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儿乖乖地点了点头,乌溜溜地两只大眼睛盯着萧安佐看:“教过!夫子还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萧安佐笑了笑,继续说道:“对啊!所以咱们得听夫子的话啊!宽儿现在呢,打不过,就到了该屈的时候了!这样吧,叔叔帮你想个办法!宽儿呢,现在回家去多帮帮娘亲,你娘亲他们现在就是在帮叔叔呢!这样就算是宽儿也帮叔叔打那些坏人了?这样好不好?”
“真的吗?帮娘亲就是帮叔叔吗?帮娘亲就能保护宣州城吗?”宽儿一听自己能帮得上忙,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能从里面映出星星一般。
“嗯!那当然了!那可是帮叔叔大忙了呢!叔叔要是打了胜仗,我们小宽儿就是第一大功臣!”萧安佐说着拍了拍宽儿的肩膀,拿他当男子汉一般对待。
“好!我这就回去帮娘亲!”宽儿说着便要急着往回跑,萧安佐只好赶紧喊来一旁的兵卒,仔细吩咐他将宽儿安全送到医馆。
萧安佐目送着宽儿蹦蹦跳跳地走远,心想着家里若是有这么小娃娃也好,乖巧懂事不说还聪明伶俐,最重要的是好哄。
萧安佐转过身来,看看了身后的宣州城,又回头望了望远处的青岩坡,终于可以慷慨地将那首诗朗朗地念了出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说罢,萧安佐又拍了拍城墙,感叹道:“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真是惭愧啊,竟不如一个孩子通透!这兜兜转转地,竟忘了自己初心何在了!”边说边摇着头笑了笑。
萧安佐正笑着自己蠢,突然身后又传来声响:“萧小将军!斥候来报!”
“快传!”
“禀将军!山匪一众行至自距东城门三百丈处的矮丘便四散而去,现下皆隐入林中,兄弟们不好再探了!”那斥候匆匆走上前来,行了个军礼说道。
萧安佐赶紧将人扶起来:“我知道了!烦请再去各城门和衙门通传一下!”
“末将领命!”那斥候又赶紧跑下了城墙。
“这群宵小之辈,还真是麻烦!”萧安佐心里想着,便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城墙。
衙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钧瑜正在一本正经地扯着地图研究。
方钧瑜闻言,也重重地捶了一下墙,说道:“这城外的矮丘恰好环城三面,他们窜来窜去地当缩头乌龟吗?以为藏起来老子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这帮孙子,闹不得一辈子见不了光!攻个城还要狗狗祟祟!”
“炎师兄!兵不厌诈啊!”阿默在一旁坐得稳稳地,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这么多年了,你小子还是当年那个倒霉样子!能不能别无时无刻都这么个不冷不热的样子?我瞧着瘆得慌!”方钧瑜回头瞪了阿默一眼。
“陪你做戏做了这些日子,还说我不冷不热!当真没良心!”阿默总算是站了起来,走到方钧瑜身边。
“谁没良心?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本来都有你的一半!你撂挑子跑路了,反过来说老子没良心?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跟姓萧那小子把你这些天瞒着他的事儿都给挑了!看你怎么收场?”方钧瑜用拳头朝着阿默的肩头轻轻砸了一下。
“反正早晚要说明白,什么时候说对我来讲又有什么分别呢?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倒是你,若是因为这事儿让二公子撂挑子不干了,受罚的可不是我!”阿默接下了方钧瑜的拳头,终于有了笑脸。
“那宝风呢?我跟宝风挑明了你的身份呢?”方钧瑜故意逗了阿默一下。
阿默确实神色稍有异样,却很快被自己调整好了,苦笑了一声,将头低下说道:“阿风是我欠他的!我该受着!骂我怨我也不能有半个不!”
阿默说罢用余光看了看方钧瑜,撇着嘴笑了一下说道:“还说我呢!咱俩若是同时在阿风面前挑明身份的话,还是你更危险些!我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仇家之子,替我爹娘还债罢了!你可是可爱可敬的大师兄啊!若阿风知道你骗了他,怕不是要闹开了锅?”
“你这嘴啊!话多话少都是一样的毒啊!”方钧瑜斜瞥了阿默一眼,笑着说道。
“我这嘴再毒也没有佥事大人毒!您这张嘴可是整个金瓯卫最利的刀啊!”阿默调侃道。
方钧瑜听到阿默提起金瓯卫,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轻呼了一口气与阿默说道:“阿默,回来吧!我自己一个人撑得太累了!金瓯卫那把椅子一直给你留着呢!师兄弟们也都等着你呢!你看,你的腰牌我也随身带着呢!”方钧瑜从怀中掏出来阿默原来在金瓯卫任佥事时的腰牌,递了过去。
阿默看着方钧瑜紧锁的眉头,将他手中的腰牌推了回去说道:“阿瑜,你应该懂我!”
作者题外话】:金瓯卫小剧场:
方钧瑜:有没有人发现我和阿默以前就认识呢?
阿默: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蠢吗?那么多线索,会看不到吗?堂堂金瓯卫佥事怎么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方钧瑜:你怎么每次对我说话都像萧安佐那个小祸害附体了一样?话那么多?
阿默:因为你和工作一样。
方钧瑜:啊???
阿默:让我烦躁!
方钧瑜:嘿!阿默苏!你!我这个当师兄的非得好好教育你一下!
阿默:别想了!你根本抓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