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这种人配叫医生?”
“无能、无德就算了,谋财害命算怎么回事。”王玉龙的脖子被卡住了,顿时呼吸困难,可无论他如何挣扎,席飞扬的手如同钳子一样牢牢不放。
席峰看着儿子,发现以前温柔的孩子变得凌厉了。他知道身处残酷的社会,温柔什么的有时候毫无意义。坏人、恶人就要区别对待。只是他希望儿子能一直保持那颗有良知的心。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几个人抬了进来。护士们被吓了一跳。
席飞扬见重伤的青年满身鲜血,身上的生气不断的减少。
“请先让王医生救人吧,那个人伤得很重,再不救就要死了,人命光天啊。”张晓曼双手抱着席飞扬的手臂,充满祈求的眼神往着他。
看着张晓曼那俏丽的脸变得有些发白,心想还是救人要紧,就松开了手。
如获重释的王玉龙在心里骂娘:“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人,跟牛一样。”
“这是冯公子,天河集团的董事长的少爷冯磊,王医生,十分钟前你们院长就通知过你了吧,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天河集团在休闲、餐饮工商业方面做的极为出色,每年向市中心医院进行大量的慈善捐款,是市中心医院的贵人。
王玉龙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样子:“还不快把冯磊冯公子抬上床做检查。”说完还不恶狠狠地看了席飞扬一眼,意思是出问题就是你耽误的。
对于身份不凡的人,医院办事极其高效,二十分钟不到,冯磊的各种检查指标都出来了。
看着检查结果,王玉龙吃了一惊,心想这都能活?冯磊真不亏是有个好爹的人。
“发什么愣,到底怎么样?”看着王玉龙看着检查呆站在那里,穿着花哨的年轻人怒吼道。
“这个冯磊的情况很复杂,单侧大腿粉碎性骨折,内脏移位,肋骨插入肺部,最主要的是颅内出血有100ml,随时有生命危险。”王玉龙看着怒气十足的青年解释到。
“别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
“意思是冯磊情况很严重。”王玉龙很尴尬,我说的这么明显,你听不懂?
“很严重?手术赶紧安排上啊,还在支支吾吾什么。”
“冯公子的手术很复杂,需要院长亲自来处理。他马上就来了,稍等一下。如果您等不了,可以转院。”
“你TM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冯公子的手术复杂、风险极大,万一手术中难免会出现什么情况......需要你签一下字”说着王玉龙拿了几份需要签字的文件。
“知情同意书?”年轻人看了一眼内容就明白了,“意思是我签了它,他手术是否成功,就跟你没关系?”
“你这庸医,救不了人就说别人伤得重,救得了就是你医术高明?”他红着眼抓住王玉龙的衣领,把他推到了墙上,脸被墙挤扁了。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王玉龙心中郁闷,今天被人贴墙上两次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讲武德的吗?
他满脸冒汗,拼命从嘴中挤出一句话:“不要激动,院长马上就来了,等一下院长来做手术。”
看着躺在床上的冯磊,年轻人心里急的要死,转院是不可能的。等的话还能等多久呢。
很快,冯磊口中血沫不断往外涌,监护仪响起了警报,心率快速上升,血压急速下降,呼吸变得短促,全身痉挛。
“啊——”冯磊的脸因为痛苦变形扭曲了。
在场所有人,就算不是医生,看到这个场景也知道情况不妙。
“进行手术,你有几成把握救活他?”花哨的青年双手拍着王玉龙的脸问道。
“两成!不,三成!”王玉龙拿开他的手说道。
“才三成?你这不是要他死吗?”
“放屁,你懂什么,这种重症,院长都不敢说有五成把握。”摸着被这青年拍肿了的脸,他现在讨厌死这些纨绔子弟了。
这时,冯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冯董事长。”年轻人看着来电显示,脸跟苦瓜一样,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
都怪他,为了争口气怂恿冯公子飙车的。
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家都要承受冯董的怒火,搞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喂,冯叔。是的,公子还没手术,医生说手术风险高。”
什么!你现赶来的路上!喂,喂......”年轻人脸面朝天,流下了悔恨的眼流,看不出的绝望。
喜欢把自己搞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是康市最大车企的贵公子林顺,平时喜欢飙车。和冯磊搞过车队。
今天有职业车队来康市挑战,接连败退的他们,为挣一口气,怂恿冯磊开他的‘野马’来赛一次,因此出了事。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一时冲动啊,他看了看自己花哨的衣服,决定以后不穿了。
一边的席飞扬走到冯磊身边,一手把脉,一边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五脏具损,片刻不能停留啊。
“帮我一个忙。”他对着张晓曼说着。
“什么忙?”张晓曼不知这个时候他还想搞什么。
“帮我准备手术物品,立马手术,准备手术衣、手术刀、内镜、血袋......”
“我来手术!请相信我。”
张晓曼看着席飞扬的清澈的眼神,没有犹豫地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你胡闹够了吧,手术也是你能做的吗?”王玉龙没想到这时候了席飞扬还在搞事。
“这位医生是谁?”林顺看到有人主动进行手术,不由问道。
“他不是医生是病患家属。”王玉龙很是气愤。
“什么。”林顺跳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给他动手术。”
说着就要扑上来。
“那么你让他来。”席飞扬指着王玉龙说道,“不进行手术,你们的冯公子撑不过五分钟。”
林顺还想说什么,发现冯磊全身抖动,四肢不断抽搐。
王玉龙眼见冯公子可能真不行了,如果他不进行手术,院长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要是手术失败,治死人了,那就是医疗事故,不仅会被吊销执照,还会吃牢饭的。
“你没有资格当医生。”,席飞扬不想多看王玉龙一眼,他很不喜欢这个医生,人命关头,他不去努力想怎么救人,却努力想着自己的利弊。
物品准备完善,留下护士张晓曼在里面帮忙。
席飞扬扫了一眼周围人,把手术门一关。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哪样。
“帮忙把衣服剪开,把所有伤口消毒。”席飞扬对护士张晓曼吩咐道。
“帮我把这个血管扒开,用镊子夹住。”席飞扬拿出手术刀,庖丁解牛般打所有的烂肉全部切除。
席飞扬如行云流水的动作,把张晓曼吓得汗一直往外冒,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做手术的,手起刀落,“这太快了吧,原本一个小时的手术,估计一刻钟就能完成。”
做完常规手术后,席飞扬深吸一口气,九根根针扎入了伤者天枢、三阴交、涌泉等九个穴位,再取数十个辅穴,一一扎上。淡淡白芒从指尖流出。顺着针导入冯磊体内。
“九阳还魂。”
看着呼吸渐渐平稳,脸上恢复了血色,停止痛苦呻吟的冯公子,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救回来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大门被撞开。一个相貌堂堂,不怒自威的中年人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身旁跟一个白发老者,穿着唐装,精神抖擞。
分别是天河集团董事长冯远桥,市中心医院院长孙辉。
“院长,这个是病人的家属,我估计他患者严重的认识方面的神经疾病,以为自己是医生,自作主张的给别人手术。
不是我们不阻止,是这个人力大无比,一下就把我贴墙上了。”王玉龙在一旁低着头焦急地解释道。
看着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孙院长心中恨得指天骂娘。
冯远桥看到血迹斑斑手术台,一股无法熄灭的怒火在胸中燃起。
他脸色铁青,肌肉在脸上跳动,缓缓走向手术台。
林顺看着冯远桥这个样子,他知道今天这里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