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岐山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既然是让谢流萤都少许惊讶的地方,周岐山可不觉得是什么善茬,何况,周岐山也对当地的情况心知肚明,这可不是简单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周岐山就起床去了那个被他们当做公共会议室的房间,这里基本经过排查,反正照着沈篱的说法,这地方能搜出来七八个针孔摄像机,也是妥妥的人才,不见得是店家放的,很多都是来这儿的客人折腾的。
周岐山他们也分别都查过自己的房间,也是一堆腌臜玩意儿,最严重的还是不知道打谁房间里搜出来了一个针头,这个针头根据他们的分析是带有血液和毒品残留的,反正给他们也是搞得一阵无语。
足见这地方的混乱了。
以防万一,大部分人都是合衣睡下的,免得出现什么闪失。
“地方我的人已经调查过了,离这儿不算太远,会有当地的人接引我们去,这个地方的审查还是比较严的,根据他们的说法,三天两头都过来查,他们也是为了保证安全才这么操作,
没熟人带路都进不去的,我也是头一回来,没见过这种地界。”谢流萤也来的比较早。
他们也没有叫太多的人,就把江哲给喊上了。
三人一道下了楼,到了楼下门口,就看到个头发好似鸟窝一般的男人,他皮肤有点黑,不知道是脏的还是晒的,手里夹着根烟头,蹲在旅馆门口,见到周岐山他们出来,赶忙招呼道:“老板,老板,是你们的莫?”
谢流萤点了点头,“带路就好。”谢流萤家的势力在云省和蜀中都极为广泛,就连海林城亦是如此。
这人也不耽误,掐灭了烟头,走在最前头。
“老板,你们这是要去买些什么吗?是大货还是啥子咧?”
江哲一副要多嘴的样子,周岐山赶忙拦住,三人都是保持着沉默。
那个向导自讨了个没趣,不过,他性子不错,说话也还是很直白的,见他们不答话,自顾自得说道:“那地方生意就还可以,不过这几年上头查的很严,都得让人带路才给进,还挺麻烦的,以前就是一露天市场,
什么东西都有,大货之类的更常见,水头也多,现在货色都不见得多了。”
周岐山听到水头倒是明白了几分,这水头就是当地翡翠原石的意思,水头是比较高级的翡翠,但看样子这里的水头来路不算很正,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这个地方才比较隐秘,周岐山猜应该是类似边境黑市一类的区域。
周岐山早些年和同伴一起出任务,就捣毁过数个类似的黑市。
但看起来,这个更大,也更为隐秘一些。
“老板,你们准备待到什么时候啊,到晚上活儿就多了,还有拍卖的,最近搞出来的,不过,你们来过一回以后就是熟面孔了,以后也就不用我带路了。
但你们得记得这儿的虎哥是不能惹的,惹了那就真的没法全须全尾出去了。”
周岐山听着这白天黑夜的节目还不同?而且这个虎哥估计也是当地的黑恶势力头目了。
倒是谢流萤意味深长得说道:“袁虎城吗?这个人居然到这儿来了,还真有点出人意料。”
“老板认识虎哥?”向导心念一动。
“也不算是认识,有过几面之缘罢了。”谢流萤微微一笑,在周岐山看来,倒是厉害得很了。
那向导哆嗦了一下,“那可是厉害人了,难怪老板要去那儿地方,好了,咱们到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屋子门口,门口站着几个人,见得向导,笑骂道:“阿腾,你咋又来了?”
“这不是买点东西,左手倒右手,养家糊口咧。”阿腾笑呵呵得说道。
那些个男人长得都凶神恶煞的,但看到周岐山他们也是下意识打量了一眼,似乎是看在阿腾的面子上就给放行了。
“那都进去吧,都把眼睛放亮点,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就惨了,血别溅我身上。”那个大个子说道。
阿腾领着众人入内,一边低声解释道:“最近圈子这儿情况挺复杂的,你们也知道,这种地方干架的,冲突的,很多的,但在这地方干架,就是坏规矩了,谁都不惯着的,见着了都得往死里揍,然后赶出去,这大哥也是好心的,免得我们着了道了。”
说话间,他们看到几个男人正蹲在地上,地上摆了块白布,上头放着许多小牌子,写着蝇头小字。
阿腾看到谢流萤似乎注意到了这个,赶忙说道:“都是些人伢子这些都是当地拍花子人伢子,你也知道海林城有不少拐卖人口的,这地方基本没人管这事儿,
再说了,当地的女人跑得很多,就靠着拐卖活儿了,这拐来的也不是国内的,很多都是国外的,这些人伢子也有坏的,比如就是把人反复卖之类的,
很多时候,他们拐卖的人,那都已经被他们训好了,有些时候人被拐卖走了,他们也会合作,毕竟在人伢子手里,他们活的不见得特别差,但嫁到夫家就真的落入地狱了,
这些人会从夫家逃出来,人伢子会帮忙,这样他们第二次又能接着卖了,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尤其现在买卖人口不容易”
周岐山也听说过类似的情况,不过这种多见于国外的那些拐卖人口之中。
尤其是像是越南之类的,因为可以拐卖到的,亦或是骗到的人不多,这样循环利用也就成了一个比较经济实在的手段了。
至少对这些人而言,便是如此。
周岐山看着这个情况,也挠了挠头。
阿腾继续解释道:“这些牌子上都是些黑话,只有懂行的人才懂,人伢子之间也有交易,有些人伢子就负责拐,有些人还做专卖的生意,反正在这种人手里,女人小孩都和牲畜似的,都可以买卖,这种地方就是这样的”
众人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所谓的灰色地带,本就一片朦胧,可亲耳听到,难免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