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歇了一晚上,周岐山送走了肖天明一行人,当然心急火燎得回到了自己的农庄里。
肖天明这犊子倒是死皮赖脸,一副要请周岐山回去当兵的架势。
说周岐山这回叫戴罪立功,回头给老首长吹吹风,保不齐老首长一个开心,就给周岐山官复原职了,带着弟兄们冲锋陷阵了。
周岐山倒是心思淡了,这军中生涯已久,自己也在大城市里打拼过好几年了,相比之下,周岐山更想要在山中搞搞自己的事业。
肖天明这犊子也是真的放得下脸,就差抱着周岐山的大腿不放了,周岐山可没给这臭小子面子,一脚踹在这货脸上,给这货踹的七荤八素的。
离开之前,还委屈得像是个小媳妇,给那些手底下的人都看傻了。
不过虽然周岐山没准备回去当兵,但还是让肖天明帮着打听打听,周岐山手底下讨生活的是一部分陈家人,但陈家沟人很多,都是练武之徒,说白了,这些人不好管教,
但放到社会上都是硬茬子,很容易成祸害,放军中打磨打磨,或许都是璞玉也犹未可知。
肖天明听了是练家子也有点不屑,其实这些年军队里是有不少能打的人来的,还不是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热兵器时代,练武的虽然个人素质不错,但在战争和行动里起的作用也算是逐渐被稀释了。
但好赖是周岐山的意思,他说会帮着传达一下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去。
但军中恐怕这些陈家人不能聚头,基本都得奔赴各地,周岐山也觉得能理解。
周岐山起了个大早,虽然昨天一番折腾,弄得腰酸背痛的,但今天还是自己池塘里下鱼苗的重要日子。
周岐山这口池塘,还是梁叔给挖的,一只空置着,前阵子陈家人拿生石灰给清了塘,把里头的黑鱼都给收拾了。
大些的,都给捞了去吃了,这大些的黑鱼能做的菜就不少,最出名的就是酸菜鱼了,但这儿一带比较流行炸熏鱼。
这熏鱼就是将黑鱼去头去尾,刨干净内脏,随后切片之后,用酱汁腌渍,随后放入油锅里烹炸,煮法是不大难,出锅那会儿最好吃,但也能放一阵,算是很方便的菜品了。
周岐山还沾光吃了一碗,都是陈威这小子给他带的。
陈威和陈虎两兄弟给上流的山溪封了口,拿了大网都给堵上了,潺潺的山溪流淌而下,很快已经灌满了池塘。
陈墨池正站在门口,这小子晒得黝黑,几个陈家的小伙子正抱着海产和各种山货下山去,在他的指挥下,颇为有条不紊。
“大夫,你回来了?”陈虎这犊子正躲在屋檐下头吃水果,见着周岐山赶忙站了起来。
看周岐山好奇得打量着水果,“俺们打山上摘的,妥妥的没动农庄的一针一线。”他赶忙澄清道。
“那俺们农庄也得有水果给你摘才成,”周岐山无奈得笑了笑,如今农庄算是百废待兴,虽然土地都已经开拓完成了,但果树之类的都还没有安排妥当,光秃秃的很是难看,“回头就得去找些果树栽上,不过这东西我不大懂,咱们到时候去乡里一趟。”
陈虎点头点得好似小鸡啄米似的,“好了,待会儿送鱼苗的车就得来了,咱们下山去接一下。”
这鱼苗是周岐山给采购的,陈虎和陈威跑了好几趟乡里的助农站,最后选的品种,这叫芝麻剑鱼,是一种比较好的品种了。
“咱们这地方就是可惜了,不是什么高寒区域,不然准能养些哲罗鲑了。”陈虎一边叹气道。
哲罗鲑是一种大型鱼种,不同于芝麻剑鱼,对各种养殖环境是有极高要求的,肉质很好,周岐山曾经吃过几次,口感确实不错,可惜的是周岐山这地方实在是有点炎热,不适合养殖。
送鱼苗的卡车来的比较快,这些年国内助农政策下达,养殖户也不少,这些送货的,送完一地还有一地。
几个男人提拎着一只只大桶就上了山,里头的清水荡漾,是一条条不及一节指节长度的剑鱼,身体都有些半透明,在水里沉浮。
山下的司机在外头点了根烟,“你们快些咯!桶都还俺们,回头还得用咧!”
陈虎骂道:“你咋这么小气咧,就几个桶!”
倒是周岐山上去打了个圆场,分了几支烟出去。
好在陈家人虽然嘴上不愿意吃亏,但手底下干活特别利落,三两下已经把东西都安排好了。
“放水了,放水了!”陈威将上头堵着的沙袋挪开,山上的溪水一股脑子冲入了水池里头,顿时清澈的溪水充盈池塘,半透明的小鱼在里头若隐若现,样子颇为好看。
“回头去整点莲花莲藕整上,估计也漂亮。”陈虎搓手道。
周岐山和这几个陈家兄弟相处久了,也知道其实陈虎的性子比较耿直,但其实还挺臭美的,这货前阵子买了手机,还跑过来找周岐山加了微信,这货成天在朋友圈写酸诗,看的周岐山牙都得给酸掉了。
这货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农村泰戈尔,整的那叫一个深沉。
不过,这人有梦想,谁不伟大来着。
至于陈威就要务实多了,做人很踏实也不整些幺蛾子,不过这人挺护短的,据说前阵子刚为了姐姐和姐夫大打出手,来上工都是挂着彩的,还被兄弟们笑话,不过这货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反倒是说很光荣似的。
“俺们姐夫被俺们治了!俺姐可不会挨揍咯!”
周岐山看着这一趟碧波清澈,下头还有一条小溪,保证整个鱼塘都是活水,都是放了滤网的,看着这池塘的样子,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这芝麻剑鱼的收获比较快,八到九个月就可以捕捞了。
周岐山准备养出来到时候先给金辉试试看,看看口碑如何,如果不错,再往其他的店里推广。
他正在和陈家兄弟们说说笑笑,可就在这时,他看到山下居然有个不速之客上山来了,而这个人周岐山显然不大想要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