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城敌军的一片呐喊声中,城前敌营阵列中冲出一骑快骑,一员大将头戴银盔,手持银枪,策马向城下而来,身后卷一阵尘烟,一直来到城前不远处方才勒马停住,举起手中的长银枪挥舞着,向城上叫嚣,分明是在叫战,十分地嚣张。
此时,突见城门一开,从城内也冲出一骑快马,一员猛将单枪匹马直冲敌阵,马上之人正是大将司马冲,他手持一柄大刀,拍马向前,口中大喊:“莫要张狂,司马冲来也!”
司马冲骑马冲至来将近前,举刀就砍,敌将举枪相迎,刀枪相碰,火星四溅,霎时间刀来枪往,战到一起。
几个回合后,司马冲使出一个拖刀计,调转马头作欲逃状,敌将持枪欲追,不想司马冲只是将战马原地转了个圈,又调转头来,两马相对,司马冲单手持刀斜着向上一挥,敌将始料未及,立即就被削去一个膀子,栽下马来,司马冲策马上前,一刀削去首级。
敌军阵前领军大将见首发将领被斩,将手一挥,敌军阵营中又冲一员大将,这人正是主将齐不群手下的一员骁将,乃副将陈怀义,他头戴扎巾,身着青袍,双手拿一对板斧,快马来至司马冲近前,二话不说举斧就砍。
司马冲举刀架住,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二十个回合,陈怀义渐渐体力不支,虚晃几斧后,驱马想要逃走,司马冲举刀追将上去。
眼看就要冲到敌方阵营前面,这时从敌阵中又迎上来一员大将,只见他策马缓步上前,挡在了正在追赶败将的司马冲前面。
见对方有人迎上来,司马冲大将立即勒缰停马,拿眼细看眼前这位将军,但见这员大将银面长须,头戴紫金冠,身披金甲红袍,鞍前挂着一只虎头金枪,胯下战马,乌黑发亮,好一幅气宇轩昂的架势。
这位正是黄大将军手下领军主帅,大将齐不群,他驱马缓步上前来迎住追赶上来的司马冲将军,对司马冲很是客气地抱了一抱拳,说到:“这位将军请止步,您已连战两个回合,暂且回去休息,请你家主帅出来应战吧。”
司马冲一听此言,以为对方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下大怒,也不发话,放马上去,抡起大刀就砍。
那齐不群见对方来势凶猛,竟也不避,也没伸手去取鞍上的长枪,眼见大刀就要迎面砍上了,他突然闪电般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柄长剑,接住了司马冲砍来的大刀。
只见齐不群将军将那长剑在空中一划,立时卸去了司马冲砍下来的大刀的力道,将大刀带向了一边,接着齐不群又将手中长剑在空中一挽,那司马冲的大刀竟像粘在了长剑上一样,被齐不群的长剑带着上下舞动了起来。
司马冲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欲将他手中的大刀夺过去,一时拿捏不住,猛然间,刀柄已然脱手而去,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但见那脱手而出的大刀在空中弯了花,那刀柄在空中画了个怪异的曲线,猝不及防地重重拍在司马冲的左肋上。
司马冲大叫一声,立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险些从马上栽了下来,他晃了两下后,勉强用左臂夹住刀柄,调转马头,向着桐原城门方向夺路而去。
那敌军主帅并不追赶,而是在敌军阵营的片吹呼叫好声中,举起手中长剑轻轻一挥,敌营中又策马冲出一位大将,向着司马冲逃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城头上的慕天举见状大怒,他一面让手下打开城门放司马冲进来,一面让弓箭兵放箭截住敌军追将。
慕天举这下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不想再在城头上扮演楚慕云大王了,他立即转身向城下走去,一面吩咐士兵备好马匹武器,决定亲自披挂上阵,出城迎敌。
慕天举总兵穿戴整齐,骑上战马后,让士兵打开城门,城门一开,他就策马冲了出去,准备与敌将拼个你死我活。
待慕天举总兵策马冲出城门,来至城前时,眼前的景象却惊得他目瞪口呆。原来城前的敌军将领,阵列,浩浩荡荡的军队等等,此时竟然统统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片一望无际的滚滚尘土!
