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采言师妹真没什么的啊!”
许秀见这群女修面色玩味,连忙开口澄清道。
开玩笑,这群看似娇弱的师姐师妹,随便一个都能像捏鸡仔一样碾死他。
“嗨呀,我就说采言师妹前日回来,时常魂不守舍!”
“对啊对啊,听说当时和小青峰某弟子共处险境,也难保...你说是吧!”
“哎,宝贝小师妹动了心,你们还笑得出来!反正我是笑不出来的,我眼泪直往肚子里流...”
周遭的女修闻言顿时大惊小怪起来,八卦氛围愈演愈烈。
徐采言的脸蛋瞬间红透了,如同被火焰掌击中一般。
“各位师姐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她连忙出声阻拦。
“那你带着我们往这边来,为的是什么?”搂着她肩膀的黄袍女子眼神玩味,好笑道。
徐采言怒道:“张师姐你还说!我老远看见许秀师兄,过来打招呼而已,明明是你们自己跟来的!”
“她急了!”
“脸红了!”
“好想啃一口!”
师姐们被徐采言的憨态逗乐,哄笑了一阵后也就不再作弄她。
徐采言一脸尴尬,对着懵比的许秀开口道:“对不起啊许师兄,师姐们平时就喜欢取笑我,她们也没有恶意。”
许秀松了口气,取笑总比取我狗命强。
那黄袍的张师姐不再玩闹,玉手一挥。
许秀摊位上的灵植药材被她尽数卷起,收入储物袋中。
“师弟,你的这些灵植我们天芷峰都包了,十块下品灵石可够?”张师姐买买买的英姿属实豪爽。
差点以为是“零元购”的许秀点头,笑着接过灵石。
女修中一名少女指着红布上,仅剩的两件物品:“师兄,你这两件又是什么啊?”
许秀瞬间来了精神:“这个小铁匣,是上古仙人炼制的法器,看这古老神秘的花纹,绝非凡物...”
看那少女兴趣乏乏,许秀知道这不是目标客户,连忙转口介绍起另一件:“这一件,是小青峰十六岁天才少年明川,用了三年的剑穗!”
少女双眼顿时闪过一抹光泽。
许秀乘胜追击:“听小道消息,明师弟近日已经突破至筑基九层,哎,又帅又能打,还让不让人活了!”
少女直接举起储物袋:“不必说了,灵石拿走,这剑穗我要了!”
徐采言:“??”
一旁摊位的麻袍弟子:“??”
许秀:“!!”
“好嘞,承惠一块下品灵石!”
接过灵石,许秀一脸羡慕地看着少女将剑穗视若珍宝,放进那精致秀气的储物袋中。
看看人家天芷峰,一块灵石买个没用的玩意儿,眼都不带眨的。
明川啊明川,你天天躺平不知柴米油盐贵,就别怪当哥的薅你羊毛了!
小青峰上,明川在躺椅里翻了个身,忽然想起云九如给的那把破剑,好像不知丢在何处了...
罢了,下月承剑大会,去止戈峰再取一柄便是。
张师姐看着那花痴师妹收好剑穗,无奈摇头,临走前和许秀约定道:“许师弟,下次再有这些灵植,直接送去天芷峰就是。”
“下次一定!”
许秀乐呵呵点头,挥别了天芷峰的师姐师妹们。
“我想不通...”
正在收摊的许秀,听见身旁一阵苦涩声音传来。
那麻袍弟子此刻已然傻眼。
天芷峰的女修们,自始至终没有瞧过自己那堆服饰一眼。
偏偏去隔壁买了一堆茄子黄瓜,那玩意有啥用?
回去凉拌吗?
这不合理!
“师兄教我!”他低下头颅,向着许秀谦虚请教。
许秀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笑道:“这木灵紫玉茄和火灵小黄瓜,是炼制驻颜丹必备的两味辅材。”
麻袍弟子:“!!”
即便修士能以真元保持容颜。
但对女修而言,在对抗时间这个天敌时,手段绝不会嫌多!
麻袍弟子在此事上一点就透,但还有一事他很不解:“师姐们为何不喜欢这些服饰?”
许秀忍俊不禁:“你瞧你弄的,都是些侍女仆人服饰,亦或女款捕快装,这些玩意怎么可能入师姐们的法眼?”
麻袍弟子更不懂了:“不可能啊!这些衣服,都是我在京城各大服饰店,一一走访打听后,才确定的款式啊,绝对是最受欢迎的!”
