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金玉是个很实在的人,他也明白,跟着万老板是没前途的。这些年来,将万家灯火经营到了如此的境地的她,实话说,都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份恩情也算是归还了的。
再说了,叶金玉欠的是他们万老板父亲的恩情,可不是万老板个人的。
所以他想的也很清楚,既然如此,便不需要继续执着下去了。
不过,要他现在去处理这事儿倒是挺难的,他自己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索性周岐山他们给了一段时间的缓冲,且这件事情,也不必在兴安市进行,而是去外地,这也给了他一些自由,虽然不必同万老板他们对上。
这样的条件,他,自然是愿意的了。
叶金玉倒是和其余两人稍稍商议了一下,关于这次促销的情况,也给大家伙儿提供了不少的意见,不得不说,叶金玉的意见相当有建设性了,和两人的思路截然不同,但看得出其中的特殊点。
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他们本来猜测的可能性,“其实这件事基本就是温良语在运作,而且,她这样的举动算是相当的不理智了,我和温良语打交道很久,他的性格比较刚愎自用,但不至于如此,人也是很聪明的,
他这次阻击石浦人家,我个人觉得确实是一步臭棋,这种商业层面上的打击,更像是个人打击报复,就像是小孩子似的,很奇怪,不正常……”叶金玉分析得很透彻。
“温良语以前直接就和万家灯火有所交集,和不少企业相比,温氏这个企业比较特殊,他的核心管理层是牢牢掌握在他们父女俩手中的,
这次市场上出现的汉唐明显就是来抢占他们份额的,你们和汉唐合作,本身就是一步好棋,谁知道,温良语想要把棋盘掀了……”
周岐山对温良语也是有几分复杂的情绪的,但如今看来,温氏也确实已经出现了大问题,继续下去,只会带来更多的负面印象。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纷争,我就不参与了,几十年下来,我难得放个长假不是,回头还得给你们卖命,这时候,就让你们在前头好好打拼打拼了。”叶金玉你本来神色有点发紧,多少有点苦大仇深的,但现在舒展了开来,显然也自在了不少了。
周岐山笑道:“你尽管好好休息,等到时候,再发展发展自己的事业就好了。”
叶金玉没有待多久,就走了,他已经订了去往昆明的飞机,他积蓄很殷实,当时万老板的父亲在的时候,也叶金玉备下了一份厚厚的嫁妆,不止如此,他每年的收入也不低,平时根本不必花,吃住都在酒楼。
现在就是纯纯的小富婆,不用看人颜色那种。
周岐山也知道情况比较严峻,但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个机遇。
第二天一早,石浦人家的门口,已经张贴出来了较为醒目的两排全新的招牌菜,其中一种便是周岐山拿手的药膳。
药膳这东西源远流长,在国内历史悠久,但将海鲜和药膳折腾到一炉内,那确实是不多见的事情。
喜欢吃海鲜的,多半对养生也有自己的向往,但区别莫过于怎么办才好。
……
老秦看着这张贴出来的红布告,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和他一道看着布告发愣的,还有其他的几个老伙计,不仅如此,昨日没赶上的食客也来了,看着这张布告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石浦人家是发了失心疯了吧?”老秦身边的一个食客不由得问道。
几个人看着在宣传图上的两道菜,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树叶子都能拿出来当养生菜来卖了吗?”另一个食客也都傻眼了。
“别说了,我从没有看到过这个操作,主要是卖就卖了,但这个价格……一盆三百六,他干嘛不去抢啊……”食客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好歹了。
三百六十就一盆草,这谁乐意买啊,这物价都能够去举报他们家超高定价了。
倒是药膳还是很引人好感,药膳这东西,最难的是做得好吃,但他的营养成分是公认的,并且国内对食补都充满了热忱,既能满足口舌之欲,又能强身健体的菜肴,从来都是各家的首选。
而且药膳的价格也颇为亲民。
虽然大家伙吐槽归吐槽,但还是走进了店门,甚至不多时,已经排起了长龙。
老秦昨天吃完,通风就犯了,一晚上没睡着,结果第二天早上,砸吧砸吧嘴,老伙计们已经又来喊了,老秦本来很想拒绝一下,但朋友的一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么便宜的海鲜,十年都难得一遇,给他瞬间整清醒了。
不过其他老伙计想起昨天的味道来,也是意犹未尽。
老秦有个多年同科室的老弟兄,叫舒才,舒才和老秦这样的草根不大一样,人家后头是有人,舒才是个胸无大志的主儿,父亲倒是一早就当了官,后来兄弟们也发了迹了,钱是不缺的,舒才和老秦都喜欢吃,但舒才讲究的是尝鲜。
舒才这人够仗义,在圈子里朋友也越多,只是每次和老秦说起来,总是说这世界上交心的朋友不多,早年那会儿,得二十多年前了,还和老秦说:“唯有美食和爱情不可辜负云云。”
不过听说,他和她老婆也确实不大和谐。
对这事儿,老秦也是一声叹息,一地鸡毛了。
这进了门,远远得就见王春霞俏立在人群之中,舒才笑着招呼道:“霞姐!”
他是店内老客户了,王春霞看到他,也会上前打个招呼,“今天想吃点什么呢,大哥们。”
“药膳是肯定要尝的,不尝,这不对不起,今天又排了那么久的队伍吗?”舒才呵呵一笑。
王春霞笑道:“药膳品种挺多的,咱们也不多说什么,你要什么点什么,每一种都不赖,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舒才看着一旁的草,“这个草,啥来头,卖这么贵,你们就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