敌兵竟然顷刻间撤走了?慕天举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后,在几番探马前来报告消息后,终于确认,敌人大军确实是迅速地向北方撤去了,并未有安营扎寨的意图。
平西王得知朝廷大军撤退的消息后,也是吃惊不已,对靖北王立即刮目相看。他立马让人将楚慕云从牢中请了出来,并将楚慕云奉为上宾,以礼相待,一阵宴请安抚之后,派人恭送楚慕云回桐源城。
平西王还令人传令给慕总兵,交待他全力配合协助靖北王军队在桐源城驻扎,提供营地以及粮草补给等,并配合靖北王搞好桐源城的布防守卫工作,不得有误。
慕天举接到从下马关回来的靖北王后,当天晚上在帅府中设宴给靖北王压惊,也庆祝桐原城安全脱困,未受点火涂炭。
席间众将领纷纷向靖北王敬酒,敬佩仰慕之情流于言表。
慕天举总兵也频频向靖北王敬酒,他十分恭敬地向靖北王请教道:“大王真乃神机妙算啊,但本人还没有怎么扮演出大王的英勇神武之状,敌军就撤退了,恐怕不仅是因大王在城头的原故吧。在下敢问大王如何知道朝廷会退兵的呢?”
靖北王听言后,笑道:“哈,哈,哈,慕大人明鉴啊,那确实只是寡人谎称的一个噱头而已。但要说到神机妙算,寡人实不若你家小女之算啊,听闻慕大人千斤早就预言了寡人之无虞,令你等不必担心,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黄牙小儿,信口胡言,不足为信啊。”慕天举连忙摇手表示歉意。
“说起来,也确有此事。”赵一彪在一旁附和道,心里对婧兰小姐更是佩服不已。
靖北王话锋一转,心情似乎很沉重的说到:“其实,我早已知契番欲窃取我中土大地,朝廷攻取绥远城后,就给契番以可乘之机。此番,黄志鹏将军又从绥远城率重兵来伐西域,势必造成北域兵防空虚,契番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早有线报得知,两日前,契番可汗德拥扎吉已下令攻取了北域重镇绥远关,并连下北域七城,进逼中原,事态十分危机。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当然会立即将西征大军调回,以解北域危机哈,那还有精力继续围剿西域呢。”
众人听后个个心里都暗自佩服靖北王料事如神,处惊不变的王者气概,同时也不免为中原的局势有些担心。
“大王您在北域镇守多年,契番从来不敢觊觎中原大地,不想朝廷刚刚取下北域诸城,竟然是给契番北蛮做了嫁衣。”赵一彪很是心痛地说道。
“契番南侵中原是早晚的事,这些年来,契番在北方草原上的势力日兴壮大,发展势头迅猛,已非当日可语。朝廷对契番还是小看了,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和警惕,才会如此兵败如溃堤之势。”楚慕云说道,“但现在的情况下,战火暂时不会再烧到西域来了,正是我们休养生息,发展壮大的好时机,待时机成熟之时,我们则可举兵北进,重新夺回北域边疆,平定契番之患。”
“大王真是心系天下苍生啊,危难之中仍然首先想到的是为国平难,实属不易。我等奉平西王之命,将凭大王调遣安排,生死效命,绝无推辞”慕总兵很诚恳地说道。
“现在桐源城内共有多少兵力?”靖北王问到。
“我部现有兵力三万多人,加上大王所率兵马两万人,共有兵力五万有余。”赵一彪上前答道。
“桐源县城小人少,难以征募到大量的兵士,而县城向东不远处有曲阳县和怀城县两座小县城,我们若能趁机拿下,那么治下疆土和人口都将大增,到时候征募几万士兵应该不是问题。”他又补充说到。
“那样不行,我军若是趁契番南侵之时,趁机夺城的话,必将不得人心,在外敌入侵之时,还发兵内争,此乃出师不义啊。”楚慕云否定了赵一彪的想法,他说:“我们只需在本区域内好好发展,确保此地民丰物阜,市井繁荣,界时我们这里自然会成为中原战火的避风港,大批战争难民会蜂拥而至的,那时候招兵买马自然不是问题。赵将军,你此时的主要任务就是整饬队伍,加强操练,特别是骑兵的战术与技能,要能大幅提高最好。”
“大王所言极是!”赵一彪当下拱手称是,心里又增加了几分对靖北王的敬佩与赞许之意。
宴毕后,慕天举又陪靖北王前往探视了身受重伤的司马冲将军,司马冲将军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内脏也有受损,吐了很多血。但经过军医救治后,现已基本控制伤情,可保性命无虞。
靖北王一番问候过后,当下吩咐众人好生看护,待伤情有所好转后,即将司马将军送回下马关城疗养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