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岐山洗了洗手,对一旁的老头老太说道:“老太太,你看看情况是不是好些了,你这个病情不算严重,再治疗两三次就能彻底消除疼痛了。”
周岐山的云生散手针对这些顽疾非常有效,就连一旁的彭衡之也看得出来,更别提受到治疗的老太太本身了。
“我觉得好多了,这下地走路虽然还疼,但真的不比以前那种针扎似的……”老太太由衷得感到喜悦,还在地上多走了两步,给彭老汉吓了个一大跳,赶紧上去一把搂住老太太。
周岐山笑道:“最好还是保持休息,这是用来外敷的药膏,每天保持涂抹就好,每隔一周做一次推拿,很快就能好了。”
彭老汉忽然说道:“小子,你这云生散手是你爷爷教的吧?”
周岐山点了点头,“算是我爷爷改进的了,这东西我学了快二十年,也是前两年才有所成。”
云生散手不是一门简单的推拿手法,周岐山的爷爷传授周岐山几乎是手把手的,但还是花了很长时间,周岐山方才融会贯通,里头的内容包罗万象,不仅仅是包含了周家的《医诀、《药经,还有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彭老汉说道:“这东西……很厉害,”他看了看一眼怀里的老太婆,高深莫测得盯着周岐山,“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好好利用这手艺,说不定能给你帮上大忙。”
他在那儿故弄玄虚,谁晓得脑瓜上已经被拍了一下,“一把年纪了,人话都不会说了,人孩子这么实诚,你就不能好好说?”老太太嗔怪道。
彭衡之嘟嘟囔囔得说道:“我这不是说的挺明白了?”他扭头对周岐山说道,“你小子有福气,老子要是没看走眼,你爷爷传你的这手艺,和内家拳很类似,你小子拿来推拿可真的就是暴殄天物啊,
打了二十年底子的内家拳啊,难怪你小子结实得就和头牛似的……好家伙,我本来还准备教你一手,得,这哪里还用得着我教?”
周岐山没想到自己的云生散手还有这效果,乍听之下,虽然很离谱,但实际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自个儿还看过一些电视剧里头,可不就是都拿内力给人疗伤来着,这么一想,还挺合理……
周岐山笑道:“你都说了要教教我,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你小子可是半点亏都不能吃啊……”彭老汉摸了摸自己有点稀疏的头毛,“行吧。”
周岐山在军中也就学了点军体拳,不过听兄弟们几个吹牛打屁的时候,一个个都说自个儿学过两手,说真功夫很厉害,也让周岐山有点向往,男孩子哪个不喜欢舞枪弄棒的,几乎人人都有个武林高手的梦。
哪怕是从乡村走出去的周岐山也有这个朴素的梦想。
周岐山看二老上楼去了,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还顺道出去院子里把两条小狗子喂了,周岐山看着这俩狗子忽然突发奇想,也是从自己的小岛里取了一些鱼和海鲜丢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两条小黄狗摇了摇尾巴,他们本来就长得格外虎头虎脑,嗅到这些海鲜的味道,非但没有半点抗拒,居然狼吞虎咽得吞吃了起来。
周岐山拍了拍他们的小脑袋,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如今自己的当务之急,倒是已经变了。
从最初的不文一名,就连战友的救济金都掏不出来,至少周岐山已经整理好了几个大信封。
周岐山当兵的时候,换过不少的同袍,不少战友年纪小,周岐山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的样子。
只是在一线作战,无孔不入的危险,都让他们葬身于异国他乡。
这些战友年纪不大,很多都出身不高,他们的老家在穷山恶水间,就好比大梁村,公路都不曾通行。
周岐山要给他们家里补贴的钱款,都得靠着一封封挂号信。
以前,他把自己的工资掰成一块块的,几乎自己身上留不下什么。
因为他愧疚!
他是一名战士,同样也是一位大夫,是战地医生,是这些战士们的队长;可纵然他医术通天,但死神还是来得太快,无情的子弹总是能够收割走战友的生命。
身为大夫,他愧对自己的战友,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
所以他工作的这些年,除了偶尔买些吃的,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战友的抚恤上,这也是他能够做到的唯一的事情了。
现在满打满算,自个儿已经挣了一些钱了,要是照着这个进度下去,很快就能挣到第一个十万。
这在村子里可算是一笔巨款了,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
原计划,能把自己家的老房子好好改一改。
也就没必要寄人篱下了。
只是梁叔自打各家各户都有了点闲钱,手头的活儿就特别多,基本忙不完。
周岐山这老屋子也不知道什么猴年马月才轮得上了。
索性小嫂子也没有赶自己出去睡大马路的意思,只是他个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住在小嫂子的家中,现在也确实有些闲话出来了。
虽说,别人不在意,但周岐山还是觉得不大好。
尤其是他平日里还要进出小岛,没有个独立的空间,也确实不好收拾。
但周岐山更在意的是刘莹的诉求……而且,他也知道,九龙岩山区,没有一所合适的小学,之前曾经镇政府有派人下来支援支教,可这里的条件太苦了,几乎没有留下来的人……
如今,眼瞅着公路就要修筑起来了,但孩子们还是要赶几十公里的山路下山,对于一个就连自行车都显得有几分奢侈的山村而言,实在是太困难了。
有一座属于自己,各学科都基本齐备的小学,或许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还能造福附近的几个村子。
之前,他还有点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感觉。
但有了明显的目标之后,这钱,可真的就开始紧张起来了,不仅如此,滩涂的海产总有被挖掘完的一天,海岛到底是个只能全靠周岐山自己发掘开发的地方,想要大规模生产也不现实。
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下了床,掏出了一张从村长那儿取来的地图。
结合起爷爷绘制的那张风水图,周岐山看到一处地界,居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