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还在持续,周岐山看着地面上的已经几近做了河,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
依稀记得这些雨水好像顺着那个大坑,似乎流进了山洞之中,那个山洞也很蹊跷,感觉不似是寻常的地界,周岐山在风水学里头,见过类似的洞穴,这种自上开到下的洞穴,也叫“天然井”,也叫“明锋纳穴”,不算罕见,但也是直插中宫破败之相,这地方是要出妖孽的。
风水学里头的妖孽,比较复杂,很多时候,就是一些奇特的自然景象,比如比较奇怪的,还是石中有兽,还有一些石中泉之类的,反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五行之相。
而且这种东西很多就是代表了灾祸的开端,风水玄学里头,这就是地气、海气对一个区域的影响,好的就是祥瑞,预兆着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坏的就是这样,最差的甚至会造成天崩地裂之相,极为恐怖。
周岐山倒是暂时没想那么多,但他也知道绝对要好好处置,不然万一出了问题,对整个风水还是会有影响的。
周岐山让大家伙儿稍微也喝了点热水,几个村民里头也有人带了一些烈酒,都是村子里自己酿的土烧,前两年情况不大好的时候弄的,这都是非常粗制滥造的,说白了就和工业酒精差不多,喝下去就辣喉咙的,就像是小刀在嗓子眼里割来割去。
但喝酒至少在这个当口是好用的,兴安市的湿气也很重,这种去去寒,是绝对的好事。
周岐山也喝了两口,“再继续下去,这场大雨恐怕村子里也不会很好受,我们村的海拔是高,但像是个碗,这水不好出去的,一下大雨就出问题,这回,咱们搞的田也不知道能保存下来多少。”
“没事,这雨再下也就下半天,还可以的。”梁兵笑着说道。
周岐山也没多说什么,“小山哥,有人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周岐山听了这话立马挤了过去,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勉强睁开了眼睛,这小子看上去有点分不出状况,周岐山记得这小子的伤势比较轻,应该也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缘故,这小子应该平时都有在锻炼,身上的肌肉都很大块。
他显然有点分不出状况,还在那边喊痛,看到周岐山过来,有点警惕得看着他,周岐山随手递过去半瓶土烧,“喝两口暖暖身子,压压惊。”
那人迟疑得看了两眼,但他也看得出大家伙儿都是村子里的农民,是没什么恶意的,他赶忙喝了一口,立马咳嗽了起来。
周岐山周围的村民纷纷大笑了起来。
周岐山让大家伙儿收个声,一边问道:“你们怎么跑到这个位置去了,对了,你们只有八人吗?其他人呢?”
周岐山问话自然是单刀直入。
那个大个子沉默了半晌,“其他人都捞上来了吗?他们怎么样?”
“就在你旁边躺着呢,我只见着你们八个,我记得不止你们。”周岐山看他似乎言辞有几分闪烁,不由得逼近了两步。
“其他人……你是说刘航他们……”那个大个子沉默了很久,“他们一开始就和我们走散了。”
周岐山有点诧异,“怎么走散了?”
那个大个子自称自己叫金鸣,大三,是校田径队的,也是他们一个小团体的人员,这不稀奇,“我们是在进山的时候,就走散的,这地方是我们自己找的,我们根据附近的卫星云图发现附近有这么一座山,海拔不算多高,刘航就说可以去看看,
我们找了几个当地的村民,让他们帮着带路,他们都劝我们不要去,还说容易发生危险,我们都没有听,尤其是刘航,这个人的意见是很正的,而且脾气很倔,认死理,说一定要去,这地方没人去过,肯定很有价值,我们之前爬过很多山,这方面也有传统,最喜欢的是探寻未知的事物……”
周岐山也知道这些小年轻就喜欢这种东西,不由得也有点无奈了。
“不过一切的事情,从到山口开始就不一样了。”金鸣说道,“我们是在山口发现天气不对劲的,我和几个人都说,这地方要是下雨,还是有点危险的,有可能有山洪之类的,我们到时候容易被困在这里,但刘航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就像是着魔了似的,就非要往里头走。
和他一道的几个人还说我杞人忧天,这地方不至于如此。”金鸣陷入了沉思。
“当时的刘航很恐怖,似乎被什么支配了,他反复说一定要去,而且很快有其他人也应和了起来,说是一定要进去,他们都是这次的核心人物,
我们这种说起来就是出力气和蹭的,像是车啊之类的,都是刘航提供的,他们要去,我们也只能跟着,一路上就算是刘航的女朋友晶莹扭伤了脚,都拦不住他们的去向,总之很不正常。
等到我们走到了这部分地界的时候,天色已经整个黑了下来了,不仅如此,下雨显然也是不能避免的了,我商量着和几个人一道先找地方准备避雨,免得出现问题,
可刘航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带人往林子的一个方向跑去,很快,他们六个就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范围内,而且手机也收不到他们的信号了,这个时候,雨也开始下了。”
周岐山听着他的陈述,“他们是往哪边去了,你记得吗?”
金鸣看了看周围,忽然指着他们身后的石头说道:“就是这块石头,他们穿过这块石头去了……”
周岐山猛然回过头去,看着那块巨石,这块石头静静得伫立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他的后头虽然是一片阴影,但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但金鸣的眼底却有深深的恐惧,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让他觉得无比害怕的东西一般。
周岐山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只是距离日出时间尚早,雨声不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