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人听手下前来报告说,慕都尉已经辑拿了许天朗,正押来帅府途中,心中大喜,即带人出帅府来迎接。
刚出得门来,见慕天举果然率众押了犯人过来。费大人上前一步说:“慕都尉果不负重托,亲手拿了这妖人,实乃大功一件也。”
慕天举见费大人等从府内迎出,急忙下马,快步上前,跪拜道:“小的奉大人之命,揖拿了要犯许天朗,现将人犯押解至此,听候大人发落。”
费大人上前将慕天举扶起:“慕都尉辛苦了,快快请起。慕大人果然不愧是我大兴之栋梁啊。”
“本官已经查明,令千金果然是被二人魅惑,并非真是其同党,我这就传令下去放人。”费大人说着,转身命人速去牢中将慕婧兰小姐送回慕府。
然后与慕都尉一起进了帅府之中,来到大堂落座,并命人将要犯许天朗押上堂来。
不一会儿,官兵将犯人押了上来,费大人府首一看,那犯人被五花大绑,身着一身道袍,面色从容。厉声问道:“妖贼,你姓甚名谁,为何身着道袍,从实招来!”
天朗抬起头来答道:“贫道姓许名天朗,自幼随仙师上山求道,本就是道中之人,自然穿道服了。”
“你为何施妖术残杀我朝廷命官?”
“我自幼入道,师从天师道法师,精熟道法,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呼云唤雨无所不能。此汪、吴二人枉背人伦,戕害我养父母,理当杀无赦。贫道遂设坛作法,拜请山神,派出天狼而杀之,是为替天行道,非是妖术矣。”
“哈哈,小子竟敢满口胡言,现已为阶下之囚了,还在此口吐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贫道到此,是因有天机欲向大人透露,若非贫道愿意,区区几个官兵就能拿住我吗,真是笑话。”说罢,天朗立起身来,身体微摆,只见那适才还捆得甚紧的绳索就纷纷从身上滑落至地上了。
两旁官兵大吃一惊,竞相拨出刀剑,围逼过来。
“且慢!”天朗向费大人说道:“费大人可使两旁人等俱都退下,只留慕大人在此护驾即可,贫道有要事相告。”
费大人想了一下,若此人真是了得,众人在此也是奈何他不得,若此人只是虚吹,以慕都尉功夫也足以抵当。就说:“好罢,你等众人先行退下,庭外听命。慕都尉到我身边护驾。”
众人领命退至庭外侯命。慕都尉仗剑立至费大人身后。
“你有何话要说,据实呈报上来。”等众人退下后,费大人问道。
“因费大人曾下令揖拿贫道,贫道以为费大人与那二人一般是草菅人命的无道昏官,遂拜请山神遣天狼来诛杀大人。”天朗坦然相陈。
“不想那天狼是神物,自然能识得天相吉人,他见费大人是天上相星降世,有经纶济世之才,怀恩泽民众之心,自然不忍相害,便回去复命山神。”
费大人听得此言,心中暗爽,很满意地连连点头称是:“前些天确实有头狼夜闯鄙舍,但并未敢伤及本人丝毫。”。
“山神遂托梦转告我说,费大人一向嫉恶如仇,体恤民情,将来必将拜为国相,经国济世,为万民所仰。但近期将有一劫难,让我等设法化解,以助费大人功到垂成。”天朗继续说到。
“前日我夜观天象,发现大人近期果有一难,怕是在劫难逃,因此特冒险来向大人禀告。”
“哦?”费大人闻言大惊:“是什么劫难,如此凶险?”