许秀一副高人模样,负手而立:“小伙子路走窄了,这怕不是最受那些臭男人的欢迎才对。”
“你品,你细品。”
许秀收起摊子,留给身后已然呆滞的麻袍弟子一个潇洒背影,扬长而去。
穿越人群,许秀径直向着角落一处场地走去。
此地虽位置偏僻,但人群相较其他地方更为热闹。
因为此处,是千机峰弟子的专场。
一靠近,许秀就能闻见那些弟子身上独有的浓郁味道。
铁锈味是主修炼器的,草药味是主修炼丹的,丹砂味是主修符阵的。
基本等同于腌入味了。
“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赶上新鲜出炉的金元丹。”
许秀背着手,在这片摊位前随意溜达,惊诧千机峰弟子们的巧夺天工。
“咦?”
他脚步停在了一处摊铺前。
摊主是一名身着千机峰服饰的青年,长发披散,凌乱如鸡窝。
身上炼器袍破破烂烂,像是火堆里捡回来的一般。
不同于两旁摊铺的喧闹,这鸡窝头垂头沉思,时不时在一沓纸上涂涂画画。
仿佛这不是他的摊铺一般。
摊位木板上,孤零零摆着一对子母瓶。
许秀拱手开口:“师兄,你这卖得是什么啊?”
鸡窝头抬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手中炭笔指了指摊位前的那张草纸。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子母瓶”。
下面一排小字:“回收各种残缺法器。”
许秀笑道:“你这子母瓶,它保真吗?”
“?”
鸡窝头思绪被人打断,有些暴躁:“子母瓶就是我研制的,你说保不保真?”
许秀一愣。
居然是那个传说中发明子母瓶的鬼才。
好像叫什么,陈双?
“陈双师兄吗?”许秀尝试问道。
“改名了,我现在叫陈叒(ruò),三个又的叒。”鸡窝头淡淡道,眼中浮起淡淡的忧伤。
叒?又双叒?
鬼才的脑回路令人有点理解不能。
许秀也不好询问改名原因,掏出储物袋中的子瓶问道:“陈师兄,能帮我看看这瓶子...”
话没说完,陈叒打断道:“虫子死球了,没用了。”
死了?
怪不得直到现在,再没有收到过消息。
许秀继续请教道:“那师兄你能找到母瓶吗?这是我捡的,至今不知失主是谁。”
陈叒目光又移回草纸上,低头道:“母子同命,看样子是母虫意外死亡,所以一家人就整整齐齐了。”
许秀:“......”
“那你这回收子瓶吗?”
“收,一块灵石。”
许秀寻思着放手里也没啥用,一块灵石就一块灵石吧。
他将子瓶放在摊位上,随即手掌摊开伸向陈叒。
同一时间,陈叒也摊开手掌伸了过来。
四目相对,双掌持平。
陈叒:“?”
许秀:“?”
陈叒:“处理费,一块下品灵石。”
许秀:“......”
你他娘真是个商业鬼才。
许秀捡起自己的子瓶,就当无事发生过。
陈叒不以为意,继续在草纸上画了起来。
许秀看着地上那排“回收各种残缺法器”,心头一动,又从袋子里掏出之前捡到的小铁匣。
匣子他打开看过,没有东西。
只是其上镌刻的花纹颇为奇异,所以他暂且保留了下来。
本来想着今日摆摊充个数,现在遇见收废品的陈叒,许秀忽然很想知道,这匣子是个什么来路。
关键是能不能换灵石。
“陈师兄帮忙鉴定下,这...”
“妈耶,师弟,这可不兴盘呐!”
始终淡定的陈叒瞧见许秀手中的铁匣,“蹭”的一下窜了过来。
途中变戏法般,掏出了副白手套戴上。
他一把夺过许秀手中的铁匣端详,口中念念有词。
“这花纹,绝不是当代主流锻器铭文的镌刻手法...”
“但其灵气回转,似乎又与岐山的炼器法门有同源之处...”
“嘶...这莫非是...”
陈叒忽地住了口,警惕地四下张望。
见无人注意这边,他不由松了口气。
将铁匣捂在手中后,陈叒强自镇定,低声道:“这匣子与我有缘,师弟开个价吧。”
许秀:“我也不太懂行,不知这东西的价值...”
陈叒豪横道:“你尽管开价,咱千机峰的爷,没别的,就是灵石多!”
许秀:“十块灵石?”
陈叒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十块下品?师弟,不对,师兄,你就是我亲师兄了!”
许秀:“中品?”
陈叒:“......”
陈叒:“我很像冤大头吗?你这年轻人,不要不识好歹!”
许秀:“我不卖了。”
陈叒:“别别别,我都叫你师兄了,就当提携后生,愿我炼器梦?”
许秀才不缺便宜师弟:“别说后生,畜生来了都不管用。”
陈叒见这家伙油盐不进,气得直咬牙。
就在此时,斜路里忽然杀出一帮人来。
为首的青年身着千机峰弟子服饰,面容生冷如铁,冷冷道:
“陈叒,买不起就靠边站。”
“这匣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