙说道。
“四当家的还在等什么啊?你看城门上连歌火把都没有!趁着现在直接掏了武正营,再一举攻城,天亮之前咱们就能带着兄弟们拿下整个宣州!”赖大牛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蛮劲儿都跃跃欲试。
“我们在城中的暗线没了,说明城中一定有人坐镇,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做好了应对之法,哪里有那么简单?为今之计,只有伺机而动!”靳雍今天早上就派人往城中联系周文书,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儿,他估摸着人应该已经被端了,本就心焦得很,再加上东声送来的情报,他断定如今城中的人怕是来者不善。
“有人坐镇?方世诚不是已经被押走了吗?就知州和同知那两个草包,我就不信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来!”宣州知州和同知两位大人的脑子连赖大牛这莽汉都能嘲讽,平日里这二人在百姓那口碑如何可想而知。
“城中坐镇的另有其人,能力和手腕绝不会比方世诚差,必须要小心为上!我吩咐你讲兄弟们分队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靳雍语气硬邦邦的,和平时的状态大相径庭。
赖大牛和青岩坡其他那些得力的,大多都是宋进一手培养的亲信,靳雍这些年来都是依仗着结拜兄长们,没有什么大事的时候都是自己关起门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眼下宋进一死,他又文文弱弱的,一下子自然是镇不住这些牛鬼蛇神。再加上当时顾虑太多,没有当即为宋进报仇,青岩坡原来跟着宋进的老人们对他颇有怨怼却也都因为攻城的事儿敢怒不敢言,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狠起来,让人家都以为他是条冬眠的毒蛇,这时候只有阴鸷冷血才会让人恐惧,而恐惧才能控制人心。
赖大牛看着靳雍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满,这才沉下来,回答到:“四当家的放心!都安排好了!咱们的兄弟和青州的难民都已经分开了!只是青州难民那一队还没给配武器呢!”
靳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难民那边不用配武器,都交给我!你一会儿你带着你自己的人直奔西城门,戌时准时突袭!这边由我亲自带着两队的兄弟们从东城门进攻!”
赖大牛听靳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说这话,惊讶之余也就当他放了个响屁,有些讥讽地对他说道:“四当家的您说什么?你带人攻城?还是东城门?难民还不给发铁片子?你就算没打过仗也不至于犯傻吧?你可知武正营的轻骑弓兵当年带走了我们多少弟兄?您知道怎么带兵吗?您知道怎么打仗吗?那是要拼命的!您提得起剑吗?就算您提起了剑,鸡都没杀过,您会杀人吗?”
作者题外话:金瓯卫小剧场:
方钧瑜:我吃软不吃硬!
阿默:我吃硬不吃软!
郭籍:小孩子不能挑食嗷!长不高的啊!
方钧瑜:义父,我们早都成年了
郭籍:诶!?是吗?对了!金瓯卫已经成功占领小剧场三天了耶!
方钧瑜:耶!
阿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