“大人可知朝廷近期将增派大军前来征剿西域叛军否?”天朗问到。
费大人心想此等军事机密这道人竟也知晓,果然绝非常人,就点头说道:“确实似有此事。”
“朝廷派兵前来看似为征剿叛军,实为来削夺你之兵权,问罪于你。只因大人多年西征,却未夺取一城一池,竟还与叛军在西域私下黑市互通。近日有多个大臣在皇上面前参你,说你假借出征西域,狐假虎威,自专征伐,私自抽丁罚税,苦杀万民。还说你,行似贪狼,心如饿虎,桐原城内军民人等,不敢正视。乃是千家切齿,万户衔冤的罪魁。”
费大人听天朗如此说来,真是句句诛心,字字见血,不免心惊肉跳,不能自持,立时顿足捶胸地说道:“这是哪个小人如此害我,如此看来,吾命休矣!”
“大人不必惊慌,贫道前来相助,自是有法化解此劫。”
“若是如此,费某必将感恩戴德。”说着,费大人从坐椅上起身来至天朗面前,作揖道:“不知如何化解,还愿仙道详细指教。”
“那就是在朝廷大军来到之前,费大人可抢先发兵,夺取西域要镇下马关城,拿下平西王项上人头,若是建此奇功,皇上龙颜大悦,重赏不说,必定加官进爵,各种诽谤谣言也不攻自破。”
听了天朗的话后,费大人的脸色又由晴转阴,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若是如此容易,老夫早已为之,何必等到今天。”
“贫道来此献策,必定自有妙计,只要大人肯依我计行事,贫道确保此事必能成功。”
“哦?”费大人眼前一亮,又说道:“那是什么妙计,请快快说来。”
“贫道初来桐原之时,结识一人,此人姓赵名一彪,乃是平西王贴身侍卫,奉命到城中打探军情。他并不知我是道人,对我十分信任,交往甚好。”天朗如实说来。
“据说,他最近因犯了事,被朝廷官兵所抓,投入大牢之中,不知他是否已据实交待。”
“他到是没有如实交待,但被同牢之人识出,举报了他。现此人已被投入死牢,依刑当斩。”费大人见天朗如实相告,也就没有隐瞒之意。
“我若领数十人马,闯入大牢,救出赵一彪,送他返回西域,则可轻易进入下马城关,也能以此获得平西王的信任。我入得城后,寻机起事,打开城门,费大人这边事先伏兵于城门外,到时候里应外合,岂不是可以一举拿下关城?”天朗说到。
“此计到是甚妙,只是那赵一彪与你初识不久,未知根底,如何能信得过你呢?你又如何能取得平西王的信任呢?”费大人问到。
“此言正是,若要取得赵一彪和平西王的充分信任,我还差一个重要的信物。只要有此信物,一切迎刃而解。”天朗信心十足地说道。
“是何信物?”费大人问。
“贫道早有安排。请费大人命人即去帅府大院,在大院中心位置,掘地三尺,然后在其下取土五斤,拿来这里便是。”
费大人不知天朗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只好依计行事,着人去办。
天朗又叫人打来一盆水,请费大人用盆中水净了脸后,将盆子交与他。
片刻功夫,泥土取来,呈于堂上。天朗即用盆中之水调和泥土,将泥土揉成一个大球状的泥团,又从怀中取出一块大方巾,覆盖在泥团之上,然后盘腿打座,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作法。
稍过一会儿,那方巾之下竟升起一阵白色烟雾,天朗站起来后,在盖着方巾的泥团上一阵拍、打、揉、捏之后,突然将方巾向上揭开。
费大人向那泥团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那泥团竟然变成了一颗头颅,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竟然是他本人的头颅。
费大人看得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从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泥塑,不竟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看自己的项上人头是否还在。
“我救出那赵一彪后,带他摸进帅府,当他的面,佯装取下费大人这颗人头,”天朗指着那团泥塑说道。
“然后我带着人头随他返回西域,将人头进献给平西王。有此为信物,必定能轻易获取平西王的信任,得机近其身边后,我必能施法,择机取下平西王的人头,界时,我将平西王的人头悬挂于下马关城门之上,开门迎接费大人大军进城,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天朗振振有词地说到。
费大人闻言大喜,直呼“妙计,妙计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