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程的查看,这个马咏心底无私,为人刚直,且不畏权势,工作上恪尽职守,是做行长的优秀人选。
众人汇报完毕,都识趣的起身离去。
李程则回转后院,和如兰温存去了。
嗯,顺便看一看自己的一等侍女学习的进度怎么样了。
……
由于边军即将调遣部署完成,李程就暂时留在了大周,顺便监督了两天各项工作的进度。
这一日正午天气晴好,他在自家院子里正在和曹彬吃着脍炙。
脍是上好的鲜嫩小牛肉,由京师著名大厨刀工精湛的刘·一刀·来负责主持切割。
红艳艳的牛肉切成细条、薄片和花刀,蘸着各式各样酱料,滋味自然各有不同。
炙则是两位公爵亲自动手,享受着自己制作美食的快乐。
“大郎,子超兄已经到达了大同府,这兵将调遣也已经快要完成了,前日枢密院收到了探子的密报,契丹四部已经开始集结人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南下犯边了。”
李程咽下口中的美味,笑了笑,“小弟的长剑早已饥渴难耐了,只等官家下令,这便可以动身了。”
曹彬放下筷子,羡慕的说:“只恨愚兄肉体凡胎,不能和大郎一同前去杀敌。”
李程看了他那渴望的眼神一眼,笑着说道:“这又有何难处,哥哥若是想一同前往,小弟便带上哥哥又如何。”
曹彬听了大喜过望,“大郎还可带人一同御空?”
“带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太好了,愚兄已经十数年不曾去往边塞,也不知那里的情形到底如何了。”
曹彬拿起酒杯哈哈大笑,“来,你我兄弟共饮此杯,到了草原,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干!“
两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李程抄起筷子,刚夹了一条牛柳,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哎呀!“
一个小人儿摔倒在李程面前,痛呼一声。
“小慧儿,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的!“
李程看着倒在地上皱着眉头的慧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慧儿已经习惯了被自家主人取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给曹彬道了个万福,随后才说道:“官人,外面有个宫里的侍卫,说是官家召见你商量事情呢!”
李程和曹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时机已到!”
随即丢下筷子,起身大笑着一同前往前院。
……
到了前院,一个身穿近卫铠甲的军士单膝跪地,禀报道:“见过殿帅、枢相,官家有旨意,宣召两位即刻进宫殿前议事!”
“起来吧,咱们这就出发。”
两人骑上已经备好的马,带着随从直奔东华门。
垂拱殿。
李程放下了军报,郭桢看着他问道:“天衡,你看情况如何?”
“官家,四路大军已经整装待发,眼下正是出手之机,臣现在就出发,最迟掌灯之时便可抵达。”
郭桢有些激动,站起身来,“好,朕便静待天衡的捷报了。”
曹彬在一旁扭捏的想要说话又有点不敢说,郭桢看了看他,“国华有话直说,何故做妇人之态!”
曹彬咬了咬牙,跪倒在地,“启奏官家,臣也想随李郡公一同前往边塞杀敌!“
“胡闹,你又无天衡的飞行之术,如何去的了?“郭桢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
“官家,臣近日法力有所精进,带上一人不成问题。“李程在一旁帮腔。
郭桢有些惊讶,“哦?那倒是不妨事。“
随后他有些羡慕又失落的说:”可惜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以身犯险。否则……“
说完他拿眼斜视着李程,眼中流露出期盼。
李程没有接话,带皇帝去边塞,那还不得被满朝文武给喷死,他可不想没事找事。
当下,他和曹彬辞别郭桢,来到殿外。
“官家,请静待佳音。”
李程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大喝一声,“剑来!”
一声剑鸣,重玄剑从虚无中飞了出来。
李程抓着曹彬的胳膊,纵身一跃,稳稳的踏上了飞剑。
“官家,臣去也!”
伴随着曹彬一声长长的惨叫,一道剑光向北急速掠去。
郭桢心有余悸的想到,还好不是自己,要不然皇帝威仪何在,皇家颜面何存。
不过他还是止不住的羡慕曹彬,长叹一口气,郭桢有些沮丧的回了殿内继续处理政务。
……
曹彬在空中闭着眼睛叫唤了一阵子,见没什么感觉,便睁开了眼睛。
“啊!”
看到迎面而来的一片云朵,曹彬大叫一声,“大郎快些躲开!”
“哥哥不要惊慌,无事的。“
曹彬依然吓得闭上了双眼,不过他很快又睁开了,看着云朵内部,他好奇的说:“这云里面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啊。“
“这云不过是水汽凝聚而已,能有什么奇特的。“
李程修正着路线,随口答道。
“常听人说,云乃是仙家手段,没想到只是一团水汽。“
曹彬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哦,哥哥说的那种云是祥云,分为幻化和灵气汇聚两种,与这种雨云又有不同。“
“诶,大郎你看,这地上之物从天上看原来是这般景象。“
……
李程无语的看着曹彬,他这会儿怎么这么像坐在汽车副驾驶的那种话痨。
还好,经过了将近大半小时的疾驰,他们已经能看到大同府的府城了。
而千里之外的特殊效果还有十多分钟才会失效。
于是李程问道:“哥哥,你是随我同去关外,还是留在大同府等候消息?“
曹彬叫道:“自然是同去,此番前来若不能杀上几个契丹狗,岂不是白来一遭!“
说话间,他们已经掠过了大同府上空。
李程不再说话,专心观察地面情况,寻找契丹部落。
关外,某处小型的契丹部落。
一个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男子站在帐篷门口,布满血痕的脸上面无表情。
他似乎没有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阵让人脸红耳热的喘息声,仿佛里面被人玩弄的女人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仿佛一座雕塑,只有深深刺入手心的指甲,显露出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