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虎关尚有20余万大军。
龙虎关大军有15万枪骑兵,5万重装骑兵,3万刀骑兵和2万斧骑兵,这些骑兵的营房都处于龙虎关的中后位置,所以并未遭到金鹰铁骑的重创。
再加上从龙山、虎山两侧马厩不断撤退而来的弓骑兵,龙虎关尚存半数以上的将士。
在辛亥第48大路之后,龙虎关大军以旅为单位,组成13层防御队形,每层防御均有过万名龙虎关将士。
如此,前面一道防线被破,后面还有数层防御再次组织抵抗。
特别是在前沿一线布置的重装骑兵营,个个身穿重甲,就连战马也是披着一层铠甲,这给龙虎关尚存的将士们带来了无比的信心。
但是,在金鹰大军单箭弩车、多箭弩车和投石车的轮流攻击下,重装骑兵如同纸糊了一般,龙虎关的前沿防线很快被突破。
辛亥第48条大路防线被破,大势已去,龙虎关的将士们纷纷后撤,队形涣散,向着后方的壬子第49条大路退去。
而在龙虎关大军的身后,大批大批的金鹰铁骑紧随而上,冲入龙虎关大军之中,持枪挥刀,不断收割着龙虎关大军的性命。
后面防线的各旅将士见前方溃败的将士撤来,迫不得已,只好打开防线,让出位置,好叫前方溃败的将士快速撤离。
在溃败的将士身后,大批大批的金鹰铁骑如同饿狼,紧紧追来,乘机冲破防线,大开杀戒。
从前方溃败的将士不断地回撤,不仅没有为后面的防线增加力量,反而成为一股突破防线的动力。
顿时,壬子第49条大路上,龙虎关大军与金鹰铁骑混战一起。
金鹰铁骑主动进攻,而龙虎关的将士只能被动地防守。
但是,金鹰铁骑攻势太过凶猛,一波接着一波,一浪盖过一浪。
很快,壬子第49条大路上龙虎关大军的防线被金鹰铁骑冲破,龙虎关大军不得不且战且退,纷纷向更后方的癸丑第50条大路退去。
癸丑第50条大路上,刀骑一旅的总镇带着大军列队整齐,个个身骑战马,手持弓箭。
但是,前方冲来的并不是金鹰铁骑,而是无数的散乱的龙虎关将士。
所谓兵败如山倒!
大势已去,如山崩坍。
刀骑一旅的总镇不得不令人打开缺口,让溃败下来的龙虎关将士迅速后撤。
但是,在溃败的将士身后,又是大批大批的金鹰铁骑如同饿狼追逐着羊群,紧紧追来,乘机冲破防线,大开杀戒。
双方混战在一起。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或许是老天爷都不忍心看见如此惨烈的场面,天空上,渐渐地阴云密布。
北风渐起,呼啸而来,像是老人呼唤儿子、妻子呼唤丈夫、儿子呼唤父亲一样,如杜鹃啼血,悲惨而凄凉。
就在此时,只见天上飞来21名十万王,两人一组,沿着十条大道,向前冲击。
21名十万王身绽红光,手持刀棍,箭矢射在红光之上,半步前进不得,纷纷掉落。
21名十万王身绽红光,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由10头比蒙巨兽和500位万人侯、千人将组成的十支队伍紧随其后,冲破缺口,撕破防线,扩大战果。
两军混战一起,从黎明一直战斗到中午。
从黎明到中午,对于无所事事的人来说,有时候真是度日如年。
但是,对于战斗中的将士来说,时间仿佛一刹那。
龙虎关最后的十道防线,也是一道道地被迅速凿穿。
此时,在龙虎关大营后方不到十条的大路上,混杂了龙虎关将士和金鹰铁骑近40万大军。
一时人员密集,四处混战,乱做一团,刀光枪影,血肉横飞。
战斗仍在继续,从中午战斗到下午,从下午战斗到黄昏。
整个龙虎关内杀声鼎沸,烽烟四起。
到处都是尸体,人尸横列,马匹翻倒,兵器散落,血流成河。
龙虎关众将士且战且退,向后方慢慢移动。
宽洪济带领剩余的枪骑五营的将士也是且战且退。
宽洪济与云生并排作战,两根长枪上翻下转,左拨右挡,前刺横扫,一时斩杀多名金鹰铁骑。
但是,在40余万大军混战的浪潮中,宽洪济和云生二人只不过是两朵小浪花而已。
此时,龙虎关大军队形已完全被打乱,各旅大军错杂一起,根本分不清建制。
许多将士只好以营为单位,各自抵抗,各成一团。
许多营都已经冲破栅栏,退到大营之外。
云生满身是血,宽洪济也如同血人一般,也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鲜血。
身后已不足百人,众人早已精疲力竭,口干舌燥。脸上的鲜血流入口中,又热又咸,让人更加饥渴。
宽洪济带着不到100余人与其他几个营联合在一起,守住一个路口。
云生伸手摸了一下箭囊,准备再次弯弓搭箭,岂料箭囊早已空空如也。
大批的金鹰铁骑如同浪潮般涌来,众人再次且战且退,已快退出龙虎关大营。
这时突然从房屋后露出一张脸来,云生从未见过。
那是一张怪兽的脸,鼻孔比人头还大。
那怪兽手中狼牙棒一挥,房屋上的木椽四飞,急射而来。众将士被木椽击中,纷纷倒地,口流鲜血。
云生手持长枪,挡过一根木椽。
那怪兽身高约三丈,又一狼牙棒砸下,营房轰然倒塌。
怪兽跨过营房,狼牙棒一挥,众多将士横飞而出,倒地而亡。
宽洪济已杀得性起,双眼通红,手持长枪,一枪刺在那怪兽腿上。长枪穿过腿甲,刺入腿中。
怪兽疼痛,一声长啸,狼牙棒挥来,宽洪济连人带马横飞而出,倒在地上。
云生连忙下马,将宽洪济扶起。宽洪济气若游丝,口流鲜血不止。
龙虎关众将士见状,乱做一团,连忙后撤。
云生卸掉箭囊,将宽洪济背于身后,骑上战马,快速后退。
众人冲出大营。
龙虎关如同家一样,家在人在。家一旦破亡,犹如树倒猢狲散。
众将士已无心恋战,四处逃散。
云生背着宽洪济,疾马向南驶去。
一路上皆是战败逃亡的龙虎关将士。
经过一条小河,云生下马,喝了几口河水。然后取下头盔,舀了一些清水,扶起宽洪济,慢慢喝下。
又喂了宽洪济一粒复元丹,自己也服用了一粒。
过了一会儿,宽洪济缓过神来,睁开双眼,看向云生,慢慢问道:“龙虎关失守呢?”
云生点头。
宽洪济双目湿润,泪流成行,有气无力地说道:“云生,我快不行了,送我回家。”
云生点头道:“好!”
云生卸去宽洪济的衣甲,以便减轻身体负担。而后又脱下外套,将宽洪济绑在自己的背上,防止马匹颠簸。
云生骑上战马,向龙虎关方向回头望去。
残阳如血,烽烟滚滚。
龙虎关身影依旧伟岸,在夕阳的照射下,通红一片,如同鲜血染透了一般。
满路都是败下来的逃亡将士。
云生心中一酸,泪落如雨,转过头来,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